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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二章 老兩口的懷疑

  鳳歌接過話道:“沒錯沒錯,這一大早的吧,喝酒不合適。我特意準備了香茶,這就以茶代酒,謝謝各位小友這一路上對我們家子安的照顧和幫助了!”

  “前輩這是說的哪里話,季兄這一路上對我們的幫助也不小。若是沒有他,我們連第一步都邁不出去呢。”蒼無念微笑著,舉起手中的茶杯對著鳳歌和季延作揖說道。

  “誒?你這娃娃的模樣生得著實俊美非凡,想來…你就是修羅的王子了?”鳳歌盯著蒼無念,眼中滿驚奇。

  “正是。”蒼無念淡淡點了點頭。

  鳳歌盯著他看了半晌,又瞅了瞅他邊上的畫傾城,這才探頭對季延耳語道:“老頭子,你有沒有覺著這修羅的王子和傾城那丫頭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

  季延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是啊,瞧這倆娃娃那模樣生的,簡直人神共憤吶!”

  鳳歌幽幽一嘆:“哎,看來我們家子安是真沒戲了。”

  蒼無念見兩個老家伙竊竊私語,不由得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季子安。

  季子安對著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兩位老人在嘀咕些什么,只好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那個…爺爺奶奶,我們可以先吃早飯嗎?”

  鳳歌一聽季子安的催促,急忙道:“哎呀,快吃快吃,早飯就是特意給你們準備的,快吃吧,一會兒該涼了!”

  季子安笑了笑,自己先動手夾了個桂花糕放在了姬無心的碗里,淡淡道:“你從昨夜到現在都沒吃東西,趕緊吃點吧。”

  姬無心有些不自然的抬眼瞥了他一眼,默默的夾起桂花糕放進自己的口中。

  見二人舉動有些怪異,鳳歌又忍不住對著季延嘀咕起來:“這個女娃應該是子安的傀儡吧,可是這小子吃飽撐著沒事干,制造這么個費勁的傀儡做什么?”

  季延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姬無心,頓時皺起了眉頭,“這女娃娃身上氣息有些奇怪啊。”

  鳳歌點了點頭,“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與其說她是個傀儡,我倒是覺得更像是奪舍重生來的。”

  季延的眼睛頓時瞪得老大,“老太婆,這話可不能亂說。奪舍…那可是要遭天譴的!”

  見自己的爺爺奶奶一直在身邊嘀嘀咕咕的,季子安頗為無奈的打斷了他們,“爺爺奶奶,你們也忙活了半天,趕緊趁熱吃飯吧。”

  鳳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還是什么也沒多問。

  眾人一邊吃飯一邊聊天,許久也未曾有過如此愜意又熱鬧的時光了,一時間大家心中都頗為感慨。

  席間,季延問起他們此次來玄洲的目的,季子安便代表眾人將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蓬萊溟海有洞天,飄雪飛沙若等閑…”季延捋著自己的山羊須,下意識的重復了一遍這句話,略一思索后說道:“若老頭子我沒有估計錯誤,這句話指的應該是溟海最深處的定海珠。”

  “定海珠?”眾人驚疑出聲。

  季延點了點頭,“溟海海域內的海水與別的地方有很大的不同,想必你們應當也知曉了,那里的海水是黑色的。因為其海水深度深不可測,而且時常會有洶涌的暗流和漩渦,所以一般的生靈也不敢靠近那里。所以那片海域之中除了定海珠,也就沒有什么別的寶貝值得他人冒著風險前去探尋了。”

  “敢問前輩可曾去過溟海?”青辭立刻問道。

  季延苦笑著搖了搖頭,“你這娃娃可真是高看老頭子我了,我雖已是地仙,但說到底也算不得有什么大神通。若沒有天生擅水的大能庇佑,那深海對我們來說可是危險重重啊。”

  青辭了然的點了點頭,臉上倒也沒有失望的神色,他站起身來對著眾人行了一禮,“大家慢用,我這便啟程去溟海探探虛實。”

  蒼無念一把拉住了他,皺著眉說道:“青辭,你的身子都調養好了?”

  青辭的眼中劃過一抹異色,隨即答道:“除了還有些陰氣沒法這么快排出體外,其他的倒是沒什么問題。”

  “你這么著急做什么?再修養兩日我們一同前去不好嗎?”畫傾城擔憂的說道。

  青辭一臉嫌棄的撇了撇嘴,“你們在水里能像我那樣來去自如嗎?帶你們一起去,我還得分心照顧你們呢。”

  “你這小子…”畫傾城有些氣惱的瞪了他一眼。

  青辭嘿嘿笑道:“放心吧傾城小姐姐,我一定早去早回。我保證,若是有危險,我立馬就撤回來。”

  蒼無念苦笑著松開了他的胳膊,“好吧,你只要記得如月還在這里等著你回來就行。”

  提到安如月,青辭的面色不由得黯了黯,他使勁的點了點頭,“阿念哥哥,我明白的。你們放心,我一定很快回來。”

  說罷,他周身藍光一閃,竟是直接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這小娃娃倒是個急性子,你們就這么放心讓他自己前去溟海?”鳳歌有些驚訝的問道。

  季子安嘆了口氣道:“我們幾個當中也就他有資格獨闖溟海了。我們若是跟去,怕反倒是要拖了他的后腿。”

  “喲,那看來這娃娃的來歷不簡單啊。能自由在水中穿行,莫非…他是鮫人?”季延猜測道。

  在場除了季延和鳳歌,其余人現在都已經知道了青辭的真實身份。可是在與虬褫一戰之前,他們雖曾有過諸多猜測,但卻都從來沒有猜測過青辭會與鮫人有什么關系。

  原因很簡單,鮫人的法力普遍偏弱,即便是法力最厲害的金鮫,那也是以女子為強。像青辭這么強大的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與鮫人有什么關系。

  可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鮫人”二字落在蒼無念的耳朵里,他的腦海中竟是產生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殘破畫面,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呼之欲出。

  “鮫人…”蒼無念低聲自語。

  “怎么了無念哥哥?鮫人有什么問題嗎?”畫傾城聽到他這一聲自語,有些疑惑的問道。

  蒼無念皺著眉,思索了半晌,最終頹然的搖了搖頭,“哎,真是煩死了,每次想到關鍵的地方就覺得兩眼一摸黑,這該死的記憶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全都恢復!”

  “無念哥哥當真很想恢復前世的記憶嗎?”畫傾城輕咬著唇,低聲問道。

  蒼無念聞言眼神微微一凝,急忙去握她的手,“畫兒,你別胡思亂想。我只是覺得恢復前世的記憶對于我們現在尋找寶物會有更多的幫助。”

  畫傾城勉強一笑,“我知道的。其實我也好希望無念哥哥趕緊恢復記憶。”

  ——我想看看前世的無念哥哥究竟是怎樣一副令人仰慕的風姿。

  早飯吃完之后,畫傾城因為擔心安如月的身體,所以先回了屋,喬三娘初為人婦,心中滋味莫名,便借口與畫傾城同去,順帶想與她說幾句貼心話。

  蒼無念和洛凡看出來季家兩位前輩似是有話想私底下同他們的孫兒說,于是很識趣的尋了個借口說是出門到處看看,便離開了客棧。

  一時間后院便只剩下了季子安、姬無心還有季延夫婦。

  季子安早就看出來自己的爺爺奶奶有話想要問他,看了看姬無心一臉尷尬無措、坐立難安的模樣,他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先行回屋去。

  祖孫三人再次坐在一起,季延這才皺著眉頭問道:“子安啊,你實話告訴爺爺,那個傀儡女娃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季子安倒是沒有太意外,淡淡答道:“如爺爺所見,她就是一個有意識的傀儡。”

  季延冷哼一聲,“哼,一個八字純陰的傀儡,你小子倒是奢侈得很。”

  見這爺孫兩個面色皆不善,鳳歌拉了拉季延的衣袖,柔聲問道:“子安啊,你跟爺爺奶奶說實話,你是不是…幫這個女娃娃用了奪舍之術?”

  季子安聞言先是一愣,隨即苦笑道:“這怎么可能呢。奪舍乃是逆天之術,孫兒我要是用了此等邪術,現在還能安然的坐在這里與二老聊天嗎?”

  鳳歌點了點頭,“既然不是奪舍,那奶奶也就放心了。”

  語畢,她卻是猛的探出手捏住了季子安的手腕。隨即她眉頭一擰,沉聲道:“昨夜與你閑話家常的時候便覺得你小子有些不對勁,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體內的蠱毒是怎么一回事?”

  季子安沉默不語,季延也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隨后感慨嘆道:“青出于藍勝于藍啊,你爺爺我煉了一輩子的巫蠱,卻也探不出你究竟身中何蠱。”

  季子安苦笑了一聲,扯謊道:“以前煉蠱的時候心有所感而創的,找不到合適的施蠱對象,就拿自己練練手了。誰知這蠱下起來容易解起來難,好在于性命無虞,也就這樣讓它在體內呆著了。”

  季延面色一沉:“你這是想欺負老頭子我天資沒你高嗎?此蠱于性命是無虞,但是于性情可是大大的不利。你這孩子面上看起來波瀾不驚,想必平日里定然是喜怒無常吧。”

  季子安又是沉默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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