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絲絹上的頭兩句曰:石帆禹穴三千年,野繭繅絲織為裳。往往有寶物的地方就會有兇狠的猛獸出沒,若是這石帆山上真有如此詭異的情況發生,恐怕說明那神禹墓穴之中真的有我們需要的東西。”蒼無念有些激動的說道。
“而且按照傳說的內容來看,我們似乎運氣不錯,如果這洪災與神禹墓穴開啟的時間是一致的,看來等到開春時節,我們便可去尋那‘野繭’了。”洛凡點頭說道。
“照這么說來,我們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等大家元氣恢復了之后,我們不妨先去那石帆山看看。若真是有什么兇狠的異獸,早些除去也好,省得到時候錯過了禹穴開啟的時機。”季子安提議道。
一覺醒來,畫傾城只覺得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就好似她在睡夢之中被人暴揍了一頓似的。
“哎呦…這是怎么回事,怎么全身都酸疼得厲害。”畫傾城一邊掙扎著起身,一邊嘟噥道。
“傾城姑娘,你可算醒了!”一個久違的女子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畫傾城微微一愣,抬頭看了看四周,她這才發現自己應當是身處一家客棧之中,她眼下正躺在客房內的床榻上,看室內的擺設就知道這是一間上等的廂房。
在她面前不遠處一個藍衣女子發現她醒了,急忙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給她端過來。
“妙藍姑娘,好久不見了!”畫傾城心頭一喜,急忙坐起身來。
妙藍趕緊一把攙住她,關切道:“你醒了便好,先喝點水吧。”
就在畫傾城接過妙藍遞過來的水杯正準備喝水時,屋子的門被人推了開來。
“畫兒,你醒了!”蒼無念一眼瞧見坐在床上的畫傾城,心中總算是松了口氣。
妙藍一見是蒼無念進來,急忙起身行禮道:“閣主!”
蒼無念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我有話單獨與畫兒說。”
妙藍欠了欠身子,很快便退出了房間,還十分貼心將門給關了起來。
見妙藍離去,蒼無念一個健步來到畫傾城的床前坐了下來,將她手中的水杯取走,輕輕一甩手便將水杯重新丟回了桌上。
“無念哥哥,你這是何意啊?”畫傾城不明所以的問道。
“沒什么,畢竟這是在外面,防人之心不可無。”蒼無念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水袋遞給畫傾城,說道:“喝這個吧。”
畫傾城噘了噘嘴,拿過水袋打開蓋子仰頭便喝了起來。
袋中的液體剛一入口,畫傾城就微微一愣,隨后她驚喜的問道:“這…這是姑姑熬的百消湯?”
蒼無念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小嘴還挺叼,一嘗就嘗出來了。”
畫傾城挑了挑眉,“那當然,小時候雖然成日里在荒郊野嶺當個野丫頭不思進取,但至少學習醫術的時候我還是下過苦功的,只要是入過口的東西,我絕對不會忘記是什么味道。”
說到這里,畫傾城才猛的反應過來,急忙問道:“姑姑呢?她現在可好?”
“她若是不好,能給你熬這個湯藥嗎?”蒼無念無奈的笑了笑。
畫傾城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那個…我這不是剛醒來,腦子還有點迷糊嘛!對了無念哥哥,我睡了多久啊?我之前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一點印象也沒有了呢?”
蒼無念的表情微微僵了僵,答道:“先前我們都落入了紫卿客的夢魘之境,然后你就一直昏迷不醒,后來大家合力將那個幻境給破了,這才回到了皇城的客棧之中。你已經睡了整整五日了。”
“我居然睡了這么久啊?說來也奇怪,我陷入了自己夢魘之后怎么沒多久就感覺到自己在夢魘之中昏迷了過去呢?我只是隱約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有了很強大的力量,但是具體干了些什么我完全沒有印象,剛才醒來的時候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游的時候與別人大戰了三百回合,全身骨頭都快散架了!”畫傾城一臉頹然的嘟噥道。
“就你這小身板還與人大戰三百回合?那恐怕就不是這一點百消湯能解決的問題了!”蒼無念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些哭笑不得。
畫傾城吐了吐舌頭,索性一仰頭把水袋里剩余的湯藥全給喝了,這才又開口問道:“其他人呢?大家都還好嗎?”
說起這個,蒼無念的面色微微變了變,“大家都沒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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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青辭…”
見蒼無念欲言又止的模樣,畫傾城頓時緊張了起來,她急忙一把抓住蒼無念的手問道:“青辭他怎么了?”
蒼無念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他沒事,只是與你一樣,回來之后昏迷了五日,今天一早他醒來之后國君卻是派人來請他進宮,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啊?國君請他進宮做什么?”畫傾城有些摸不著頭腦。
“表面上是說要感謝他這個青龍堡的少堡主請來高人為長越國化解國難,不過聽上門來宣旨的內官話里的意思…估計是想拉攏青辭,給他賜婚吧。”蒼無念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
“賜婚?”畫傾城一愣,“賜什么婚?把誰賜給他啊?”
“青辭昏迷的這幾日,那個霍三小姐天天跑來看望他,所以…”蒼無念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吧?再怎么說我們暫時趕跑了紫卿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這國君就這樣感謝我們啊?亂點鴛鴦譜,真是太過分了!如月姐姐呢?她什么也沒說嗎?”畫傾城忽然覺得心中很是憤慨。
“如月那丫頭…我也不知說她什么好,霍家那個小丫頭一來就拉著她姐姐長姐姐短的,如月心軟,見那小丫頭脾氣秉性都很耿直,年紀又小,便拉不下臉來替青辭拒絕她。我們見那小丫頭也不似什么大奸大惡之人,自然也不好橫加干涉,所以就便成如今這副情況了。”蒼無念無奈的攤了攤手。
“只有青辭一人進宮了嗎?其他人呢?”畫傾城問道。
“嗯,只有他一人進了宮。”蒼無念答道。
畫傾城頓時皺起眉頭來,沉聲問道:“無念哥哥方才說青辭與我一樣昏迷了五日,那他的身子可痊愈了?”
蒼無念搖了搖頭,“他體內傷勢不輕,就法力而言,眼下怕是比如月強不了多少。”
一聽蒼無念這么說,畫傾城急忙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準備起身。
蒼無念急忙一把按住她,疑惑道:“畫兒,你這是做什么?”
“無念哥哥,你們好糊涂啊!且不說青辭體內還有傷,就算他現在完好無損,你們也不該讓他獨自進宮啊!俗世的國君在我們的眼里或許的確算不是上什么,可是雙拳難敵四手,若是青辭不從國君旨意,拂了他的面子,國君惱羞成怒怎么辦?難道你想讓青辭對那些普通人動手嗎?還有那個紫卿客,萬一他偷偷潛伏進皇宮,發現了青辭獨自一人,對他不利怎么辦?”畫傾城焦急的說道。
被畫傾城這么一說,蒼無念頓時陷入了沉默。的確他們大家先前都忽視了這個問題。
前幾日霍書蝶天天來到客棧看望青辭,大家只道是小丫頭情竇初開,在危機之中對于一個能夠救她于水火的優秀男子心生仰慕之情無可厚非。畢竟她的性子率直天真,雖然跋扈些但是并沒有壞心眼,所以大家伙也不好意思對她說什么難聽話,怕傷了她的心。
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連安如月這個“正宮娘娘”都沒有發話,大家便想著那個小丫頭的事情還是留給青辭自己處理好些。
誰曾想他這才剛醒過來,眾人都還未來得及跟他交代什么,國君便一道圣旨將他宣進了宮里。
原本他也可以不去的,可是他如今頂著“青龍堡少堡主龍憐”的名頭,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不尊,到時候他拍拍屁股走了,那青龍堡那些無辜的人可就要因為他而遭殃了。
“可是你獨自一人前去,又能做些什么呢?”沉吟了半晌,蒼無念才開口問道。
“不管能不能做些什么,那也得去了再說啊,實在不行我起碼能夠將青辭先安然的帶離皇宮吧。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應當先去找一下那個霍三小姐,將事情跟她說清楚。若是他們沒一個講理的,那我只能說,活該那紫卿客來禍害這長越國。”畫傾城憤憤道。
想了想,蒼無念還是同意了畫傾城的做法,“既然這樣,我陪你一起去吧。”
至于青辭,一早跟著前來宣旨的內官入宮之后,國君蕭策與他客套寒暄了幾句之后便以自己有政務需要處理,便一直將他晾在某個偏殿之中,說是晌午將要設宴款待他。
青辭獨自一人在那殿內呆著無聊,索性便盤膝打坐起來,他知道自己體內傷勢還未痊愈,法力如今也才恢復了一兩成,若是不抓緊時間,那接下來的日子他真的要成了大家的累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