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安如月的腦瓜開始飛速的運轉起來,隨后她靈機一動,不答反問:“哦?我家少爺沒有對莊主明情況嗎?”
古問嘆了口氣道:“公子似是并不擅與人交流,自他昨日醒來,也只是向下人詢問了一下你的下落,之后便一直未曾言語。今日我讓下人將他帶過來本是想好好查探一下他的身體是否有什么異常,順便問問二位的身份來歷。不過…不瞞姑娘,公子在我這里坐了半日,卻是一句話也未曾過。”
安如月下意識的看了看邊上的蒼無念,看他此時的模樣,估計十有八九又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難怪古問從他嘴里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好在蒼無念什么也沒,否則她要是隨便編一個理由,豈不是瞬間就穿幫了。
安如月心中大定,隨即裝出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信口胡謅了起來:“五日前女子陪同夫人少爺外出游玩,途中遇到了一幫兇徒,那些個兇徒見我家夫人姿容出眾,便想出手將我家夫人擄去給他們頭領做壓寨夫人,還想將我抓去做妾。我們主仆三人趁亂逃跑,可惜隨行的家丁和護衛根本不是那幫兇徒的對手,還未抵擋多久,兇徒就已追了上來。夫人見在劫難逃,便留下與他們周旋,讓我帶著少爺離開。我也不知究竟跑了多久,后來實在是精疲力竭,便昏倒在這山莊之外了。我主仆二人承蒙莊主大義,才僥幸沒有落入歹人之手,只可憐了我家夫人…”
起夫人,安如月還真是想起了曼沙,她抬手擦了擦眼角,居然真的有眼淚流了下來。
古問的臉上沒有什么表情,心頭卻是清楚眼前這女子所言并非實情,不過他還是安慰道:“你家夫人吉人相,定不會有什么閃失的。不若這樣,你將你家夫人姓甚名誰告知于我,我命人幫你查查她的下落。”
安如月一聽古問要幫忙打聽,心頭頓時一驚。哪有什么夫人少爺?這不過是他們為了方便在人界走動臨時套用的一個身份罷了。不過謊話都已經了,若是不接著再,豈不是一眼就讓人看穿了。反正人界這么大,她也不信這古問能把每個角落都查遍,索性就把曼沙的名字出來讓他去慢慢查吧。
就在安如月心中打定主意之時,古問悠悠的了一句話,頓時讓安如月冒出一身冷汗:“古某乃是千機閣閣主,這人世間的每個角落,上至皇宮貴族,下至市井百姓,甚至包括那些隱世不出的神秘部族,我千機閣皆有備案,只不過是信息來源多寡的問題。毫不夸張的,只要這世上有這么一個人,古某便能將他的一切信息很快的搜集出來。安姑娘大可放心。”
古問這最后一句“大可放心”分明是另有所指,言外之意就是告訴安如月,你們一行人在我千機山莊附近遇襲,別這根本不可能,即便真有其事,想找出幾名兇徒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就是喝杯茶那么簡單。
安如月傻眼了,她很后悔先前怎么沒仔細問問妙藍這千機閣究竟干什么的,現在古問分明對他們的來歷有所懷疑,這謊要是圓不起來,對方會不會一怒之下將她和蒼無念的命給留在這里。
就在安如月心急如焚的時候,一直未曾開口的蒼無念突然淡淡的道:“不必麻煩古莊主了,家母已經命喪歹人手中。晚輩二人在府上叨擾多時,也是時候該離開了,救命之恩銘感五內,若是他日有機會,晚輩定當回報。”
古問的眉頭微微揚了揚,他可是頭一回聽見這男孩主動開口話,隨即他便問道:“公子如何得知令堂已經遭到毒手?據安姑娘所言,那些山匪也只是想抓令堂回去做壓寨夫人,雖恐清白難保,但性命當是無虞。”
蒼無念微微皺了皺眉,淡淡答道:“莊主有所不知,晚輩自幼便與家母心靈相通,自晚輩醒過來就已經感覺到她已魂歸黃泉,所以不必勞煩莊主派人搜尋了。”
古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后又問道:“那令尊現在何處?”
“家父在晚輩出生三個月時就突染頑疾撒手人寰了,家中大事務都是母親一人承擔,至于其余親戚皆是多年未曾往來,此番晚輩也不愿找上門去寄人籬下。如今母親尸骨未寒,晚輩只希望能夠回到家中為母親立一個衣冠冢以作悼念,還望莊主成全。”蒼無念索性把話給死了,免得古問再問下去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要給刨出來。
“這么來你二人現在是無家可歸了?古某有個提議,不若你二人便留在我千機山莊,古某愿收你為義子,令尊令堂的牌位,也可遷入我莊主府的祠堂之內。至于安姑娘,若是姑娘愿意,可以擔任我千機閣的客卿長老,雖是個閑職,但也不再是下人了。”古問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一臉意味深長的盯著眼前二人,他對這兩人甚是在意,若這樣還留不下他們,那他只能使出殺手锏了。
古問這番話,讓蒼無念和安如月二人的心都懸了起來,他們想不明白這古問為何要留下他們,如果是可憐他們如今無家可歸,只是想收留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給出那么優厚的條件。認一個來歷不明的男孩做義子,讓一個奴婢做客卿長老,如果不是他腦子有問題,那一定就是另有圖謀。
顯然能擁有如此氣派的山莊并且成為一閣之主的人,定然不會是腦子有問題的,所以蒼無念和安如月幾乎不加思索的就在心中認定這個古問另有圖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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