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拓此時站立于血玉祭臺之上,感受到身體周遭都涌動著奇異的力量,那股力量仿佛重若山岳,在他感到有些難以承受想要遠離之時,那重若山岳的奇異力量又仿佛幻化成了一縷縷沒有重量的青煙。
“再過三日便是月圓之夜,你在月亮升至最高點時站在我族血玉祭臺之上,催動我交給你的口訣,便可確保那小家伙從此再也無法對我們造成半點威脅。”
赤剎那宛若銀鈴般悅耳誘人的聲音在玄拓的腦海里回蕩開來。此番話正是三日之前兩人茍合之后,赤剎臨走之前對他的囑托。
雖然玄拓早已被赤剎迷得神魂顛倒,但是當赤剎提及“血玉祭臺”的時候玄拓還是有些疑慮的,他問赤剎為何非得要去血玉祭臺催動口訣。而赤剎給他的說法是,因為那個銅鈴很是特別,催動它的人法力越高強,它能發揮的效果就越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最好是將蒼無念一擊斃命。站上血玉祭臺,利用祭臺強大的通靈之力,能夠使得玄拓的法力更高深一個層次,從而讓銅鈴的威力也更大上幾分。
如果真如赤剎所言,使用銅鈴的人實力越強,銅鈴發揮出的作用就越大,那赤剎自己去做這件事的效果比玄拓要好上太多。可是玄拓早已將赤剎看成自己的女人,在玄拓的心目中,赤剎才是這修羅族中唯一有實力成為修羅王的人。此番設局謀害蒼無念,雖說計劃看起來萬無一失,但是玄拓也怕這當中有什么危險或者意外。
本來為了不讓修羅族中蕓蕓眾生知道他們二人身為修羅皇族居然想要對一個實力遠不及他們的小娃娃下手這等為人不齒之事,他二人就已經煞費苦心了,如今要是讓赤剎親自動手去做,萬一這件事發生了什么意外,那就意味著要為了蒼無念那樣一個乳臭未干的奶娃娃葬送一個法力高強的準修羅王。在玄拓看來,讓赤剎去做這件事著實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就在玄拓滿腦子想著赤剎之時,一個令他骨頭都為之一酥的誘人聲音飄然入耳:“玄拓將軍,時間差不多了。本夫人在你的房間內等你回來。”
玄拓一個激靈,知道這是赤剎用了隔空傳音,隨即他便想到赤剎剛才話里的內容,說是已經在他的房間等著他辦完事了回去。腦海里浮現出赤剎那柔弱無骨的完美嬌軀,玄拓不由得心頭一蕩。
抬頭看了一眼夜空,果然月亮已經移動到了今晚的最高點。
玄拓雙眼緊閉,雙手輕抬,兩只手的掌心內結出了兩團淡淡的黑霧,黑霧越來越濃,直至纏繞在他的周身。此時玄拓腳下的血玉祭臺也在同時綻放出了淡淡的血色光芒。
玄拓口中念念有詞,催動起了赤剎教給他的口訣。
就在玄拓催動口訣的時候,靜謐的夜晚突然狂風大作,原本璀璨的星空不知從何處飄來了朵朵黑云,黑云像一塊巨大無比的黑布,將夜空中的星光全部遮了個嚴實,獨獨留下一輪明月,孤零零的掛在天空。
隨著玄拓口中的口訣被循環往復的念出,在最后一個字音落下的時候,天空又發生了奇異的一幕。
因為星光全部被黑云所遮蓋,此時天上剩下的一輪孤單的明月顯得格外的耀目,可是這輪圓月獨自閃亮的時間并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巨大無比的黑影緩緩的將它的光芒遮蓋,有那么幾個呼吸的時間,圓月的光芒完全被遮擋,隨后又一點一點的露了出來,直到最后剩下一縷細細長長的黑線,仿佛將月亮橫著截成了兩段。
又過了一會兒,那縷細長的黑線也徹底的消失,月亮又變成了之前圓如玉盤的樣子,天空中的黑云也迅速散去,點點星光閃爍,整個夜空看起來與之前一般無二,好像先前發生過的一切只是幻象。
“不好,有人擅自觸發了血玉祭臺的力量。”原本正在自己的房中閉目養神的大祭司突然睜開了眼,眼神中閃過一抹凝重。
“怎么回事,剛才是什么東西遮擋住了整個月亮?”蒙羽原本正在觀星臺上注視著夜空的天象,誰知竟看見了那奇異的一幕。
就在大祭司和占星師都各自發現了今夜的不尋常之后,原本已經入睡的大長老也被自己房門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驚醒,緊接著他便聽見屋外傳來了他府上婢女略帶驚慌的聲音:“大長老,剛才巡邏的侍衛長發出了緊急召集令,看信號所指的方向,似乎是無幻殿出了什么事情。”
羅尤眉頭緊蹙,他已活了近萬年,擔任大長老也有幾千年了,修羅族人原本就勇猛擅斗,因此即便是在與外族開戰的時候,也極少遇到需要烈陽宮中巡邏警戒的侍衛發出緊急召集令的情況。今晚倒是怎么了?為何這當職的侍衛長會發出這樣的信號?
羅尤沒有多想,伸手一招便穿好了衣衫,隨后他的身形化為一道殘影,迅速消失在他的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