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中年男子這么一問,陳高氏語塞了。這流言都這么傳,他們哪里有什么證據呀。
“那也就是說你剛才所說的那些關于阿蘿姑娘的流言不過都是你聽人說人云亦云的,并沒有任何證據咯?也就是說你也不知道那么流言到底是不是真的咯?”
陳高氏接著被中年男子一連的兩個問題問下來不由更是語塞。
“這…這無風不起浪的,要是阿蘿她沒有做過那么些事情,這怎么會有那些流言,而且憑什么人家只說她而不是說別人呢?”終于陳高氏想到了這話去回中年男子的問話,說完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實在是好,實在是有理,于是不由得意地看向中年男子。
周圍的眾人本來在中年男子指出那些關于子蘿的流言都是沒有任何證據的,再有后面他的逼問,雖然他們不是陳高氏本人,但剛才附和陳高氏之前的話的人也都覺得臉上燒得慌。現在聽到陳高氏這么說,他們便覺得也有道理,于是出于私心也好,剛才附和陳高氏的人都紛紛松了一口氣,也跟著點頭稱是。
“是呀!是呀!這無風不起浪的,肯定是阿蘿她做了那些事別人才會說她的。”
“嗯嗯,也不見人家傳別人。”
“就是,就是嘛。”
一時,場上便有許多人站在了陳高氏這邊,陳高氏覺得她從來就沒有現在這般的威風過,不由也跟著把腰挺得更直了。
而看到這樣子的場景,中年男子臉上卻依然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自若,像是一絲一毫受到場上眾人的話的影響,也像是沒有看到目前這局勢。
只見他等大家伙議論得差不多了,這才道:“哦,那這樣子說來,這傳言它就一定是真的咯?這外面傳說什么,這事就一定是事實咯?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我想要收拾誰,那我就可勁地去傳他的壞話就可以了?”
“這…”
中年男子的話一出,眾人便再次沉默了,一時連得陳高氏在內的眾人竟然都無言以對。
“這要是阿蘿她沒有做過那些事情,外面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人說這事呢!”半響,陳高氏才說出了這么句反駁的話,但聽起來明顯是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雖知道有些事情三人成虎,古語也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請問這位大姐,如果按你這么說的話,如果有一天你家也有女兒也被人因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被人隨意地傳說出了一些毫無根據,不好的話,那周圍的人也都以你現在的心態一樣去跟著人云亦云,給這些流言蜚語添油加醋,讓你家女兒的名聲變得更懷,讓本來就似是而非的傳言變得更加的離譜,那時候你心里還會不會也會是像今天一樣的以看戲的態度去看待這事情呢?”
“我們家女兒都嫁出去了,哪里會讓人傳流言!”陳高氏聞言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馬上就炸毛了。
“你看,我不過是舉個例子罷了,你就這般的緊張你家的閨女了,那換了別人家的女兒你怎么就能一點也不怕良心過不去的就隨意地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壞別人家女兒的名聲了呢?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就是不能肯定流言是不是真的,但你這落井下石,在眾人面前故意大鬧,故意壞一個小姑娘的名聲,這就是品德有問題。”
“你…”這會,陳高氏真的無言以對了,半天都沒有能說出一句什么來。
而周圍的人聽了中年男子的這么些話也是大慚,特別是中年男子說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還有他后面舉的例子,跟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更是讓他們不得不反思自己是不是也做了無數流言的“幫兇”。
在場的人都是些村民,他們雖然有時候愛看熱鬧,甚至還有些許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但他們本性里還是比較純良,質樸的,聽了中年男子的這番話下來不由均感到慚愧不已。當然,這也有根本在良心上已經壞了的人,比如說董黃氏,春生娘,林子娘幾個聞言心里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更不用說反思什么的了。
“陳高氏,你還不趕緊給我滾回家去,你想要休書的話,我現在就給你!”陳山這會也是覺得慚愧不已,覺得陳高氏之所以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這種故意中傷一個女孩子的事也有自己的包庇的緣故,不由愧疚跟怒氣齊上,對陳高氏大吼了一聲。
“讓先生見笑了。”對陳高氏吼完后,陳山接著又滿面慚愧地轉身向中年男子拱手致歉,說完就要拉著陳高氏離開。
陳高氏此時心里也慌得不行,不由看向一旁的董黃氏,向她露出了求救的眼神。
董黃氏看到這半路上竟然跑出個“陳咬金”,眼看著事情就要成功了,這會卻有可能功敗垂成,心里也是大急,但她也看得明白現在的狀況,現在可不是她能出頭的時候。
于是,就是她心里再不甘愿,她此時也只能向陳高氏她搖頭。
怕大家會留意到她,董黃氏便向人群后退了退,分明是不想趟這一趟渾水的意思。
而陳高氏看到董黃氏搖頭,甚是還往人群里躲,一副怕死會被連累的樣子,于是她心里不由大怒!
這董黃氏給她出的主意,現在眼看事情到了這里,成了這番模樣,她現在因此而被受眾人譴責,甚至讓她以后在陳家呆不下去,而董黃氏她這時候卻想著獨善其身,讓她在這時候放棄,她哪里能不怒。
這不,怒火中燒的陳高氏此時本來就不多的理智看到董黃氏的反應后更是一點都不剩了。
還有,再想如果她今兒不能“反敗為勝”,破了這個對她極端不利的局面的話,那她回了家后她也不敢想象面對她的會是什么。
本來,外去年臘月里那場子大鬧后,她在陳家的地位已經是大不如前的了,現在她又鬧了這一出,她甚至是不敢想象她回去會有什么在等著她。
當她想到她回去后等著她的有可能是一紙休書,她就更加的站不住了。
于是,陳高氏竟然一個大力之下掙脫開了陳山,指著董黃氏道:“董黃氏,你不是說我鬧這一場,你到時候也會在一旁幫我的嗎,你現在是個什么意思,你這是想讓獨善其身了?”
陳高氏現在的想法是憑什么今兒就她自己一個人倒霉,這她要倒霉的話她也要把董黃氏給拖下水,憑什么給她出主意的董黃氏這會能獨善其身呢?
在場的人聽到陳高氏的話不由都紛紛一臉驚訝地看向董黃氏,就是董黃氏再往人群里鉆,此時她都無所遁形。
一時,眾人都不由向董黃氏露出了鄙視不已的眼神,還有不少人開始對董黃氏議論紛紛起來。
“原來這里面還有這回事呀,怪不得,怪不得了。”有人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怪不得什么?”那人旁邊的一個迷糊些的人一時沒有想明白。
“你還沒有看出來嗎,這陳高氏一而再再而三的拿阿蘿的名聲說事,這不是受了董黃氏那黑心肝的惡毒婆娘的指使還能是什么。”那人回道。
“哎呀,我就說嘛,這外面關于阿蘿她的那些流言都已經是沒有了許久了,已經沒有什么人在說了,怎么陳高氏還一而再再而三的那這來說事,原來是董黃氏這心肝黑透了的伯娘合著外人來欺負自己家侄女,壞自己家侄女的名聲呀。怪不得,怪不得。”接著又有人接話。
“就是,就是呀,我看外面那些關于阿蘿的名聲或許還是董黃氏她故意傳出去的也不一定。”更接著更是有人腦洞大開。
“哈?!”聞言有人驚呼了起來。
“有道理,有道理,沒準還真的就是這樣子。”
“是呀,是呀,董黃氏他們家就沒有消停過,他們可是一直看不得樹哥兒他們好的呢。”
一時,那些議論竟然就發展成了子蘿之前外面那些流言蜚語是董黃氏傳出去的了。
此刻,董黃氏覺得前所未有的憋屈,她活到這把年紀一直都是她污蔑,陷害別人的,哪里試過別人污蔑她,把不是她做的事情按在她的頭上。
董黃氏不由在心里大狠陳高氏蠢笨如豬,如果陳高氏她不指出她來,這局面哪里會可能有現在的一邊倒,讓眾人徹底地覺得這事就是她董黃氏想害子蘿給設下的局。
如果董黃氏是子蘿的話,她肯定要說一句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對手了。
被陳高氏這一鬧,呵呵,現場的人關注的重點已經不是子蘿她在外面的流言是不是真的有其事了,而是今兒這事是董黃氏她陷害侄女這小子話題了。
這事被陳高氏這一鬧,這已經從本質上變了好嗎?
此時,量是董黃氏的臉皮再厚,她此刻也恨不得地上有條縫讓她鉆進去了。
“清哥兒娘,你話可不能這么說呀,我什么時候有讓你這么做了。”雖然此時說這話已經沒有什么說服力了但董黃氏還是不能不去否認,不然她就是默認了今天的事情是她董黃氏主謀的了,雖然這是事實,但她是絕對不能承認的呀。
“董黃氏,你…”陳高氏聽到董黃氏說這話,心里不由更怒,于是指著董黃氏就開始大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