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子樹,子軒他們還沒有說什么,或露出不悅來,這陳高氏聽到村長這么說還先有了意見,聞言便邊往屋里走進來,邊嚷嚷了起來,“公爹,你可不知道呀,清哥兒他昨兒才從府城回家里來,這一路上奔波勞累的,現在好不容易睡一覺,您老就體諒體諒他吧。
說著滿不在意地瞄了子樹,子軒他們一眼,接著用略帶不屑的語氣對子樹,子軒他們一臉皮笑肉不笑地道:“而且樹哥兒他們又不是什么大貴人,哪里用得著清哥兒他親自來招待呀,樹哥兒你們說是不是?”
陳村長聽陳高氏這么一番話,氣得差點就說不出話來。陳高氏這話里頭的意思可是不僅諷刺子樹,子軒他們不是什么大人物,不值得讓陳少清出來親自招待,而且還暗指他不知道心疼孫子,所以陳村長這會兒的氣憤可想而知了。
這要不是子樹,子軒他們在,鬧起來丟人,陳村長肯定要好好說一番陳高氏才行。
于是,還沒有等子樹,子軒倆人回答,陳村長就吹胡子瞪眼地對陳高氏喊道:“哪來的那么多的話,讓你去叫清哥兒來你就去。”
陳高氏見陳村長露出了不悅的神色,心里也是有些害怕的,但她實在是不愿意在子樹,子軒他們前面低頭,于是還想要說什么,然而她還沒有來得及說出來,陳少清這時就從外面走了進來。
“清哥兒來了,快,快進來。”
陳村長見心愛的大孫子走了過來便馬上把剛才對兒媳婦的不滿暫時壓了下去,趕緊出言讓陳少清進門來,等陳少清進門與屋里的眾人都打過了招呼后,陳村長便讓陳少清和子樹,子軒他們說說學業上的事情。
陳少清向來欣賞子蘿她們幾兄妹的風骨,而且他對子樹,子軒,小六他們幾兄弟的聰慧和悟性也是極為的贊賞,所以便對待子樹,子軒他們倒是也很是熱情,于是便也和子樹,子軒他們討論起學業上的事情來。
陳村長雖然沒有怎么聽得懂子樹,子軒和陳少清他們三說的話,但也聽得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還時不時的點頭。在他看來,看到晚輩們有出息,他心里是極為的高興和欣慰的。
而那在一旁的陳高氏雖然對子樹,子軒倆人極為的不喜,但在公公和兒子面前倒是不敢造次,只在旁邊聽著,但聽到子樹,子軒他們在請教陳少清功課上的事情,她臉上的表情就更不樂意了。于是,出言打斷道:“哎呦,這時候也不早了,樹哥兒,軒哥兒你們是不是該回去吃飯啦?”
子樹,子軒和陳少清等人聞言便都停了下來,齊齊地看向了陳高氏。
陳村長見兒媳婦竟然說出這種話來,差點沒有被氣得吹胡子瞪眼,不過也不好在這時候鬧起來,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住心里的火氣,轉過來向陳高氏道:“清哥兒娘,你下去幫你娘做飯去吧,老婆子一個人可忙不過來。”
說著又轉過身對子樹,子軒和陳少清他們笑道:“哎,清哥兒,你和樹哥兒,軒哥兒倆難得見上一面,你們三個讀書人在這再好好聊聊,我去喊老婆子多做幾個菜,今兒樹哥兒,軒哥兒你們就留在家里吃飯。”
“村長爺爺,您太客氣了,這時候還真的是不早了,想來家里也差不多做好了午飯了,我和子軒這就回家去吧。有時間我們幾兄弟再過來找少清哥聊聊。”
子樹哪里又看不出陳高氏不喜他們倆兄弟留在這,于是便也站了起來告辭,雖然心里不喜,但臉上卻沒有露出一分的不悅,恭敬地對陳村長道。
“是呀,公爹,這時辰想來樹哥兒他們家肯定是已經做好了飯了,我們就不要讓樹哥兒他們為難了。”陳高氏聞言沒等陳村長再說什么便搶在陳村長前面笑道。
其實,這時間不過是剛到做飯的時辰罷了,陳高氏說子蘿她們家肯定是已經做好了飯這話顯然是說得很是牽強,不過她這時卻是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這樣子的話說了出來。
這時不僅是陳村長心里不喜,陳少清也覺得自己娘這樣子做實在也是過份了,不由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清哥兒娘,你說的什么話,這樹哥兒,軒哥兒他們難得過來,我們怎么能不留他們兄弟倆吃頓飯就走。”
陳村長這時是真的被陳高氏這接二連三的胡話給氣著了,說的話便也有些直接了起來,怕子樹,子軒他們因為陳高氏的話不自在,說著就要下炕去,“我去讓老婆子多加幾個菜,今兒個我們好生熱鬧熱鬧。”
“村長爺爺,您別忙,這離家里沒有幾步路的,一會兒我和子軒回家吃就行,況且阿蘿她們在家也準備了我們的飯了。”子樹陳村長就要出門吩咐去讓陳奶奶加菜,趕緊擺手推辭。
說來就是子樹他再是寬宏大量,他對于那些傷害過子蘿的人還是介意的,所以心里是一萬個不想留下來看陳高氏的臉色吃這頓飯的,甚是是他現在看到陳高氏的這張臉他都覺得心里膈應。
“是呀,是呀,村長爺爺你們就別忙活了,今兒個還是阿蘿她親自下廚給我們哥三做飯呢,我和大哥可饞阿蘿做的飯菜了,一會兒我們回去晚了可就該被小六那小子給吃完了。”
子軒見之也笑呵呵地附和子樹的話,話里還帶了幾分玩笑的味道,想著用這話化解些陳村長和陳少清他們兩人的尷尬,當然這是子軒心里顧念著陳村長對她們幾兄妹當年的恩情才會如此,這換了是其他人,他肯定是第二種處理方法了。他有的是話可以對付像陳高氏這種人。
陳高氏聽子樹,子軒兩人這么說,便馬上站了起來,笑嘻嘻地對陳村長道:“公爹,您看,既然樹哥兒,軒哥兒都這么說了,我們就更不好讓人家為難了。”說著又對子樹,子軒他們非常客氣地笑道:“樹哥兒,軒哥兒,你們看這家里也忙著,我們也就不送你們了,你們慢走哈!”
“嬸子客氣了,都是一個村長的人,哪里用得上嬸子你們相送了。”子樹對陳高氏說完這話,轉身便又對陳村長和陳少清再次告辭。
陳高氏都說出了這么些過份的話,陳村長和陳少清此時是尷尬異常,兩人哪里還有臉說讓子樹,子軒他們繼續留下來吃飯的話,而且子樹說的話雖然不多,但他們也看出了子樹那堅定的神色,于是他們也只好順著子樹的話應了下來。
“既然是這樣那村長爺爺也就不留樹哥兒你們了,有空你們再過來找清哥兒說說你們學業上的事情,或者是讓清哥兒到你們家去也行。”陳村長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接著強撐著笑容對子樹,子軒道。
“是呀,子樹,子軒,我會在家里呆到年二十才回書院去,你們有空可以隨時過來,等我有空我也上門去拜訪你們。”陳少清見之也站起來與子樹,子軒客氣道。
子樹見陳村長和陳少清爺孫倆人這么說也知道他們想化解這陳高氏的話帶來的尷尬,于是心里也領了這份情,聞言連連應了下來。
這么一來,屋里的氣氛倒是也好上了許多。
等子樹,子軒他們走了后,陳奶奶就不由出言怪罪陳村長道:“你這老頭子怎么越來越不會做事了,我這米都放了,你怎么不留樹哥兒軒哥兒倆孩子吃完飯再走呢。”
剛剛子樹,子軒他們給陳奶奶打招呼說他們要告辭的時候子樹他們已經走到院子里來了,陳奶奶哪里還留得下人,于是這會便向陳村長抱怨了起來。
“哼!你也不問問…”
陳村長想要說讓陳奶奶問問陳高氏都做了些什么好事的,但見大孫子還站在一邊,于是便把到了嘴邊的話硬硬吞了下去,給陳高氏留了顏面。
“哎呀,這樹哥兒他們家好吃的多了去了,哪里就少了我們的這頓飯了,娘,我這就給大家做飯去。”陳高氏也知道自己今兒惹公公生氣了,難得的聰明了一會,說著沒等陳村長他們再說什么便積極地往廚房去了。
見陳高氏跑得比兔子還快,陳村長那責備的話便更不好說了,只能在心里嘆了一口氣,“沒什么了,清哥兒你回書房溫習功課去吧,老婆子你也別忙做飯的事情了,讓清哥兒娘她做就好,你過來把樹哥兒他們帶來的年禮收起來吧。”
陳村長雖然沒有再說陳高氏什么,但他心里有氣便讓陳奶奶不要去幫陳高氏做飯,把做飯的事情都留給了陳高氏。
陳少清也覺得自己娘今兒實在是過份了,也不怪陳村長生氣,聞言便也沒有說什么,恭敬地應了一聲后便也回房看書去了。
而陳奶奶雖然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對,但見大家都沒有再說什么,聽陳村長這吩咐也覺得要把子樹,子軒他們帶來的年禮收拾好,于是便也下去收拾東西去了。
古水鎮,申家別院。
“這些可是阿蘿她們家送過來的年禮?”申亦凡腳步飛快地走過來急聲問院子里那些正在收拾禮品的丫鬟,婆子,還有小廝道。
書墨跟在申亦凡的身后不由暗暗地嘆了一口氣。
申亦凡本來在盤著家中生意的賬,這一聽小廝來報說子蘿她們家送來了年禮便這般的不管不顧地跑了出來。
書墨看到這樣子的申亦凡心里哪里能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