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事情林北沒有在意,他的目光此刻都放在了面前那片空地上。
與他印象中的范圍差不多,這里大概就是占地幾畝大小。
但與林北印象中不同,這里......沒有區分內外城的圍墻。
當然,也不會有內城的那些房屋以及外城的木屋還有更遠處貧民窟的草棚。
那些都是不存在的。
這里只是一片空地。
而在空地的最中央,卻佇立著一尊有些銹蝕發綠發黑的青銅雕像。
這雕像大約有十丈高,下面是三丈高的底座,上面能看出是人形,但不知是雕刻的緣故還是時間的腐蝕,總之面部看上去模糊不清,不知道這到底刻的是什么人。
林北咂咂嘴,在呂清塵那邊可沒這雕像啊......
是后來拆除了?
染拾走過來皺眉道:“這里便是太上道宗的地下密室嗎......沒想到竟在大玄境內,從前我都不知道......”
她指的是過去的數千年。
數千年的輪回,她從未找到過太上道宗的痕跡。
也可能是她完全沒打算認真去找的原因。
蛐蛐太上道宗,怎能與阿北相比?
只要他們不搞事,那自己就當沒看見。
“這里恐怕不是太上道宗。”林北輕聲道。
幾人來到他身邊,順著他的目光朝青銅雕像底座看去,只見那里刻著幾個模糊的字。
太上......外......
剩下的字跡都已模糊,能分辨出來的就這三個字了。
“這什么意思?”無機問道。
“請聯系上下文閱讀理解。”林北翻了個白眼兒,“我都說這兒是太上道宗了,而山頂發現的是遺址,這里又寫了這三個字。
這說的什么還不明顯嗎?”
太上道宗外門 除了指這個,還能指什么?
無機恍然大悟:“那就是說此地不是真正的太上道宗,那太上道宗在哪里?”
“你問我呢?”林北反問。
無機愣愣地點點頭。
林北嗤笑一聲:“那我問誰去?
話說你師父人呢?”
雖然在這北玄境內染拾是無敵的。
但這“無敵”僅僅限于‘藏海境’,她接受傳承以來還從未與‘通天境’的大修士交過手,或者說她這一世根本就沒見過‘通天境’大修士。
所以真遇上那個級別的勝負如何,現在還未能知曉。
按照老呂跟元來方丈所說,那太上道宗傳人八十年前只有十幾歲的時候便已是超級高手,沒道理現在還在原地踏步。
這又不是單機游戲,NPC都不會升級的。
不,就算是某些單機游戲,NPC也是會升級的。
“師父說他感應到了洞仙真人的氣息,所以去找尋洞仙真人了。”無機答道。
“老呂的氣息?”林北微微皺眉,爾后道,“算了,反正他也不會聽我的。”
“大家各自搜索一下吧,不過別走太遠。”說罷,林北便開始仔細檢查這座雕像。
三刻鐘后,眾人各自歸來。
聽完他們的話,林北咂吧咂吧嘴:“還真是個不毛之地啊,連根毛都沒有......算了,咱們今晚上先回去,其他的明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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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元來方丈并未歸來。
不過他實力高強,就算打不過,跑也總跑的掉,所以眾人并未太在意。
用過晚膳,林北獨自回屋先去休息。
他要再入“新世界”去找呂清塵旁敲側擊一下試試。
待人都走后,一直坐在大廳并未起身的染拾忽地站起身,爾后她對同樣坐在那里的白南夕道:“鎮外十里小樹林,敢來嗎。”
“狂妄。”白南夕起身,淡淡道,“你既一心求死,南夕便成全你。”
“呵,手下敗將。”染拾冷笑一聲,轉身大步邁出。
兩人身后,不只一雙眸子看到了她們倆的背影。
不過,不知為何,沒人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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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林北又一次掀開草棚門簾走了出來。
“干!第一次是腳下!第二次是頭頂!第三次怎么又變成腳下了?系統你搞我是吧!”
林北罵罵咧咧,爾后他忽地腳步一頓,轉過身。
一襲月白水藍相間顏色道袍的呂清塵正俏生生站在那里,嘴角浮著略顯懶散的笑意:“阿刁,你來啦。”
她正無所事事的時候,剛好感應到林北的氣息出現。
所以她身體沒經過大腦的思考便自己過來了。
林北靜靜上下打量著她。
就這個懶貨......能是那個搞風搞雨的太上道宗‘圣子’?
“嗯。”林北點點頭,問道:“有沒有安靜點兒的地方?我有事情想請教。”
呂清塵修長的蔥白玉指輕點著雖然也挺尖,但肯定戳不死人的白嫩且沒起痘痘的下巴:“安靜的地方嗎......隨我來吧。”
林北隨在她身后繞過繁華地段,來到內城某個安靜的小屋內。
呂清塵為林北倒了一杯白水,問道:“想問我什么?”
林北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先旁敲側擊一下:“呂姑娘......你聽說過太上道宗圣子嗎?”
“太上道宗圣子?”呂清塵微微歪頭,“我就是啊。”
林北:“......”
怎么辦!對方打出了直球!這特么該怎么回?
話說如果說錯的話自己會被滅口的吧!
還是說呂清塵這女人已經做好干掉自己的準備啦?
“怎么了嗎?”呂清塵微微前傾,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中倒映著林北的影子。
但林北看的分明,她懶散帶著笑意的眸子深處,分明就是一片冰冷孤寂。
“沒什么,我就隨便問問。”林北訕笑兩聲,抬頭看了看木制屋頂,起身道,“時間不早了,我娘喊我回家吃飯,請恕在下先行告退,告辭。”
說罷,他便要繞過呂清塵走出屋子。
但一只身處的胳膊攔住了他的去路。
只見呂清塵側著頭看他,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輕飄飄:“看來......這次你在外面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呢。”
林北后背直冒冷汗,他雙指豎起,堅定道:“我什么也沒發現,我發誓!”
呂清塵視線下移,無語道:“那你抖什么?”
林北:“我害怕。”
“害怕什么?”
“我害怕蟲子。”林北指了指地上那只小強,“有蟑螂。”
呂清塵:“......”
她隨意一掌在地上轟出個大坑,當然坑中的小強也已灰飛煙滅:“我又不會把你怎么樣,你怕什么。”
林北看了眼那個大坑,默然無語。
話說對呂清塵來說,自己怕是跟那小強沒什么區別吧?
前提是自己腰間長刀不出鞘。
不過按照那本秘策記載,呂清塵可是詭境的帶路黨,她在詭境得到了什么奇遇也不好說。
呂清塵把他按了回去,打了個哈欠:“想聽故事嗎?”
林北從戒指中取出一壺酒:“我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