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皺眉道:“還不夠,若想小北冒險,你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做交換。”
呂毋生也沒生氣。
他想了想,笑道:“這樣如何,如果小北你查出兇手是誰,不必動手,只要通知我即可。屆時相信白云觀愿意把鎮派秘籍盤古元始冥想觀贈予你作為報酬。”
頓了頓,他從芥子須彌中取出一張玉帖遞給林北:“我三清觀鎮派秘籍道德天尊冥想觀就當作是訂金好了。”
林北接過玉帖,爾后疑惑道:“真的要給我?”
呂毋生灑脫道:“秘籍這東西,若是自身與其不匹配,那自然無法修煉,便算我道門與你結個善緣,觸類旁通之下,你也能提升不少。
若是你能修煉,那說明此物與你有緣。
秘籍這東西就是用來練的,相信祖師知曉你這樣的青年才俊能修煉他創出的功法,那他只會欣慰后繼有人。
所以你放心收下便是。”
林北點點頭:“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這老牛鼻子還真是大方的可怕......不過這也說明了此行必有蹊蹺!而且這老道士肯定知道點兒什么!
但他不說的話自己還真沒轍,所幸呂望濘跟自己同行,到時候路上問問就是了。
過了半晌,林北無奈道:“不是,我們仨站這么久,連口茶都沒得嗎?”
“嗯?你們還沒走?”公羊野挑了挑眉,推過來三倍倒滿不明液體的茶杯,“喏,這不就是茶嘛。”
“......”林北默默掏出打火石挨個點著,“神特么是茶!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嘖,你小子愛喝不喝,不喝快點兒閃!別打擾老前輩們敘舊。”公羊野揮揮手讓他快滾。
“呵,有事兒小北,沒事兒小子,你這老頭子壞得很!”林北忿忿吐槽兩句,爾后便轉身帶著兩個姑娘離開了。
待他們走后,公羊野放下茶杯,原本帶著笑意的臉上笑容消失,冷漠道:“為什么要把你三清觀鎮派秘籍給小北。”
呂毋生嗤笑一聲:“呵,本就是我三清觀的東西,我愛給誰給誰。”
“我只說一次。”公羊野定定看著他,半晌,開口道,“如果你想利用小北,或是對他圖謀不軌,無論上窮碧落下黃泉,你都死定了。”
呂毋生端起茶杯抿了口酒,平靜道:“放心,不會的。小北乃故人之子,當初你我皆答應過她,要護得小北一世平安......”
旁邊元來方丈邊喝酒便笑看兩個老家伙互斗——這已經是他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趣之一了。
............
“林北。”
剛走出酒樓,林清顏就站在原地喊住那個男人。
林北回頭:“怎么?”
“昨天有兩條魚來河底找過我,我把它們殺了。”林姑娘用毫無波動的呆萌語氣說著極其恐怖的話,“現在還沒放壞,我去帶來給你燉湯。”
“......”林北揉揉眉心,表情無奈,“說實話。”
“我方才恢復本體的時候靈覺中有個聲音讓我去一個地方,我想趁著記憶還在去看看。”
“行,你去吧。”林北轉著桃花油紙傘,“注意安全。”
頓了頓,他又道:“如果有人敢攔路,宰了就行。”
“嗯,我知道。之后我再找你。”林姑娘說完也沒道別,打起自己的那本油紙傘轉身便離開了。
不一會兒,連下了幾天幾夜大雨的天空終于放晴。
看來她是走遠了。
又靜立了片刻,林北笑道:“走吧。”
白南夕沒說話,只是默默立于傘下與他肩并著肩。
一刻鐘之后,城門外——
“你們兩鍋怎么才來?到底做撒子去了嘛!”一會兒不見,唐朵依舊元氣滿滿。
無機問道:“林兄,咱們這就出發?”
“嗯,稍等片刻。”林北回了一句,爾后走到唐朵面前,影子蓋在她身上,“阿朵,其實有件事我想很久,總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
“啥,啥子事嘛......”唐朵抬著頭,陽光遮蔽了林北的表情,也讓她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
“嗯?”白姑娘瞇起了雙眸。
旁邊無機已經掏出檸檬就緒,呂望濘臉上露出恬靜的微笑——這是看好戲的表情。
林北深吸一口氣,說道:“你嘛時候能回家?帶著你這拖油瓶我們也很為難來著。”
“......”唐朵抿著唇瓣低下頭。
靜立片刻,她眼角帶著淚花,一腳朝林北小腿迎面骨狠狠踢去:“去死啦!!!”
看來她是真的生氣,因為她氣到連方言都忘了怎么說......
不過很可惜,這個江湖,生氣是沒用的。
“疼疼疼疼疼......”她捂著自己的小腳丫在地上滾來滾去。
而林北表情淡定,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想踢穿本大爺的護體真氣?做你的美夢!我的腿可不是面團捏的!你還是再回家修煉個一百年吧!說不定你修練個一百年就能達到我三年前的水準了。”
“我偏要去!你不同意我就偷偷跟著你們!”小丫頭一個轱轆翻起身,得意道:“反正我已經給阿爹阿娘寫過信啦!我說跟著你闖蕩江湖,如果我沒回去,那我就是被你害死啦!我要他們一定要幫我報仇!”
林北怒目圓睜,雙手掐著她的臉蛋兒就往兩邊拉扯:“唐朵!你算計我!”
“里管窩!”小丫頭眼泛淚花,雙頰被扯的通紅,嘴上卻依舊不肯服軟。
眼見沒瓜可吃,無機默默地把檸檬又塞回了深V之中:“林兄,去就去唄,咱們還能有危險還是怎的?”
他沖林北擠了擠眼睛:
這小丫頭背景深厚,真遇到麻煩了就讓她自報家門不就完事兒了。
呂望濘亦勸道:“無機師兄說得對,林兄,咱們帶上她也無妨。
且無論唐門還是苗疆都與咱們要去的地方南轅北轍,難道你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回去?”
林北嘆了口氣,松開手道:“既然你們倆都這么說了,那我不同意也不行,這丫頭不是個省心的主。”
他又對正揉著雙頰的唐朵道:“跟著我們可以,不過你一路上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干嘛你就干嘛,答應了我才帶上你。”
小丫頭聞言一臉警惕:“不好的事情我不能答應。”
這是她阿娘從小告訴她的,中原的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特別是地位高修為強還年輕的那種人千萬不能相信——那位苗疆圣女當初就是被唐朵她老爹給騙到手的。
林北無奈道:“放心,你個小平板兒還會有人看得上不成?少自作多情好吧。”
“哼!”小姑娘冷哼一聲,扭過頭不搭理他。
林北聳聳肩,轉頭問道:“望濘,我問你個事兒。”
呂望濘點點頭:“請講,貧道一定知無不言。”
林北問道:“你從小在三清觀長大,你們道門有沒有什么有關太上道宗的傳聞?”
呂望濘思索片刻,答道:“有的,道門三觀中一直流傳著一句與太上道宗有關的話。”
“哦?”林北一挑眉,問道:“什么話?”
“太上忘情,太上無情,抬頭看,它就在每個人的頭頂。”呂望濘道,“傳說只要真正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就能找到太上道宗的所在。”
“每個人的頭頂......”林北抬頭望天。
藍天白云,一望無際。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說起來我們佛門也有類似的傳說。”無機笑道,“懸空寺不在人間,卻也不在山上,它在每個佛門弟子的心里。”
林北摩挲著下巴,皺眉不語。
無機問道:“怎么,林兄你莫非有什么線索不成?”
“不是。”林北正色道,“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是‘天上三隱’,憑什么他們聽起來感覺好像比咱們山外小樓高端大氣上檔次不少?”
無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