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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對峙姬歌

  瀾夭聽到冷卉的聲音,下意識的朝著那鎖鏈處望去,只見那本該色澤通透的上古神獸,竟然暗淡的毫無光澤,她每一片羽毛都紛紛垂下,看起來懨懨的仿佛馬上就要死去,她的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鮮血從她的傷口溢出,落在她身下的那處銀色的大盆里,盆中的鮮血已經接了將近一半。

  瀾夭越看心越驚,她回過頭看著姬歌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冷卉是她最為重要的同伴,如今竟然被折磨的成了這幅模樣,她如何能不難受?

  “你究竟在胡說些什么?”姬歌對于瀾夭忽如其來的指責弄得云里霧里,平日里雖然上官盈盈對她也很不恭敬,但根本不會有如此強烈的敵意,而且她一向來無影去無蹤根本不可能來到這個地方。

  “我有沒有胡說,你比我更清楚吧?”瀾夭笑的甚為燦爛,可那眼底分外清楚的憤怒讓姬歌不寒而栗。

  “上官盈盈你怕不是瘋了吧,別以為——”姬歌蹙著眉頭大聲呵斥,然而那條綢緞撲面而來直逼她的命門,硬生生的打斷了她的話。姬歌反手一掌想要牢牢抓住瀾夭的法器,她的手還未觸及便感受到撲面而來的冰冷,綢帶牢牢纏上了她的手腕,瀾夭用力一扯,姬歌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朝她靠近。

  “愣著干嘛,你們快上啊!”姬歌翻身一踢借著一旁的椅子著力向上飛揚,掙脫了瀾夭的束縛,她撫摸上那被纏住的細腕,從血管內部傳來的寒氣讓她止不住的發抖,她朝著一旁已經看傻了的侍衛吼道。

  那兩個侍衛自然是認得瀾夭這張臉的,此女是冥王最近甚為疼愛的棋子,故而他們一直猶豫不決不敢上前,畢竟一個是新晉貴人,一個是冥界護法,得罪誰他們都沒好果子吃,然而此時此刻姬歌發話了,就算他們再怎么裝傻充愣,也不能視而不見。

  在兩方勢力較量之中,他們最終手持法器朝著瀾夭攻去。畢竟姬歌在冥王身邊呆的時間更加的長久,勢力更加穩固,他們為了項上人頭自然也會偏向姬歌。

  “呵,雕蟲小技。”瀾夭看著姬歌竟然讓兩個法力甚微的侍衛前來攻擊她,當真是太小瞧了她吧。瀾夭雙手微震,源源不斷的神力渡入冰琉璃綢帶之中,她手中的冰琉璃綢帶一甩,所過之處冰封萬物,那兩個侍衛舉起法器還沒靠近,就被冰琉璃綢帶纏上,劃破了他們的血管,兩個侍衛便直挺挺的倒下。

  姬歌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的女子,上官盈盈何時擁有這么強大的神力了?

  “現在,輪到你了。”瀾夭如同看螻蟻一般的轉向姬歌,她的步伐輕翩,仿佛一只在空中盤旋的蝴蝶,那冰琉璃綢帶毫不留情的朝著姬歌而去,在空中飛舞成一條弧線。

  而早就已經到了的帝肆則躲在了暗處,剛開始他生怕瀾夭會吃虧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來,然而此情此景,吃虧的多半是姬歌,他便抱著手臂靠在墻邊,目光悠然的看著在那里拼個你死我活的兩人。

  噢,不。確切的說是姬歌被瀾夭單方面的打擊。

  姬歌被瀾夭的冰琉璃綢帶逼得節節敗退,她面色白的仿佛是一張薄紙,上次在神界被那個丑女弄得坐騎丟失了,而她根本沒有任何的法器作為依仗,在此女面前全然一副待宰的羔羊。

  終于,姬歌無處可藏,她的背后是那被裹在結界之外的巖漿,倘若她再逃,也只能逃入那巖漿之中,可她比誰都清楚,不論是誰只要墜入巖漿根本無任何再活著的可能。

  “上官盈盈,你背叛主子不怕被主子懲罰嗎?”姬歌此時此刻全然將瀾夭當做了上官盈盈,看向她的眼神都帶著些許嘲弄。不知是嘲弄帝肆對她過于信任,還是嘲弄自己對她毫無設防。

  她忽而響起了什么,她抬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語氣漫不經心道:“噢,對了。你以為你的這張臉保質期是永久的嗎?若是我死了,不多久你這張臉便會出現一個缺口,日復一日,最后你整張臉都會腐爛,看上去恐怖萬分。如此,你還敢殺我嗎?”

  瀾夭眸光微微閃動著,她根本沒有想到原來上官盈盈那一張臉是有保質期的,如此上官盈盈根本沒有回到神界的可能了。

  畢竟她那般愛容顏,怎么可能允許自己變成怪物。

  然而瀾夭的猶豫在姬歌看來仿佛就是抓住了上官盈盈的痛楚,她神色開始得意起來,那張妖艷萬分的面容在巖漿的映照下忽明忽暗,她擦了擦手心的汗,等待著瀾夭接下來的動作。

  “姬歌。”瀾夭清冷的聲音響起,她緩緩抬起步子,一步一步,緩慢而平靜的走向姬歌。

  姬歌身子不自覺的向后退去,她感受到背后的巖漿越來越近,那熱騰騰的火氣近乎要穿破她的衣裳,將她的后背灼傷,一兩滴汗水從她的臉頰滑落。

  “上官盈盈,你當真不怕嗎?”姬歌不敢相信面前這女子聽到此言竟然分外的平靜,出了一開始的詫異后果便無任何情緒,她的聲線顫抖,紅色的袖袍已然被巖漿燒斷了一角。

  “我怕,怕的要死。”瀾夭如是說道,可那語氣分外冰冷的語氣和眼眸里的憤然卻絲毫沒有減退,她在姬歌的面前停了下來,那冰琉璃綢帶輕飄飄的一飛便纏繞上姬歌的細嫩的脖子,瀾夭束緊綢帶,將她從巖漿邊上扯會到她的跟前,兩張臉靠的分外的近,姬歌竟然能聞到瀾夭身上飄來若有似無的香氣。

  “所以,我萬萬舍不得你死啊。”瀾夭輕飄飄的來了這么一句話,她細長的指尖拍了拍姬歌的面容,那眼底的陰翳滿溢,嘴角掀開恰好的弧度。

  “你究竟想怎么樣?”姬歌從最開始的恐懼之中脫離出來,她盡量讓自己那跳動的心臟平靜下來,她咬著嘴唇開口詢問道。

  瀾夭眸子轉向冷卉,她扯著姬歌一同走到束縛住冷卉的長生鎖下面,她詢問道:“這束縛如何解開?”

  姬歌如同看一個瘋子一般的看著瀾夭,她的瞳孔微鎖,急切道:“上官盈盈你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這鳳凰是冥王費勁千辛萬苦才將其擒住,你竟然想要將束縛解開?你當真是不怕死啊。”

  況且這鳳凰一只都是由她來負責,倘若瀾夭在她的面前將這鳳凰放走,她近日才剛剛惹得冥王發怒,在這雙重因素下,她只怕是九死一生了。

  “如、何、解、開。”瀾夭一字一頓的說,眼神里滿是嚴肅,根本不像是開玩笑。

  姬歌選擇閉口不言,比起此刻被瀾夭弄死,她更害怕冥王對她失望把她當做糟粕一般丟棄。

  “你不愿說?”瀾夭唇瓣微微勾起,她一個瞬移便又帶著姬歌走到那巖漿處,抓著她的脖子貼近結界。

  “姬歌,既然你能幻化千面,我相信將你這張臉毀了你也能重塑一張,不是嗎?”瀾夭的語氣比起剛剛而言反而更加的柔和,仿佛在和姬歌說著什么甜言蜜語,可姬歌卻覺得這樣的語氣讓她更加的恐懼,她的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著。

  “不,我不要。”姬歌瘋狂的搖頭,她非常清楚的知道,倘若容顏毀掉再次重塑會面臨怎樣的痛苦,甚至在每一次修復過后,那張臉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做各種表情,僵硬的仿佛就是個假人,她不想要變成這樣的一個人。

  “最后一次機會,告訴我,如何解開束縛。”瀾夭眼眸直直的看著姬歌,逼著她做出抉擇。

  姬歌陷入了兩難的境界,她輕抿唇瓣,遲遲不能開口。

  瀾夭便靜靜的等待著,她不催促,也不發怒。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仿佛經過一個世紀一般的長久,姬歌終歸是說話了:“在那長生鎖鏈的最高處貼著一張符紙,只需用法力將其震碎即可。”

  藏在暗處的帝肆聽到姬歌的聲音響起,他眼眸中的玩味更甚了。

  姬歌啊姬歌,想不到你為了一己私欲竟然會不顧我的命令,如此,我便更用不得你了。

  瀾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一個閃身回到長生鎖鏈處,果然在那峭壁之上正掛著一張符紙,瀾夭嘗試著用法力注入那符紙之上,卻發現符紙紋絲不動,根本沒有碎裂的痕跡。

  而一旁的姬歌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她仿佛就如同看著小丑一般,根本沒有搭把手的打算。

  “你騙我?”嘗試了幾次都發現毫無作用,她側過臉盯著姬歌。

  姬歌忽而莞爾一笑,她嬌媚萬分的模樣仿佛就是含苞待放的罌栗花,眼眸里是燦然的風華,她開口道:“上官盈盈,我怎么敢騙你呢?只不過使法之人必須是冥界之人,而你現在還在用著那可憐兮兮的神力,自然沒辦法解開封印了。”

  “那你來。”瀾夭將姬歌的身子拋了出去,令她懸在半空之上。

  “我的技能不過是幻化千面,法力甚弱。剛剛跟你打斗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我根本打不開它。”姬歌笑的甚為溫柔,上官盈盈你想不到吧,若是待她法力恢復,冥王定然發現了此處出了問題,到時候你插翅難飛。

  瀾夭仿佛一眼就將姬歌看穿,她眼眸里藏著挑釁,唇瓣輕啟:“帝肆,你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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