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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參加神緣會

  待瀾夭穿戴完畢,和這一大一小回到院內后,對在梨園里發生的一切事情都閉口不提,她不能成為他們的累贅,如今她擁有了神力,在這神界再也不會寸步難行了。

  “丑姑,我和爹爹為了找你,還沒吃飯呢。”小菜兒一手牽著瀾夭的手,一手拽著汐月,三人其樂融融,好不融洽,遠遠看去好似歡聚一堂的一家人。

  “今夜,我為你們燒菜吧。”瀾夭眸光盈滿光彩流轉,嘴角微微揚起一個笑意,本來冷冰冰的一個人,忽然之間多了一絲暖意。

  汐月側過眸子細細探望,他總覺得面前的女子好像與之前不一樣了,那熟悉感撲面而來,明明還是那張面容可怖的臉,此刻竟然在月光的余暉灑下呈現一種飄飄欲仙的美感。

  瀾夭好似感受到了汐月的目光,她側臉回望,視線撞上了汐月的,汐月連忙收回眸光,不自然的移開,他蒼白如紙的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化開,他的身子骨羸弱,好似風一吹就散了。

  當月兒掛上枝頭,雪白的霜灑滿大地,月明星稀,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的時候。

  在汐月的院子里傳來孩童清脆的驚呼聲,一盤盤可口令人垂涎欲滴的佳肴鋪滿石桌之上,有蝴蝶暇卷、糖醋荷藕、串炸鮮貝、荷葉膳粥、水晶梅花包。

  僅僅五個菜,各個色澤鮮美、香飄十里。

  “哇哇哇,丑姑沒想到你的手藝這般好!”小菜兒一邊不停的往嘴里送菜,一邊夸贊道。她肥嘟嘟的小臉滿是油漬,她還滿不在乎的舔了舔嘴角,露出完美的八顆牙齒,她的眼睛彎彎好似兩汪泉水。

  瀾夭默不作聲的夾起一片菜放入口中,埋頭專心扒拉著碗中飯,她輕聲細雨道:“神緣會將至吧。”

  她講話的聲音宛若文字般細小,嗡嗡的令人聽不清,汐月努力在風中捕捉那微弱的聲音,才明白瀾夭的意思,他的眼底劃過一絲詫異。

  這丑姑如是問,該不會是想要參加神緣會吧?她一無神力、二無邀請,如何能參加這般大會?

  汐月薄唇抿成一條線,他眼角的那顆淚痣仿佛是一滴眼淚,眼底是揮不去的霧氣,身子輕盈仿佛這風刮的大一點,他便要乘風欲飛了,他當做沒有聽見一般,繼續低頭吃著菜肴。

  瀾夭眼底劃過一絲精光,她自然知道汐月心善,在憐惜她,生怕她出了什么意外吧。

  汐月不想讓她參加,但有些人巴不得讓她去送死。

  第二日天剛剛破曉,瀾夭就拿著藍子出門了,她晃晃悠悠的踱著步子假裝不經意見經過上官盈盈常去的茶館,果不其然,她還沒踏入,里邊兒就傳來一聲嬌喝。

  “丑姑,你來此處作甚?”一個淺水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抬眸間一個溫婉雅致的女子已經亭亭玉立的站在瀾夭面前,陣陣風起時,驚起裙擺漣漪舞出浪花朵朵。

  “我想參加神緣會。”瀾夭羽睫如漆,眸光中一點幽譚,本該漂亮的臉蛋因為那朵碩大無比的花而顯得丑陋不堪。

  “神緣會豈是你這種毫無神力的人能夠參加的?你倒是癡人說夢。”上官盈盈嘴角略過一絲譏諷,那眸光微挑,性子十分高傲的模樣直視著瀾夭。

  “盈盈,她若是想要去送死,你幫她拿一張邀請函也罷。就讓她光明正大的死在神緣會不是更好?”不一會兒,另一個粉衣女子施施然從客棧里邊走了出來,她身著一襲粉色的衣服,腰間佩戴著淡粉色流蘇,額前的劉海隨意垂落,頭上布滿了精致的朱釵,她的妝容精致,舉手投足間滿是貴族的氣息。

  她是上官盈盈形影不離的好友——綠竹,明明真身不過是一只竹子,卻偏愛粉色,將自己打扮的比那些花神一族還要艷麗三分。

  “哼,綠竹你所言甚是,指不定丑姑在死之前還得感謝我們,給她開闊了眼界呢。”上官盈盈掏出手絹掩面淺笑,她眸間星光閃爍,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濃郁。

  “你。”她翹起蘭花指朝著瀾夭一點,輕掀唇瓣:“今夜在梨園等著,我將邀請函拿來。”

  接著回身挽起綠竹的手,親膩的竊竊私語,蓮步微動,所過之處目光紛紛停留,癡癡瞭望。

  在她們看不見的地方,瀾夭低下頭嘴角勾起一個若有似無的笑容。

  昨夜前輩跟她說,讓她無論如何都要參加神緣會,勝者可獲得去“雪原閣”觀摩一日的資格。雪原閣里邊有藏著各種典籍,而其中一本對如今的瀾夭來說,甚為重要,所以她必須獲勝,必須去雪原閣。

  瀾夭眼見邀請函的事情解決了,心情甚是舒暢,她輕輕哼著歌搖,又回到了她要打理的梨園,這邊剪剪,那邊修修。

  眨眼間又到了日薄西山,天邊霞光萬道,云卷云舒,瀾夭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打道回府去用膳了,這是他們三人昨夜定下的規矩,往后每晚的餐食都由瀾夭負責,作為補償汐月可教與她一些簡單的防身之術。

  瀾夭其實根本不在意這些什么法術,只不過閑的無聊做做菜也樂得自在,在這毫無依仗的境地了,通過做菜消磨時光和慰藉心靈,也是極好的。

  她想回到天界,可是這里好似一個世外桃源,她根本逃不出去。

  而前輩令她務必在此處待至神力第五層,出了神界,前輩再也無法教她任何東西了。

  “哈哈哈哈,娘親,這小東西真有趣。”

  瀾夭腳步還沒踏入院子,就聽到小菜兒孩童般清脆嬉笑的聲音,從她的語調可以猜得出她的心情此刻是極好的。

  “小菜兒乖不乖,有沒有和爹爹好好相處?”一個聽起來略微活潑的女子聲音,她的聲線很好聽,宛如林澗的涓涓細流,叮咚作響。

  瀾夭推開院子的紅門,抬眸望去。

  只見一個身著緋紅的白蝶羅裙,外面罩著一層輕薄如紙眼紅的蠶棉細紋羅紗的女子,她的領口、袖口鑲嵌著上好精致的珍珠,顆顆晶瑩飽滿,滾邊勾勒著艷麗的紅色彼岸花,很是驚艷。她的腳下踩著軟底嫣紅細棉綢緞面,上面印著兩只翩然起舞的鳳蝶,看起來栩栩如生,振翅欲飛。

  那女子長發如潑墨般散開,雙眸似水,十指纖纖,芙蓉凝脂,她的眼眸中含著笑意,一雙靈珠泛著光澤,小巧的鼻子下邊唇瓣紅的好似嬌艷欲滴的玫瑰花,她的談吐間盡顯靈動。

  而站在她旁邊的汐月,身上籠著一襲藏青色長袍,玄紋云袖,他低垂著眼臉眸光蓄著柔色,長長的睫毛下一顆淚痣點綴,他的身子清瘦,臉上呈現不尋常的蒼白,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小菜兒被那女子輕柔的抱在手中,女子指尖攏了攏她的發絲,小菜兒也不抗拒,她專心致志的玩著手中的風車,臉上笑的像是一朵花般燦爛。聽到女子的詢問,她連忙抬頭應道:“有,娘親,小菜兒可聽爹爹話了。”

  當真是其樂融融一家人吶。

  瀾夭覺得自己出現在這里既突兀又多余,她回過身子想要退出院子,奈何不經意間籃子里的剪刀撞落,跌在門邊發出清脆的聲音。

  那三人連忙朝她望了過來。

  氣氛一瞬間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與尷尬。

  倒是那女子先一步打破了僵局,她將小菜兒放下,邁著小碎步行至瀾夭面前,她的語調親切,微微上揚:“你是丑姑吧,很高興認識你。”

  她的語氣無半點防備,無比的坦誠。

  這女子身份是誰,答案不言而喻。

  這是瀾夭第一次見千凝。

  她嘗試著將嘴唇揚起一個合適的弧度,伸出冰冰涼涼的指尖撿起地上的剪刀,輕聲道:“我也很高興。”瀾夭覺得面前這個千凝和她想象中的模樣相差不大,唯一她沒有算到的,是她的性子竟然這般的活潑,根本不似天山雪蓮般高冷。

  這也難怪是汐月會喜歡她的原因吧。

  她這般聰穎可愛又容貌絕色,試問這天下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動心吧?

  “我今日恰巧路過此處,就來看看汐月和小菜兒,還帶著一些些下酒菜,我們今夜喝個痛快!不醉不歸!”千凝熱絡的執起瀾夭的手,一步一步朝著次小菜兒和汐月靠近,她邁著步子說道:“汐月,快快快,將我在院子里埋得陳年老壇桃花酒拿出來。”

  汐月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和寵溺,“在哪個位置?”

  “我十幾年前埋的吧,忘記了。你到處挖挖,總會找到的。”千凝談話間已經拉著瀾夭坐在石桌上,她晃悠著足尖漫不經心的指揮著。

  “這可是我院子,挖爛了誰賠?”汐月輕聲咳了幾句,面色驀地變得有些慍色。

  “我賠,我賠你盡管挖!”千凝說話的語氣很是隨意,她一邊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一邊將蹲在地上玩風車的小菜兒抱在懷中,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汐月趕快去尋覓。

  汐月只得搖了搖頭,認命的去挖洞了。

  次次千凝一來,必然將他這里弄的十分的雜亂,他也只得認栽,誰讓這院子原來就是千凝的呢?

  待汐月離去,看起來十分不靠譜的千凝忽然將茶杯放下,側過臉看著瀾夭,唇瓣輕啟:“你是瀾夭吧。”

  這不是疑問句,這是明明白白的陳述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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