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為什么會有你特有的梅花香!”小七顫顫巍巍的指著花百歲,那急促的呼吸導致他的胸口不斷的起伏,他看瀾夭似乎在看一個紅杏出墻的女子。
“······”瀾夭慢悠悠的下了臺階,她總不能說梅花香氣陣陣皆是花百歲身上散發出來的吧。
“你說呀!”小七的雙眸里晶瑩剔透,一大顆又一大顆的淚珠滾出眼眶。
“主公······”趙力擦了擦額頭的汗,主公母妃壽辰,請了有名的戲班子連續演了三天三夜,那戲折子里的故事和此時此刻的情形尤為相像,尤其那男主子捉奸在床肝腸寸斷的模樣,和主公如今當真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換一句話說,主公入戲了。
“她傾慕于我。”本來一向看不起凡人的花百歲,難得說話了,不過那靈動的聲音脫口而出,雙眸卻根本未曾移到小七身上,哪怕一眼。
瀾夭剛想反駁,卻瞧見花百歲眼中隱隱透出威脅之意,便不再言語。
畢竟小七于她看來,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根本不似他所表現的對她存在愛慕之心,花百歲這理由拿來堵堵他也不錯。
“真的嗎?!”小七此刻淚眼朦朧,那雙白皙的手想要抓住瀾夭的裙擺,卻被她側身躲過了。
“你真的好吵。”瀾夭睨向小七,她的聲音仿佛帶著冰霜,如那深谷中飄零的雪花,點點冰封。
小七見美人生氣了,見好就收,他一抬頭,趙力就將他臉上的淚痕擦的干干凈凈,除去他眼眶紅彤彤的像兔子,根本看不出哭過的痕跡。
“美人,我母妃生辰,我昨日才得以偷偷溜出宮,找了你一日都未曾找到,你是不是和他在廝混呀”小七問的可謂是理所當然,他根本沒有發現瀾夭的面色越來越黑,當然花百歲不介意小七這般言語。
廝混便廝混,反正主角是他們兩就行。
這小七,終歸是一個小小的炮灰。
“主公,你沒見姑娘面色不佳嗎?”趙力扯了扯主公的衣袖,好生提醒。
“美人,你生我的氣了嗎?”小七見瀾夭當真是一個問題都沒回答,再看平日里本就冷冰冰的美人,此刻渾身都想蒙了一層寒霜,便不敢造次,討好一般的問著。
瀾夭正欲回答,鴿的信又傳了過來。
還好鴿送信時,終歸是鴿子的模樣,和尋常的信鴿無半點差點,小七等人自然無所發現。
她拆開信封,里面有兩段內容。
一封是商對于軍隊籌建之事以及生意版圖擴大的情況報告,另一封則是季玄笙從軒轅派傳來的消息要她速速歸去。
瀾夭百思不得其解,這季玄笙如何與煙雨美人閣有了聯系?
她覷的看向一旁怡然自得的花百歲,答案不言而喻。
修仙界各個門派之間,三年一度的交流大會在即,她回去籌備些時日也好,免得到時候軒轅派上下輸的難堪。
當年神子在世,軒轅派可謂是第一大派,隨著神子逐漸隱退,軒轅派早已跌出前三的位置。
這修仙界說的好聽的交流大會,實則就是對排名榜重新洗牌,每一次大會的結束,那些個門派的位置終歸會發生些變化。
“我們暫時不去梁國了。”瀾夭看完信,像變戲法一般將信收入納戒之中,那一瞬間看似將信往懷里塞,小七自然不會發現什么端倪。
“你們之前還想要去梁國?那你們現在要去哪里呀?”小七眼睛瞪得圓又滾,據說梁國太子妃是個出了名的美人,他當真想去看看,究竟有沒有面前這個女子美。
“回家。”瀾夭莞爾,將用神識給鴿傳了封信,讓他回商身邊復命。
馬車夫和商之間有自己的溝通方式,她讓他不用來接了。
“美人你不在波斯玩了嗎?”小七一聽說別離,整個人就緊張了起來,他想要拽住瀾夭的柔夷,卻在一旁那個紫袍男子的淫威下,不敢挪動分毫。
他不知道為什么,這紫袍男子渾身透著一副貴氣,比他的父皇還要多出許多,讓人不敢隨意放肆。
也對,這才是配得上美人的良人,光有皮囊算什么,他的容貌從未輸過,卻在這個紫袍男子面前敗下陣來。
“不了,我要走了。”瀾夭伸手招了招小二,將這幾日的錢算清,便和花百歲起身,踏出客棧外,這瀟灑的模樣吸引著一眾波斯百姓的目光。
如今回軒轅派迫在眉睫,她自然要將冷卉喚出來一行千里了。
“美人,我送送你吧。”小七知道,此次離別怕是再也難見,他可能今生都再也見不到這么漂亮的女子了。
“不用了。”瀾夭出聲拒絕,若是小七在身邊她如何能將冷卉喚出?
花百歲十分滿意瀾夭如今的態度,果斷而又堅決,省得他還要想些辦法,讓這乳臭未干的小孩死心。
“好吧。”小七不再執著,他的身子頓住了,最后看著美人離他越來越遠,他終歸是開口了:“美人,我叫大流士·雅頓,人稱小七!你叫什么呀?”
“瀾夭。”簡簡單單兩個字。
當真是人如其名,小七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得以見卿,當真是三生有幸。
“主公,我們去干什么呀?”趙力見主公不再留戀的大踏步離開,緊緊跟隨他的步伐,連聲詢問。
“回去修養,明日繼續守美人”好似不甚在意的模樣,卻聽得出些許寂寥的味道。
今夜,請允許他難受一夜。明日,他又是那個風流倜儻人見人愛的小七。
瀾夭非他命定女子,他會等到屬于他的姻緣。
花百歲愜意的坐在冷卉身上,他瞇著眼看著面前煙云繚繞,而瀾夭神色不定,淡淡的粉唇輕啟,“你在想什么?”
“在想這交流大會該如何是好。”瀾夭在花百歲面前根本不隱瞞任何,她是掌門,可當初不過是一個掛職掌門,對門派上下修煉情況一竅不通。
后來,她得以掌權,卻又忙著師父給予她的任務,便下了山。
故而若是當真和其他門派切磋起來,軒轅派輸的過于難堪該怎么辦?
她終歸是沒有盡到掌門該有的責任與義務。
“船到橋頭自然直。”就算不直,他花百歲也要將它掰直。
花白歲一聲紫袍繚繞,那墨色的發絲迎風飄揚,帶著些許縹緲的味道。
不到半日,瀾夭就又回到軒轅派那恢弘的大門之前。
這是軒轅派上下,最金貴也是最值錢的地方了。
還未等她推門,那大門咔嚓一聲就自己緩緩打開了。
大門里邊,站立著兩排衣著白袍的軒轅派弟子,他們的面上透著恭敬和認真,那一絲不茍的模樣當真讓瀾夭錯愕萬分。
“恭迎掌門!”如排山倒海般氣勢的宏亮嗓音震耳欲聾,久久回蕩在四周。
她怎么不記得自己在門派中有這等威望啊?
“師父,你可回來了”隨著一聲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一個渾身透著靈氣的糯米團子御劍而出,抱著瀾夭的身子止不住的撒嬌。
“這是你準備的?”瀾夭指著面前這兩排看不到盡頭的弟子。
“自然了,你可是掌門呢”她低下頭,看著他纖長細密的睫毛,那白里透紅的小臉蛋漂亮的讓人忍不住咬了一口。
花百歲眼角隱隱作痛,這天帝所教出的兒子,哪能是廢材?
擺明了扮豬吃老虎不是?
瞧著軒轅派一眾弟子聽話的模樣,他怎么可能沒有能力接管天庭?
他就是為了逃避責任啊!
“季、玄、笙。”花百歲一字一頓的說著,這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兔崽子,敢當著他的面碰他的女人?
“百歲叔······百歲。”季玄笙的身子骨在瀾夭懷里抖了抖,那抽泣的模樣若是讓旁人看了,定然是止不住心疼的。
奈何瀾夭和花百歲都是鐵石心腸之人。
瀾夭不動聲色的想要逃離季玄笙的桎梏,季玄笙似乎若有所感,連忙抬頭。那瞳仁里滿是淚水和委屈,幾無雜色,長睫翩绖輕眨,紅的似罌栗花的唇瓣吧唧吧唧的開闔,欲言又止的模樣,讓瀾夭的身子柔了下來。
明明和小七做出一般的表情,為何她對這人就心軟了?
也罷,算是對他軒轅派如此盡心的嘉賞吧。
“花百歲我們進去吧。”瀾夭終歸是出聲了,季玄笙喜上眉梢,連忙從瀾夭懷中出來,討好的又拽住了花百歲的白凈的小手。
“百歲,好久未見,我真的好想你哦。”這一派純潔無害又不諳世事的模樣,讓花百歲敗下陣來。
“你父君在尋你。”他難得透出這個消息,至于季玄笙該如何應對,那是他的事情。當然,他才不會說,這消息便是他透露出去的。
“······”季玄笙面色一僵,而后又當什么事情都未曾發生,一手牽著一人,朝著軒轅派深處走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愁什么呢?
其實季玄笙終歸是沒有任何的壞心思,是花百歲將人想壞了。
季玄笙能將軒轅派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條,自然是因為欠了師父天大的恩情。
而他管理不好天庭,也自然是他未曾欠過父君恩情,他也不喜歡那孤零零的位置,自然也無法接下父君給他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