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里邊兒請。”瀾夭與鳳卿被帶太后寢宮前,那清河姑姑便站在門外,不再進去。
太后寢宮的大門正緊閉著,瀾夭伸出指尖帶著點靈力輕輕一推,只見那笨重的大門緩緩打開。
清河姑姑故意不去引門,只是因為這大門重若千斤,若找不到訣竅根本不可能打開,她就想讓這個魅惑君主的佞臣出出洋相,卻不曾想這大門竟然被她輕易推開!哼,她就當這男寵運氣好。
瀾夭眼底閃過精光,她一早便看出這門有蹊蹺,自然不會傻到徒手去推大門。
一推開門,整個大殿煙云繚繞,香氣四溢。太后正躺在屏風后面的床榻之上,兩邊各站著一個宮女,搖著蒲扇為她扇風,而在大殿的一個角落,一個模樣眼熟的宮女正跪在地上啜泣,若是瀾夭沒記錯的話,那個宮女便是那日喚自己用膳的女子,是太子殿的人!
“來啦。”太后聲音盡顯疲憊,“哀家孫兒才剛回宮沒多久,今日便聽聞寵幸孌童的荒唐事!哀家的孫兒娶得必然是皇宮貴族,一個區區男寵竟然魅惑太子,昨夜究竟是你們之中的誰!”
看來太后在太子殿附近安插了眼線,不過一晚上的風流韻事,竟然傳的滿城皆知,此刻太后這般神態怕是氣得不輕了。
“我。”瀾夭又不是這風國之人,她才無需進君臣之禮,她面色不懼的接受這太后的審視,一片泰然。
鳳卿見瀾夭這般清冷的模樣,有些氣惱的抓了抓她的手,意味昨夜究竟弄出多大的動靜,把太后都氣得不輕。
瀾夭反握住那鳳卿不安分的小手,讓他稍安勿躁。
太后此刻氣得話都說不清楚,她憤怒這男寵有恃無恐的模樣,還當著她的面和另一個男寵眉來眼去,真當她是個死人?
“來人。”太后音落,守在門口的清河姑姑立馬利落的走了進來,喚人移開屏風,將太后從床榻之中小心翼翼的扶了出來,坐在一旁的軟臥上。
瀾夭總算看清楚太后的模樣,她滿臉皺紋,身子骨看起來十分的羸弱,似乎輕輕一折便斷了。連從床榻上下來都累的她氣喘吁吁,面色發紅。她一頭銀絲梳的很是工整,那眼睛宛若鷹一般的緊鎖著瀾夭的臉蛋,“當真是個美人,難怪太子對你這般迷戀。”
太后使了個眼神,清河姑姑立馬領會,揚起算給瀾夭一巴掌,嘴里還念著:“扇爛你這小蹄子的臉,看你還怎么蹦跶。”
她的手還未觸碰到瀾夭嬌嫩的皮膚,鳳卿便先一步將她抓住,而后反手就是一巴掌。
“你——”清河姑姑此刻的臉當真是火辣辣的疼痛。
“大膽!來人啊,把這個賤婢給我控制住!竟敢傷我的宮女,怕是活膩了不成!”太后大喊,那雙眼睛恨不得將瀾夭和鳳卿的皮扒下。
這些個男寵,憑著幾分容貌,先是禍害自己的兒,如今還想來禍害她的孫!想她風國根基,自然不能再這樣下去!她兒當年跳的比天高,還不是被她逼著娶了禮部尚書之女!她孫兒她一早便安排好了姻緣,待他回宮她便讓皇上下旨為他冊封太子妃。只是面前這個孌童,她不得不親自料理了。
侍衛聽到太后的話,紛紛沖了進來,他們手持長劍直直對著瀾夭與鳳卿二人。
“哼。”瀾夭不屑道,這些個人還不夠她活動筋骨的,若不是念在他們毫無修煉,她早就使用靈力了,“太后,我勸你不要做傻事。”
瀾夭在給太后機會,若是太后識相,她也不愿大開殺戒。
“想要求饒?哀家今夜就要讓你死,孫兒回來只會看到你的尸身!”那太后的心很是惡毒,當年她挑中禮部尚書的女兒,自是因為她娘家位置雖高,但位不高至丞相,故而既不會失了皇家的臉面還容易控制。而那皇后天性純良,對皇上所做之事皆能容忍,她要得就是這般不爭不搶乖乖聽話的棋子!
“哈哈哈哈哈哈。”瀾夭笑著也不再與這老婦廢話,她扯出冰琉璃綢帶放在胸前,“來啊。”
侍衛本見這男寵手無縛雞之力,于心不忍。見瀾夭這般囂張便不再猶豫。
一揮手,一把把劍落下。
鳳卿不能用法力,只得用腳踹,奈何平日里他依賴管了仙術,自然赤手空拳打的很不流暢。
“交給我。”瀾夭將鳳卿護身后,那冰琉璃綢帶一發力,將那些個劍纏住而后一甩,那劍便若拋物線一般跌落在院落里。
太后只見她精心挑選的侍衛,被一個絕色傾城的紅發男子耍的團團轉,那男子身子輕盈,動作優美。不一會兒的功夫,侍衛們手上的兵器皆已被丟了出去。
而后那人不再客氣,飛身就是一腳,剎那間侍衛們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墜落在地,口吐鮮血。
仿佛只是一瞬的時間,那局面反轉。
“你······氣煞我也!”太后氣得嘴角都不利索,那身子骨仿佛要散架一般。
“太后娘娘,我來是給你面子。”瀾夭將冰琉璃綢帶收了起來,纏在腰間,看著面前的老婦繼續道:“我知道你在打著什么如意算盤。第一,如今太子是我的人,你自然不準給他許配任何女子,若是你許配一個,我就殺一個,若是許配一雙,我便殺一雙,我就不信你風國的文武百官為了自己的似錦前程,愿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去送死!第二,若是你聰明就乖乖聽話你當然可以頤養天年,不然你若是有個不測我看你那不知羞恥的皇兒,也無法為你報仇。第三,我并非男寵,是你風國太子莫容對我念念不忘,癡癡糾纏!”
第三句話自然是瀾夭故意氣她而為之。
平日里,她可不敢說出這般言語。
鳳卿見瀾夭此刻這般護著莫容,有些吃醋了。鳳卿一吃醋,又不忍心傷害她的卿卿,于是他決定將憤怒發泄到太后身上,他伸出手指將美人擁入懷中,含情脈脈的看著瀾夭,話卻是對太后說的:“還有我,并不是莫容的男寵,我是我家卿卿的寵兒”
一片嬌羞的模樣,當真是嚇壞了眾人。
那太后氣得手指指著這大逆不道的二人,聲音還未發出,便暈了過去。
瀾夭見太后已然暈厥,便走到大殿的角落伸出手:“起來。”
那宮女本該回太子殿給瀾夭報信,太子出了宮讓他二人不必再等了,卻不曾想走到半路被太后的人攔住,直接拖到太后的寢宮,二胡不說只罰她下跪卻無人搭理她。
她看見一只雪白的手伸到自己眼前,不自覺的握住,一股力便把她拉了起來。她看著面前這個絕色的紅發男子,心跳的飛快。
“太后,太后娘娘!”清河姑姑很是著急,又見瀾夭和風卿正要出門,身邊還帶著那個太子殿的宮女,便吼道:“你二人不想死的話就不要動,我早已命人去請了陛下,不一會兒他便要過來了!”
瀾夭一行人不為所動,當真是走了出去,走之前瀾夭還說:“等皇帝老兒來了,讓他來太子寢宮尋我便是。”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眾人不敢相信,這太子殿下帶回來的男寵這般囂張,若是他二人虛有其表倒好,這偏偏二人武力高強,連大內侍衛都無法撼動,當真是件棘手的事情!
“公······公子。”那宮女出了太后的寢宮,便諾諾的開口。
“不必多言,一會兒回去擦藥。”瀾夭看到這宮女的那一刻,便洞悉了一切。
“謝公子。”整個皇宮都在說面前這個清冷卻不絕情的男子是殿下的男寵,可她卻覺得太子殿下似乎更像是他的男寵一樣。
雪域之中。
赤穹自從上次得知瀾夭的行蹤后,又回自己的寢宮收拾一番,光挑好看的衣衫他就花了半個月,還專成讓魔界之中手藝最好的繡娘,給他繡了件華貴的衣裳。畢竟要去見他心心念念的人兒,怎能不梳妝打扮一番。
他踏入雪域之中,找那雪域的入口又花了半個多月,終于有緣得以相見。
他一入水便知那水中有一只修煉了千年的人魚,那人魚懼怕他的妖力,竟然縮在深海里一動不動不敢現身。
赤穹也不計較,不出來更好,省的他還要花力氣解決這個麻煩。
于是他進了人魚宮殿的那條小溪,終于到達了雪域之中,卻發現整個雪域除了那片森林,空無一物!哪里還有他的心尖人!
赤穹發怒了,后果很嚴重。
第一個遭殃的,便是鎮守雪域的人魚。
赤穹從雪域之中一出來,便精確的鎖定了人魚藏身之處,幾乎毫不費力就將那人魚打的半死。
此時此刻那人魚躺在自己宮殿前奄奄一息。
“你見沒見過一個傾城女子!”赤穹睥睨的俯視著人魚。
“人類嗎?”人魚心里叫苦,他在這里鎮守了千百年,來過得人寥寥無幾。他那日宮殿寶藏失竊,他思來想去覺得只會是那女子所為,心里很是氣惱,早已將那女子的祖宗十八輩全都問候了一遍。
卻不曾想,這個女子還招來了魔界的王!看這王來勢洶洶的模樣,若是來尋仇的那當真是一件美事,他連忙道:“見過見過。”
“她去了何處?”赤穹一聽有了瀾夭的行蹤,看來她確實來過這里,那軒轅派的人未曾騙過他。
“她······應當是回了來的地方。”人魚推測道。
看來,自己終究是來晚了一步,夭兒已經回去了。
赤穹得到答案,滿意的看了眼人魚:“你一早說,就不用受這皮肉之苦。”
說完,這偌大的湖水之中,便沒了他的蹤跡。
人魚叫苦不迭,是您老一開始什么都不問,只管追著他打,他連個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喲!引來這么兩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