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聽芙兩根手指掐住女人的下巴,她猶如蛇一般,發出嘶嘶的低語:
“你一步步把我媽逼成抑郁癥的時候,就該想到,你的肚子是生不出孩子的!
你給我媽打了那么多的騷擾電話,你逼著她去死的時候,你就該想到,等你進了侯家,我和慕言會容得下你?
我媽從醫院里跳下去的時候,你怎么不把我和慕言都給弄死呢?”
侯聽芙掐住她下巴的手,改成了扼住對方的脖頸。
侯夫人的臉迅速漲成了紫紅色,她仰著頭,不斷用手捶打著侯聽芙的手腕和手背。
兩人相視,她們眼里只有對彼此的憎恨。
侯聽芙記得很清楚,她的母親頭七都還沒過,傅青就穿著一身鮮紅的禮服進了侯家的大門。
她也記得很清楚,那一年的夏天,侯慕言驚慌的躲在她身后。
“姐,那女人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她怎么滾下去的?”
“我推的…”男孩害怕會被姐姐責備,他知道自己做了后果不堪設想的壞事了。
男孩提高了聲音,“她說媽咪犯賤,一直在耽誤她的青春,她說,媽咪就不該把我生下來,她現在來給侯家,生真正的繼承人了。”
男孩抓著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著。
“姐…我真的,不應該出生的嗎?”
男孩雪白的小臉清瘦,漆黑的眼珠子里充斥著疑惑和迷惘。
他一直都沒有從母親跳樓的陰影中走出來,只要閉上眼睛,只要一個人的時候,他都會想起自己在醫院里看到的那表面。
血…都是血。
他當時還不懂死亡意味著什么,走到尸體邊,踩進了血水里,觸摸母親佝僂扭曲的身體。
感受著她身體里的溫度慢慢沒了,感受到血液冰冷,凝結在他的手指上。
那是他第一次體會死亡,原來人死了,身體,血液,是會變冷的…
只比侯慕言大4歲的侯聽芙,大膽的走上前。
她站在樓梯上,往下看去,面容猙獰的女人,以扭曲的姿勢倒在樓梯下,她痛苦的呻吟出聲,叫喊著傭人來幫她。
侯聽芙一步步往樓梯下走去,她吩咐傭人,“都站著別動,不準去叫醫生。”
她穿著黑色的小禮服,頭上戴著白色的絨花,和一身大紅的新任侯夫人,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對侯夫人說,“不應該出生的,是你肚子里的東西!”
說完,她一腳踩在了對方的肚子上。
侯家的兩個孩子,在外人口中是罪惡的,他們孤痞,陰冷,還殘忍,他們是天生的壞,因為沒有母親的教養,侯家這兩個孩子都會長歪了。
而剛嫁進侯家大門的侯夫人,流產后,再不能生育了。
聽說,是被侯家的那兩個孩子給害的。
他們兩,小小年紀,都成了殺人兇手。
侯夫人的手指在侯聽芙的手背上劃下血痕,在她以為自己要背過氣的時候,脖子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
侯夫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她的視線里,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