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晃晃的男戒落在她的視線里,戒指的光芒刺疼了她的眼球。
她認得這枚戒指,雖然只看過一眼,可又怎么能輕易忘掉呢。
這可是龍英華特地拿出來給她展示的呀。
侯聽芙可不傻,當時她突然被叫去首長辦公室,向龍英華做匯報,她就覺得奇怪,匯報這種事根本輪不到她來做。
而與她素不相識的金陵軍區首長,莫名其妙的和她提起,自己的男朋友送的戒指,還有戒指里面刻的字。
以女人超強的自覺,侯聽芙知道,那是龍英華故意說給她聽的。
龍英華意在所指,是燕南潯。
在龍英華的口中,燕南潯是送她戒指的,所謂的…男朋友。
可現在,燕南潯為什么又把送給龍英華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了,他這是什么意思?
侯聽芙強制性的把視線從燕南潯的手指上挪開,她不想看到那枚戒指,胸口悶著一口氣,胃里有異物翻騰著。
忽的她一陣惡心,往洗手池里干嘔了幾聲。
燕南潯連忙騰出手來,輕輕拍著侯聽芙的后背,她把對方的手給推開了。
燕南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以為他輕拍侯聽芙的后背,無法緩解她突如其來的干嘔,他又拿了杯子,接了水遞給侯聽芙漱口。
他看到侯聽芙眼眶微紅的望著他。
燕南潯的心突的一跳。
侯聽芙沒有接過他遞過來的水杯,她自己用手接了水漱口。
她擦干凈嘴上的水漬,在抬起頭來時,眼里的情緒已經恢復了常態,只是臉色略顯蒼白。
侯聽芙看著鏡子中自己,利落的黑色短發下,她的眼里比剛才多了幾分冰涼的情緒。
一米見方的鏡子映照著她的半身,穿著寬大T恤的她,袖子下面露出兩條纖細的胳膊。
她的手臂上原本是有紋身的,在和燕南潯結婚前,她把紋身洗掉了。
燕南潯是軍人,她怕他不喜歡自己胳膊上有紋身,她的手臂光潔無瑕,她努力把干干凈凈的自己給他。
而燕南潯回報給她的又是什么呢?
想到這里,侯聽芙在心里自嘲的笑了。
回報…當初她嫁給燕南潯的時候,義無反顧,不求他能回報給她什么。
現在,她怎么就變得這么貪心起來了?
她微微齜牙,眼底的情緒越發冰冷,甚至暴露出了寒芒。
“你手上怎么戴戒指了?”侯聽芙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很平靜,好像這只是她隨口問出的問題。
燕南潯見她注意到了婚戒,他將戴著婚戒的手晃了晃,“我當時在Tiffany買了對戒,給你戴的那個是女戒,我這個是男戒。”
燕南潯往侯聽芙的手指上瞄了一眼,發現她的手上沒有戴婚戒。
他怔了一下,心想,侯聽芙不常戴婚戒,是因為工作原因吧,她所戴的配飾,要優先搭配自己身上的服飾。
侯聽芙的手指甲輕輕點在洗漱臺表面,“你當時給我婚戒的時候,沒有說,戒指是一對的,那時候,你怎么沒戴男戒?”
“…那時候,我在部隊里,怎么能戴男戒。”
他總不能說,男戒被龍英華給拿走了,面對著侯聽芙,關于龍英華的話題實在難以啟齒。
侯聽芙呵的冷笑。
“部隊里不能戴戒指,但可以把戒指當吊墜,掛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