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況?”
“皇上這是什么意思?”
“這還用問?”
輔國公府大房世子幽幽地看了二弟一眼。
不管是老子還是兒子,這張折子都是二房貢獻最多。
以前大家有權有勢,誰也沒說什么。
現在一遇到事,一個個就忍不住互相埋怨起來。
將折子看了一遍后,世子爺恨不得把它扔到二房的臉上。
“都是你們干的好事!”
二老爺摸了摸鼻子。
“大哥,梁兒他到現在還沒找到,我…”
“你什么你,別說你們梁兒,我們大家都要保不住了!”
二老爺又低聲喏喏道。
“這些事又不光咱們家,到處都有!”
“咱們家這還算好的,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叫人參了一本,傳到了皇上那里…”
這話說得世子爺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你們折騰來折騰去,會叫御史盯上?“
“也不算算你們二房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早就告訴你們不要去招惹時家,不要去招惹時家,你們就是不聽!”
“現在好了,你們得意了?滿意了?”
二老爺不說話了。
的確,時家是四公主的婆家,這件事兒難保不是四公主做的。
甚至這段時間他還聽到了風聲,說是梁兒失蹤之前曾去過公主府。
這就比較尷尬了。
誰不知道四公主是太上皇嫡女,當今皇上嫡親的妹妹。
招惹四公主還不如自尋死路來的痛快。
所以輔國公府連問也不敢問,只好在外邊兒無頭蒼蠅一樣亂找。
現在經世子爺這么一訓斥,二老爺更加不敢查。
挨了一通怒火就畏畏縮走了出去。
皇上下折子到府里,就是要一個表態。
意思是:有人參你們這些事,不解釋一下?
輔國公府極盡所能呈了一個還算妥善的答復,將這些事一一解釋了一遍。
意思是:
皇上啊這些事也不僅是我們的錯,還有誰誰誰也參與了進來。
總之,他們把能拖下水的人都拖了下來。
正所謂法不責眾,只要人多了,皇上一定會網開一面的。
只可惜他們的算盤打錯了。
趙啟辰壓根就沒看他們的答復,也不打算看。
在折子還沒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擬好了圣旨。
沒過幾天,一道削爵的圣旨就傳了下來。
圣旨很長,意思卻很明確。
輔國公府德不配位,魚肉百姓,強搶民女,今削除爵位貶為平民,以示懲戒。
其實,朝廷削爵很少像這樣一次削到底的,很多都是一級一級往下削。
如果不是犯了大罪,很難啟用這樣的懲戒。
看來…
輔國公府,不,現在是呂家了。
他們要么犯了大罪,要么就是得罪了要緊的人。
細細分析下來。
眾人發現圣旨上這幾條罪狀,京城的大戶人家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誰也不比誰強多少,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
因此排除了這一項。
那么就是得罪了要緊的人。
結合輔國公府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他們腦海中只有一個答案。
“時家!”
“四公主的婆家,時家!”
“看來還是四公主出手了!”
“哎也怨不得她們,都快把人家小姑娘給逼死了!”
“到底是親戚,怎么也不可能不管的!”
“的確,呂家有些太不把人放眼里了!”
眾人議論紛紛,也沒幾個同情呂家的。
不得不說,京城那么多大戶人家,那么多紈绔子弟,像呂兆梁這樣招人煩的極品還真不多。
如今呂家落敗,呂兆梁失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這件事也算給眾人出了氣了。
但不管怎么樣,百姓都是健忘的。
一陣唏噓之后,大家一哄而散,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十月過后,寒冬來臨。
四公主府一片安寧靜謐,任憑外邊兒有千千萬萬的沸沸揚揚,誰也打攪不到她這里。
這日一早,樂兒閑來無事就在書房看書,時少翎在一旁陪她。
忽然有個小丫鬟進來稟報。
“回稟公主,駙馬,家里老夫人有請!”
樂兒一愣,抬頭看了時少翎一眼淡淡地問。
“可是有什么事?”
時少翎眼里也露出狐疑。
那丫鬟笑道。
“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夫人給表小姐說了門親事,人家要過來相看!”
樂兒這才想起來,自己公主府的角落里還住了一個人。
她恍然大悟,淡定擺手。
“知道了!”
“你回去稟報母親,就說我和駙馬待會兒回去!”
話音未落,時少翎攔了她。
“天氣不好,你待在屋里好好養著!”
“估計也沒什么太大的問題,我去就行了!”
樂兒想了想微微點頭。
“行!那回頭你和母親解釋!”
時少翎點頭應是。
轉身去臥房換了身衣裳,交待樂兒幾句就要離開。
“等等!”
樂兒叫住了他。
“還有什么事?”時少翎收回已經踏出去的一只腳,轉頭笑著問。
樂兒淡淡道。
“不管江婉蓉說到了哪一戶,只要成了,我給她添妝!”
這就相當于是充臉面和撐腰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叫當朝嫡公主給添妝的。
時少翎感激一笑。
“知道了,我替母親謝謝你!”
他明白樂兒做這些不是對婉蓉有什么情誼,而是看著母親的面子。
所以他說替母親感謝,而不是替江婉蓉,事實上他也替不了。
樂兒淡淡一笑。
“去吧,快去快回!”
時少翎點頭轉身出門,很快消失在外邊呼嘯的北風里。
經由呂兆梁這么一鬧,江婉蓉在京城的名聲一落千丈。
別說三四品官家,就是再低一些的也避之不及。
就這還是有時家出面,如果沒有時家,以江家的名頭,那結果更不堪設想。
在這樣的情況下,京城儼然已經不合適。
時夫人尋了幾個媒人,終于在京城靠南五百里開外的洛城,選了一戶書香門第。
那戶人家姓白,也是當地有頭有臉的大戶。
有官職,出身又好,祖上也曾出過高官。
雖然當下官職不高,但好在那名青年十分優秀,聽說讀書尚佳,小小年紀就已經中了舉。
以白家的實力,將來中進士謀個官稍稍一提拔,也就成材了。
因此。
兩家人一個看中了人品,一個看中了背后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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