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主您慢點!”
奶娘嬤嬤和宮女們。
一個個緊張地彎著腰伸開手,小心謹慎地護著搖搖晃晃跑著的樂兒。
生怕公主摔倒或磕著碰著。
公主還沒怎么樣,她們一個個倒先滿頭大汗。
夏如卿忍俊不禁。
“這丫頭,還不會走就想跑,倒是難為了她們!”
紫月就笑。
“小公主眼下穿的厚,施展不開手腳!”
“等開了春,厚衣裳換下來,自然就能穩穩當當走路了”
夏如卿抿唇一笑。
“等厚衣裳換下來,她可就一歲零三個月了!再不會走路哪還說得過去?”
紫月就笑了。
旁邊的紫蘇就上前勸道。
“哎呀娘娘,小公主天資聰穎,您就別擔心了!”
“明兒就是上元節,您想想要什么餡兒的元宵?”
“奴婢聽說御膳房那預備了幾十種餡料,咱小廚房里蘇廚娘和姜廚娘也做了些,您趕緊想想?”
紫蘇蹲在她面前,眨著亮晶晶的眼睛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看得夏如卿都要坐不住了,指著紫蘇笑著對紫月道。
“你瞧她?”
“不知道的還只當我欠了她的!”
“是你著急吃還是我著急吃?”
紫蘇臉一下就紅了。
“娘娘!”
她起身低著頭,一邊繞手指一邊喃喃道。
“是奴婢”
夏如卿撲哧一聲笑了。
“你這丫頭,也太實誠了!”
以前就知道紫蘇爽利,不知道她竟然這么有意思。
紫月也忍不住笑起來。
紫蘇就看向她倔強道。
“笑什么?”
“本來就是么!”
“宮里膳房給下人預備的飯菜什么樣,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過年過節能有個好菜就不錯了!”
“咱們這里還這樣,別的宮里更別提!”
“好在咱們端凝宮有小廚房”
“托了娘娘的福氣,咱們當下人的才能時不時過把嘴癮,中秋有月餅,上元節有元宵!”
“別的宮里別說元宵了,過年過節有個像樣的飯菜都算好的!”
“皇后娘娘每回吃不完的菜都不肯浪費,賞給我們吃!”
“所以我才盼著么!”
“你別告訴我你們都不盼著!”
“那回頭娘娘賞下來什么,你們都別和我搶,我一個人包圓!”
紫蘇說的理直氣壯。
紫月用絲帕掩著唇。
“娘娘您看看,奴婢一句話都沒說,平白招來這么一大堆!”
夏如卿也笑。
“好了好了,都不說了!”
“你們幾個想吃什么餡兒的告訴小竹子!”
“明兒個人人有份,行了吧!”
民以食為天,不吃飽怎么好好干活?!
紫月和紫蘇都很高興。
“多謝皇后娘娘!”
夏如卿伸了個懶腰站起來。
“好了,我去看看樂兒!”
“今兒個她玩了一天,差不多到時候了!”
小孩子要再睡早起,不能太貪玩兒!
正說著,門外傳來一串腳步聲。
正是樂兒和珩兒曄兒他們,身后還跟著奶娘和嬤嬤!
孩子們一進門,內室瞬間熱鬧起來。
夏如卿帶著孩子們又玩了一會兒。
直到外面天色漸晚,她才叫人把樂兒帶了下去。
珩兒和曄兒也隨即告辭。
內室里又剩了她一人。
好在趙君堯忙完宮外的事很快就回來。
她才終于不那么孤單!
用晚膳的時候,她一邊吃一邊感嘆。
“以前總覺得孩子多,待在身邊又煩又亂的”
“現在孩子們一走,我又不太習慣!”
“皇上,我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趙君堯無奈白了她一眼。
“朕看著你不是老,而是太閑!”
整天沒什么事兒,吃吃睡睡的能不胡思亂想嗎?
“閑?”
夏如卿有些不贊同。
“我不閑啊!”
“我為了教導好樂兒,可是每天都念書寫字!皇上您不是知道么!”
趙君堯挑了挑眉。
“你不必為了教導樂兒去念書寫字!”
“不喜歡的東西,勉強也沒意思!”
“你自己喜歡什么就做點兒什么!就為了你自己!”
夏如卿就放下筷子端起湯碗。
悠閑地一邊喝湯一邊想。
“我喜歡的?”
“我喜歡出宮去玩兒!”
“我喜歡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可這不是實現不了么!
“卿卿,今年朕帶你去如何?”
夏如卿趕緊搖頭。
“皇上您說什么呢?”
“樂兒還這么小,珩兒和曄兒也剛進學,都不習慣!”
“我怎么能拋下孩子們,自己逍遙快活去?”
這種事兒要擱十年前,她怕是能做出來。
要是現在咳咳,可憐天下慈母心啊!
“那”
趙君堯想了想。
“朕明兒個帶你去個地方!”
“好啊!”
夏如卿眼睛一亮。
“確定一天能回來是吧!”
“樂兒那孩子,早上睡醒總會哭一會兒,臣妾有點兒不太放心!”
趙君堯:“”
他忽然覺得,讓她生那么多孩子是錯的,而且錯的離譜。
女人一旦有了孩子。
心里時時刻刻想的都是孩子。
哪兒還有男人的半點兒地位?
趙君堯就有些憋屈!
算起來。
自打舊年臘月樂兒的生辰宴,一直到除夕宴,再到上元節!
卿卿這一整顆心都撲在孩子們身上。
她甚至不在意自己哪一天封印,哪一天啟印。
更甚至,她甚至不關心自己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作為皇后,作為妻子,她的首要任務難道不是照看好自己嗎?
趙君堯越想越憋屈。
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夏如卿卻壓根兒沒看出來。
畢竟是晚上么,而且燭光昏黃恍惚。
她也看不太清楚臉色。
總之,趙君堯郁悶了一晚上都沒得到發泄。
于是當晚 某人攢了一肚子的火,用另一種方式發泄了出來。
夏如卿的感覺則是一個字,痛!
痛并快樂著的那種。
雖然生育過三回,不過她保養地好。
閑來沒事兒到處溜溜,吃的也是少食多餐,所以真沒有攢下來幾兩肉。
頂多是,和生育之前的身形有些不一樣了。
胯部有點兒大,少了幾分少女感,多了些成熟少婦的妖嬈。
那種事上頭。
激烈一些也能承受得住,起碼不會和早些年一樣動不動就流血了。
這種變化是所有女人的必經之路。
也說不上好與壞。
不過僅從這上邊兒說,好像是比以前更和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