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
夏如卿喝了藥感覺身子好了些,一夜無眠。
第二天,她徹底斷了小廚房的吃食。
還是照常送,只是送進來,她一口也不嘗了。
說來也奇怪。
她的身子竟再沒出現任何不適。
從早上到晚上,一直都好好的。
晚上的時候,夏如卿就冷冷一笑。
“我還當這賊是外頭的,不想就在自己身邊兒!”
“這也算是養虎為患了吧!”
紫蘇氣呼呼道。
“果然是她們,奴婢現在就去找她們!”
紫月趕緊拉了她。
“別打草驚蛇啊!”
“我們就算不能抓現行,也得拿個證據出來不是?”
紫蘇不可置信。
“主子都病成什么樣了,還要跟她們講證據?”
“那是自然!”
“都別吵了!”
夏如卿冷著臉發話。
“紫月紫蘇,你們從現在開始,找人密切觀察小茶房的那幾個宮女!”
“最好能同食同寢!”
“本宮倒要看看,她們有什么本事隱藏這么深!”
“再者,她們背后之人都還沒露面,我們怎么能輕舉妄動呢!”
紫蘇恍然大悟,眼睛一亮說道。
“主子,奴婢知道怎么辦了!”
“新來的宮女都是住在一塊兒的!”
“我們只要找一個信得過的,日夜監視即可!!”
夏如卿笑著點頭。
“沒錯!!”
“你們去吧,別讓我失望!”
“是!”
二人一同退下了。
夏如卿起身去廂房看了看辰兒,又看了看倆小小包子。
也就安安穩穩地趟床上了。
“難得睡一個安穩覺呀!”
她伸了個懶腰,心里就想。
這回不管是誰害自己,都不能原諒。
隱忍了這么久,她又不是圣母,何必委屈自己成全了別人!
憑什么呀!
兩日后,紫月和紫蘇來報。
“主子,小茶房有個叫小荷的宮女,奴婢在她的箱子里發現了這個!”
說完遞上來一本兒冊子。
紫月不大認字兒,紫蘇也是。
夏如卿接了過來,一行行看下去,臉色就變了。
“這是…這些都是相克的食物啊!”
“羊肉和紅糖,食之大熱!”
“蝦仁和南瓜,食之會引起痢疾!”
“山藥和鯽魚,食之腹痛難忍!”
“這不都是…我曾經吃過的東西嗎?”
羊肉是膳房給的,紅糖是小廚房端上來的。
蝦仁是膳房給的,南瓜餅是小廚房的點心。
鯽魚湯是御膳房給的,小茶房轉頭上來一碟子山藥糕!
“真是明目張膽啊!”
紫月聽著主子念,當即就皺了眉。
“主子!那天您想吃羊肉,奴婢出門就和一個宮女撞上了!”
“那個宮女就是…小荷!”
夏如卿合上書本,唇角冷笑。
“來人,把她關起來好好審!”
“是!”
“讓我去!”
紫蘇目光圓瞪,整個人像一團爆炭一點就著!
紫月忍不住笑了。
“你可小心點兒,逼急了怕傷人!”
紫蘇冷笑。
“哼!小心?落在我手里,我叫她看看什么是大膽!”
說完就氣呼呼出去了。
“你也去吧,我就不出面了!”夏如卿笑道。
“您還坐著月子,這事兒就別管了,交給奴婢們就成!”
“嗯!”
紫月也去了。
后院有個小柴房。
里邊兒放著過冬沒用完的炭,還有小茶房燒水要用的柴火。
紫月和紫蘇二人把小荷扭送到小柴房。
“進去把你!”
紫蘇踹了一腳。
一臉無辜的小荷一個趔趄就栽了進去!
她的頭磕在木柴上。
臉上瞬間就劃了一道口子,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紫月姐姐,紫蘇姐姐!”
“你們有話好好說,這是做什么?”
她捂著傷口,很快就滿手是血。
紫蘇絲毫不同情,冷冷地笑。
“做什么?”
“我們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嗎?嗯?!”
“你好好看看,這是什么?!”
紫蘇將一本書摔了過去。
小荷一看見書臉色就變了。
支支吾吾半天,最后道。
“這個…這是什么東西,奴婢不知…”
紫月氣得臉有點兒白。
“不知?”
“娘娘還在坐月子,受了這么多苦,你一句不知就完了?”
紫蘇目光犀利。
“紫月姐姐別跟他廢話!”
“小喜子小竹子!”
“拿烙鐵過來,她再不說,我把她的皮燙熟了剝下來!”
“好嘞,等著!”
小喜子應了一聲就走了。
片刻后,烙鐵和炭盆都搬了過來。
盆子里的烙鐵都已經燒紅了,里邊兒的炭火還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聽著十分駭人!
紫蘇把紅彤彤的烙鐵拿出來,緩緩靠近小荷。
“你可想好了,你說,還是不說!”
“如果不說的話,我就開始了!”
“哎呦呦,這白嫩嫩的小臉蛋兒,毀了可真是可惜了!”
說著,她越靠越近。
小荷嚇得魂飛魄散。
“我…我說我說!”
“這本書是一個姐姐給我的,她說照著這食譜做菜,娘娘一定會喜歡!”
“奴婢也一定能得到重用的!”
“奴婢就…照著做了,并不知道主子吃了會不舒服!”
紫蘇和紫月面面相覷。
“姐姐?哪個姐姐?!”
小荷一臉焦急和茫然。
“我不知道,她每次出現都穿著漆黑的斗篷,戴著面紗!”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
小荷趕緊解釋道。
“因為她的聲音是個女的啊!”
“哦!”
幾人都點了點頭。
紫蘇見她不像在撒謊,就決定按著她提供的時間和地點,來一次守株待兔!
也好探一探對方,到底是何方神圣!
說干就干,她們先把小荷關了起來。
然后再派一個人,穿著小荷的衣裳,按照約定來到了御花園的一處假山后!
左等右等,對方總算來了。
那人果然穿著黑色的斗篷。
帶著漆黑的面紗。
紫月和紫蘇,以及暗中藏著的人,全部都看見了。
只見那黑衣女子熟稔地來到小荷面前。
她開始數落。
“最近兩天,表現得不太好啊,是不是不想要賞銀啊!”
“不是的不是的!”
那宮女捏著嗓子,盡量學著小荷的聲音。
好在是黑夜,又透著面紗,對方沒有發現!
黑衣人又道。
“嫻妃的身子如何了?怎么不聽叫太醫了?究竟是什么情況?!”
“是不是你背叛了主子?!”
“不是的!”
‘小荷’拼命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