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心腹都被狠心的豺狼無ns害。
海棠舉目無親。
不知廢了多少事,她才從血流成河的皇城里逃了出來。
拼命逃了整整一夜的她。
終于在第二天早晨,出現在皇城百里外的一處山林里。
登上山頂,她回望著皇城的方向,眼含熱淚跪地痛哭。
“父皇,哥哥,對不起!”
“我先走了,我一定回來救你們的!”
西夏和大楚正式開戰。
金王應該不會分多少注意力在他們這里。
她逃出去,三人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如果三個人都關起來,那她們就徹底死定了。
所以她必須走!
對著皇城的方向鄭重磕了三個響頭。
海棠咬著牙目光決絕地起身。
轉過身踏著晨曦的第一縷陽光,往邊境方向去了。
那里有生的希望,那里有她認識的人,那里更有她翻身的機會。
金王!
你欠我的,我要百倍千倍地討回來!
大楚和西夏的邊境已經烽火狼煙。
海項金率領萬精兵鐵騎,備足了糧草,全力攻打位于西南和西北交界處的陰山城。
陰山城雖然是個西北小城。
但這里是一個小型的交通要塞,有水路也有陸路。
只要攻克了這里。
西夏大軍便能成功撕開一個巨大的口子。
西北山地,地形復雜。
他們西夏大軍只要進了這里,便不會被輕易打敗。
就像無數老鼠進了復雜的地洞,看得到,打不到,打得到,趕不絕!
沒錯!
雖然比喻不恰當,但金王要的就是這效果!
陰山城先前已經遭過一次洗劫。
那批裝作土匪的混蛋已經被夏廷風和趙啟辰徹底消滅。
但海格里此人卻十分難纏。
他帶著幾千人的小支部隊,像一條毒蛇一樣盤踞在陰山城里。
再加上劉守尉已經叛變,城里的百姓都在他們手里控制著。
夏廷風和趙啟辰完全無法輕舉妄動。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陰山城死死包圍起來。
防止海格里和邊境外的西夏大軍里應外合。
可是,這樣真的有用嗎?
夏廷風神色凝重。
趙啟辰滿臉黑沉。
他是沒出門歷練過,沒有打過仗,可是他不傻!
陰山城的主動權在海格里手里。
他就像一條毒蛇,嘴里叼著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死命要挾著你。
“如果你不后退,我就咬死他!”
如果海格里真的以滿城百姓的生命要挾他們撤退。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選擇!
不聽要挾直接開打,就相當于放棄了陰山城。
那里不是一個人,也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座城!
那些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婦女,有淳樸的百姓,他們不是賤民,是堂堂正正的大楚朝子民。
戰事未開先棄城!于情于理于內于外,都說不過去。
可如果不放棄呢?
他們聽從要挾,乖乖退到幾十里以外。
然后海格里于金王里應外合。
他們會像一條條老鼠毒蛇,鉆入大楚朝的大西北,再也不能輕易揪出來。
到時候。
那可就不是一座城幾千人的事了。
那是無數村莊,城鎮,無數個家庭,無數條人命!
這種情況下,應該怎么選?
放棄還是不放棄,他們根本無法做決定。
戰局的主動權,始終在對方手里。
就在夏廷風和趙啟辰每天黑著臉,相互誰也不說話,各自想著對策時。
最怕的事情還是來了。
這日剛剛入夜。
營帳里就來了人,手里拿著海格里龍飛鳳舞的親筆書信。
信上只有一句話,幾個大字。
“明日退守五十里,不然后日開始屠城!”
一句話,將他們陷入更難的僵局。
夏廷風和趙君堯相互抓著信,臉色黑如鍋底。
答應?
海格里會與金王在此地回合,里應外合,他們很快就會進入關內s百姓。
不答應?
城中所有人性命不保!
到底該怎么選!
太子趙啟辰遇到了人生第一個難解的題!
不知過了多久。
夏廷風狠狠抓過信紙,做了一個極為艱難的決定。
“不退!”
趙啟辰豁然睜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
“舅舅?!”
他知道舅舅的選擇是對的。
陰山城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是險要的兵家必爭之地。
一旦撕開豁口,敵人進入關內就再也找不出來。
要讓他親口說出來,放棄城內百姓,他實在做不到!
夏廷風冷冷一笑。
“你以為我們退居五十里,城中的百姓就能保住了?”
西夏的人狡猾又狠辣。
他們遠道而來攻打大楚,糧草運輸消耗成本極高。
他們怎么可能會浪費糧食養活那么多人?!
所以,殺了一了百了是他們慣用的手段。
“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屠城了!”
畢竟多吃一頓,就會多浪費一頓的糧食。
那么多人,糧食應該不少吧!
夏廷風將信紙收起來,塞到趙啟辰手里。
“今晚你先守著營地!按兵不動!”
“我偷偷潛去城中看看什么情況,如果我沒猜錯”
夏廷風不忍再往下想!
趙啟辰起先不同意。
“太危險了,城中到處都是他們的人!”
夏廷風笑了笑。
“放心吧,你舅舅我這點兒本事還是有的!”
不然這么多年的地痞流氓不是白干了?!
趙啟辰無奈只得答應。
當晚。
趙啟辰一人獨守軍營。
夏廷風帶了幾樣兵器暗器,身著一身夜行衣,身手矯捷身輕如燕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
金絲鐵爪勾在結實的城墻上。
夏廷風趁守城的人不注意,從一處偏僻的角落飛身躍到了城墻上。
有一名巡邏士兵發現了他,正欲喊出口。
只可惜喉嚨一涼,他的聲音被堵截在喉嚨里,再也發不出去。
夏廷風將那人拉到角落。
扒下來一身衣裳套在自己身上。
掩上臉,混在前前后后巡邏的隊伍里在城墻上轉了一大圈。
最后找了個機會偷偷混了出去。
大街上十分安靜,連一個人影也沒有!
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
遠處一陣風吹過,厲風劃過枝頭發出一陣陣凄厲的嗚咽。
像極了人的凄涼哭泣。
他往平日城中最荒涼的地方找去,挨著一戶戶人家去看。
結果看了大半宿,死尸不少,一個活口也沒找到。深宮嬌寵:皇上,太腹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