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的時刻,趙君堯一把上前,在五爺和六爺后背上一人給了一腳。
七爺在地上滾了一圈兒,爬了起來。
他胡亂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絲,目光銳利地看著對面的兩個,所謂的哥哥。
五爺和六爺一人挨了一腳,二人臉色慘白地半躺在不遠處的地上。
趙君堯瞪著他們,怒喝一聲。
“放肆!”
五爺和六爺心里邊兒一盤算,趕緊上前補救。
“皇兄息怒!皇兄息怒!”
“我們…我們是在和七弟練習摔跤呢!”
“是不是啊七弟?”五爺帶著溫和的假笑問道。
六爺愣了過來,連忙也點頭。
“是…是啊皇兄!”
“我們是在和七弟練習摔跤呢!”
“明天…不就是武科考了,我們兄弟也技癢,就…先練練”
趙君晏看著面前,一臉假笑,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兩個哥哥。
心里冷笑,也不揭穿,就順著說道。
“是啊皇兄,我和兩個哥哥,是在練習摔跤!”
“五哥和六哥還說,明天也想下場試試呢!”
趙君堯看著他嘴角帶著一絲狡黠,索性,也就跟上來了。
他臉色很快緩和,假裝信了的樣子。
就笑道。
“原來是這樣,好!”
“不愧是我皇室子弟!”
“小五和小六真是出息了,既然如此,那皇兄就成全你們!”
說完,轉身吩咐李盛安。
“叫人把他們倆的名字加上!”
之后又看向二人,一臉欣慰地道。
明日不管是個什么結果!朕都替你們感到自豪!”
說完,上前拍了拍二人的肩頭,就大步離開了。
李盛安應了一聲,跟著也走了。
五王和六王這會兒都嚇白了。
皇兄這…一氣呵成,根本不叫人插話啊!
上比武場?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們不喜歡習武,在校場師父教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
騎馬射箭不會,打拳摔跤也不會。
剛才打架占了便宜,不過是因為大欺小,多欺少,又使了些下三濫的手段而已。
不然,還真贏不了。
他們這個水平要是上了比武場,那還不得被人打成狗熊了。
兩個人越想越害怕。
哆嗦著不知道怎么辦。
七爺就立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兩個哥哥可真厲害,皇兄都夸你們!”
“你們放心,明兒個弟弟一定去為你們加油助威!”
說完,拍拍屁股,瀟灑離開!
用晚膳,食不言。
撤了御膳的時候,趙君堯沉著臉色問趙君晏。
“剛才為什么打架?”
皇室雖沒有真感情,可兄弟反目還真不是什么好事。
趙君宴就立在地上,垂首,想了一會兒,理直氣壯地道。
“他們欺辱我母親,說我母親是賤人!”
“皇兄,我母親不是賤人!”
說著他情緒漸漸激動,眼眸都有些赤紅。
他的母親,不過是身份卑微而已,可再卑微,也和先皇生下了他。
怎么就不能叫人承認呢?
怎么就能說,她是卑微的呢?
趙君堯看著情緒有些激動的他,半晌沒說話。
這些年七弟受的苦,他都知道。
就因為他母親是個宮女,這么些年他受了多少白眼兒,多少暗算,多少陷害。
若不是他明里暗里幫襯著,這孩子,活不到現在。
“皇兄,為什么,就憑他們的母妃地位高,就可以隨意罵人!”
“他們罵我也就罷了,何苦侮辱我的母親,她一個死人能有什么錯!”
趙君晏說完就哽咽了,眼眸赤紅,心如刀絞。
眼框里的淚一直在打轉,片刻后又被他硬生生地逼了回去。
‘皇兄說過,他是男子漢,他不能哭!’
趙君堯看著趙君晏,心里也很疼。
他母親沒錯,可他一個孩子又能有什么錯!
他嘆了口氣走上前,摸了摸他的腦袋。
“好了,皇兄已經幫你懲治過他們了!”
“沒事兒的話,先回去吧!”
“好好休息,早點兒睡!”
“睡醒一切都會好起來!”
趙君晏抬頭看著皇兄,眼里的憤怒和怨恨漸漸散去,片刻后,他點了點頭。
“是!”
隨后抱拳行了一禮,就離開了。
趙君堯立在門邊,看著他漸行漸遠落寞的背影,沉默了良久。
次日。
剛過寅時,天就微微亮了,東方現出魚肚白。
習武臺上,各處已經準備就緒,戰鼓咚咚咚有如雷鳴。
臺下,禮部和兵部負責將考生分成十人小組,列隊整整齊齊,站在臺下不遠處。
遠處的看臺四周立著一排排御林軍。
夏廷風領頭,將看臺護了個嚴嚴實實。
底下的考生里都是會武之人。
如果有不知底細的人混進來刺殺官員,甚至謀害皇帝,那就不好了。
所以看臺,需要派御林軍重兵把守。
至于評判官,則由兵部的幾位經驗嫻熟的老將軍擔任!
除了評判臺,看臺,考生列隊,和御林軍防守。
其余的地方,閑雜人等一律不得隨意走動。
整個習武場,雖然人山人海,但軍規軍紀嚴明,鐵令如山,全部規規整整,無人敢亂來。
武科考馬上開始。
戰鼓的雷鳴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急促。
有些膽小的已經被嚇到了,這部分人就包括…皇室的五爺和六爺。
倆人昨晚惹事,被皇兄強行薅來參加比試。
為了能不來,昨晚什么招數都試過了,裝病,拉肚子,裝受傷,跪地哭求,可是,都沒用!
趙君堯直接發話:不來也行,直接去軍營前線歷練歷練也不錯。
倆人就直接嚇尿了,那還是來吧。
在這兒比試頂多被打一頓,不會死人,去軍營里,那可是會死人的!
相比之下,那還是來比試比較劃算。
可眼下,戰鼓一鳴,他們還是害怕啊!
倆人縮成一團,站在隊伍的最末尾,瑟瑟發抖。
“五…五哥你怕嗎?”六爺哆嗦著問。
五爺戰戰兢兢回頭。
“你這不是廢話嘛!”
“昨晚我都說了不要惹他,你偏不聽!”
六爺撇了撇嘴,很是不服,眼里現出一絲惡毒,無賴道。
“母妃說了他就是個賤種,我就是實話實說而已!”
“什么七弟,誰愛認誰認,我是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