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君堯見她上道兒,也就笑了笑。
“不想爺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夏如卿昧著良心說。
臉上堆著笑,心里卻有點不情愿!
難道真的要…一天十二個時辰貼身伺候?陪吃陪喝陪睡?
但是!
但是她比較慫么。
所以…
“你吃的什么?”
趙君堯看了看桌子上,碟子里的菜已經下去了一半,就問。
心里卻道:這小丫頭,倒是會享受!
帶她出來,她真就這么游山玩水起來了?
夏如卿看了看桌子,就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些家常小菜,爺您要是喜歡,我就再叫人另做,如何?”
說著,就厚著臉皮把皇上拉到她剛才坐的位置上,繼續道。
“這是剛才我叫紫月下去買的西瓜,掌柜的人挺好,還幫我用冰鎮了一下,很好吃的皇上您一定要嘗嘗!”
這個季節,西瓜也差不多下來了,也不貴!
趕了一天路,又勞累了一兩個時辰,又累又熱,還沒用晚膳。
趙君堯鐵打的身子,這會兒也乏了。
古人雖沒有暈車的概念,但行了一天路,胃里一定是不好受的。
他看見西瓜,就覺得口齒生津。
吃了一塊兒,感覺脾肺都被喚醒了。
五臟六腑里的燥熱,早被這浸了冰的西瓜給驅散。
連外頭的蟬鳴聲,聽起來也不是那么難以忍受了。
但是…夏如卿還是搖了搖頭。
“爺,您這么吃,過癮嗎?”
他拿起一小塊西瓜,優雅地半口吃著,好看是好看了,可這么吃,不覺得急人嗎?
趙君堯正吃得過癮呢。
被她這么一問,就有些不知所措。
一抬頭,手里的西瓜汁不小心就滴在了衣服上,他皺了皺眉,很是懊惱。
有點兒不爽地問。
“不然,還能怎么吃?”
夏如卿沒想那么多,就上前,把他手里的西瓜拿掉,又把他的衣服給脫了。
“卿卿你想干什么?”
突然來這么一出,趙君堯有點兒不自在,但…
如果卿卿現在就想要,他還是可以勉強的嘛!
夏如卿說道:
“爺,奴婢教您怎么吃西瓜!”
一句話,把趙君堯剛剛萌芽的xx想法給扼殺。
不過…
他轉念一想,又有了別的想法。
有一回他在春宮圖上見到過,有人一邊吃美食,一邊喝酒,一邊那啥啥。
甚至,還有把美酒涂在身上,互相親吻。
一開始他覺得這也太惡心了,他從來不喜歡親女人。
但現在么…
咳咳,雖說有些重口味,但卿卿想要,他還是可以考慮的。
誰讓他就是喜歡她呢!
想著想著,趙君堯的目光都迷離了。
而夏如卿卻在這時候忽然停手。
趙君堯猛然回到現實。
腦子里有疑問:嗯?怎么只把外衣脫了?怎么不繼續了?
夏如卿壓根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一切都準備好之后,她興奮地說。
“爺,好了,可以開始了!”
趙君堯就皺了皺眉。
“衣服還沒脫,怎么開始?來,伺候爺脫衣服!”
夏如卿眼珠子都快掉了。
“啊?脫衣服?爺,吃西瓜不用脫衣服!”
趙君堯:“…”
“好吧,就…聽你的!”趙君堯摸了摸鼻子,有點兒心虛!
夏如卿反射長的要命,依然沒察覺有什么不對。
她繼續說。
“皇上,這是半個冰好的西瓜,您用勺子挖著吃,不用擔心弄到衣服上!”
說著又繼續道。
“反正…您這衣服都是汗,也得洗!就不用管了!”
說完,她就拿起一小半西瓜,示范地挖了一大勺,滿滿地塞入嘴里。
汁水瞬間溢滿口腔,暑氣消散殆盡,只剩下滿口滿心的冰冰涼。
“啊…”
她閉著眼一臉陶醉!
趙君堯有點兒半信半疑,就…也跟著學了一下。
“怎么樣?!”夏如卿一臉期待。
趙君堯自然不能輸給一個女人,他一勺子下去,挖了巨大的一塊下來。
吞進去,吃掉。
然后…就又是一勺。
再然后…又一勺。
完全把夏如卿無視掉了。
眨眼的功夫,大半個西瓜就沒了。
他一邊打嗝,一邊點頭。
“嗯!不錯,就該這么吃!”
他突然覺得,這樣才夠爺們兒么。
雖說…卻是有些不雅!但,誰敢說!
吃了西瓜,趙君堯就徹底來了胃口。
夏如卿就看著點了些小菜,都是開胃的。
“紅油拌脆木耳,姜汁嫩藕片,細鹽炸花生米,還有鹵水煮的花生和毛豆,還有一碟子薄餅!差不多啦!”
雖然有點兒少,但,趙君堯如風卷殘云一掃而光,最后竟然還吃撐了。
吃飽喝足,一天的疲憊一絲兒也沒了,他躺在床上感嘆。
“要不是今晚吃,我還真不知道花生原來還有殼…”
夏如卿:“噗…”
她忍著心里的鄙夷,拍馬屁道:“爺,您是一國之君,自小金尊玉貴的,哪兒見過這種東西,您也用不著知道呀!”
趙君堯白了她一眼,沒說話。
心里卻想:農事乃百姓之根本,百姓乃國之根本,一國之君,豈能不懂農事!
以往覺得,熟讀兵法,精通古圣賢,參透諸子百家,便能成帝業。
豈料…他懂的,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
趙君堯沉默了一會,抱著夏如卿就說。
“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哦!”
二人沐浴更衣后,就寢了。
本來…趙君堯吃飽喝足肯定要做一下某種運動的,這會兒他也沒那個心思了。
夏如卿心里一點兒心事都沒。
說睡就睡,很快就傳來了均勻的呼吸。
弄得趙君堯有些哭笑不得。
他嫌棄地瞪了她一眼,轉頭,卻把她抱得更緊了些。
這小丫頭,他怎么就拿她一點兒辦法都沒!
蕓妃熱得睡不著,也不敢去敲皇上的門。
躺在床上,跟烙煎餅似的,翻來覆去得睡不著。
過了一會兒她實在受不了了,就問采蝶。
“有冰盆嗎?”
采蝶搖了搖頭:“主子,爺那屋子里都沒要冰盆呢!”
蕓妃還想再吩咐什么,可話到嘴邊,又不敢說了。
只得繼續在床上烙煎餅。
‘爺是個能吃苦的,當年在東宮,政務還沒那么忙的時候,日日苦練騎射,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不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