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聞言不禁愣了下,良久,才道:“你確定?”
“怎么了。”長安笑道:“不過是收留一個姑娘罷了,我如今還負擔的起。”
長歌聞言,不禁嘆了口氣,她說的才不是這個呢。
長安未曾經歷男女之情,如今看他這樣子,八成對這個姑娘有了那種心思了,估計他自己還沒意識到。可是偏偏這姑娘還發生了那種事…
并非長歌迂腐,只是作為長安的姐姐,長歌還是希望,長安所得到的都是最好的,更何況是成家這種大事,長歌還是希望,長安能找個最好的姑娘。
雖說清白之事重要,但也沒那么重要。長歌擔心的,是那姑娘的來歷。
雖然初見很是狼狽,可是長歌注意到了,那姑娘皮膚白嫩,保養的極好,絕對不是普通百姓家的女子。
長安心意已決,長歌也沒多勸,畢竟感情這種事,喜歡的就是最好的,于是長歌只道:“你要收留人家姑娘也行,不過說好了,你可不許看人家長的漂亮就動什么歪心思!”
長安聞言臉一紅:“姐姐拿我當什么人了。”
長歌哈哈一笑,也沒在繼續廢話下去,同長安找了家酒館,買了些菜打包了回去。
二人回去后,藍煙已經睡了,想必在崖下那幾天過的實在辛苦,長歌都不知道這姑娘是怎么活下來的。
長歌道:“我去買些布料,回頭給這姑娘做兩身像樣的衣裳,你在鋪子里看著吧。”
“謝謝姐了。”
長歌買了料子,找了裁縫后,和長安招呼了一聲便回府了,藍煙足足睡了一整日,長安也不好離開,便掛著打烊的牌子,在藥鋪陪了藍煙一整日。
到了晚間,藍煙才醒了過來,意識到自己在人家鋪子里睡著了,有些不好意思。
長安見她醒了,而已拘謹的很,想起初次見她時那灑脫的模樣,與現在完全判若兩人。
一想到她的遭遇,長安非但沒有絲毫嫌棄,反而有些心疼了起來。
長安溫聲道:“你醒了,飯菜都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
因為藥鋪生意忙,長安中午經常在店內吃飯,里間有爐子和鍋,長安將飯菜熱了一下,端了上來。
藍煙許是這些日子餓狠了,她在崖下醒過來后,沒東西吃,小溪里的生魚,草根,都吃了不少。
此刻吃起飯來狼吞虎咽的,足足吃了三碗米飯,菜也被她掃蕩的差不多后,看了看長安,有些不好意思道:“對不起,我忘記給你留了。”
長安笑道:“沒關系的,我不餓。”長安說完,頓了頓,又道:“姑娘,你如今有地方可去么?”
藍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該去哪。”
長安試探著開口道:“那,你先在我這里,你覺得怎么樣?”
“在你這里?”
長安語畢,擔心自己唐突了,連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只是單純的想幫幫你,沒有別的意思。”
“別的意思?”
長安:“…”
他發現自己是越解釋越說不清了,暗怪自己笨嘴拙舌之時,藍煙突然笑道:“這里是你的藥鋪是么?”
“是啊。”
藍煙道:“那我就留下給你當幫工,不要工錢,就當我住下的條件了好不好?”
長安本想說不用的,后來想想,這樣也好,免得她憑白留下來心里過意不去。
“那就這樣吧。”長安道:“對了姑娘,聽我姐姐說,你什么都不記得了,那我以后怎么稱呼你?”
“不知道,要不然的話,你給我取個名字吧?”
“我?”長安不知為何,和藍煙單獨相處時就會顯得很緊張局促,匆忙道:“我不太擅長這個。”
藍煙道:“沒關系的,你隨便想一個,只要是個稱呼就好了。”
長安想了想道:“每次見你都是去尋藥材的,要不,我就叫你,阿藥?”
“噗。”藍煙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雖然她失憶了,但也知道什么名字好聽,什么名字不好聽。
長安被她笑的有些尷尬,道:“都說了我不會取名字,要不你自己…”
“不用,這個就行。”藍煙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看著長安道:“從今以后我就叫阿藥!對了,你叫什么名字啊?”
“長安,林長安!”
“那我,以后叫你長安好不好?”
長安笑道:“好。”
那之后,藍煙就在藥鋪留了下來,因為藥鋪伙計都是男的,她為了不惹麻煩,也換上了男裝。
藍煙并不懂藥材的事,每日也就給長安打打下手。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藍煙發現,長安是她這些日子接觸到所有的男子里,最優秀的。
雖然出身平凡,可是相貌氣度,言談舉止,并不比富貴人家的公子差,尤其是那份溫和的性子和耐心,無論藥鋪來多少或者多麻煩的病人,他總能耐心的接待著,從沒見過一絲不耐煩。
君子溫潤,女子自然傾心…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藍煙的目光會不自覺的落在長安身上。
他給病人看病,同人說話,亦或是看醫書,抓藥材,藍煙總是會偷偷看他。
這一來二去,店內伙計也發現了其中的不對勁兒來。這日中午,鋪子里沒幾個病人了,長安出去買了些吃的分給大家,藍煙看著他又忍不住出了神。
伙計們并不知道藍煙是女兒身,見狀不禁有人起哄道:“我說阿藥,你最近怎么動不動就盯著林郎中看啊,你該不會,是個斷袖吧?”
“啊?!!”藍煙回過神來,面色爆紅道:“我…我沒有。”
“還說沒有,我們大伙可都看在眼里呢,你閑著沒事就盯著林郎中看。”
藍煙和長安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紅了臉。
長安干咳了聲,喝斥道:“不許胡說八道,在胡說都給我抄醫書十遍!”
眾人聞言,立刻閉了嘴,然而藍煙已經害羞了,不知道怎么面對長安,到底轉身跑進了內閣躲了起來。
長安也有些尷尬,和店內伙計坐在一起吃東西時,到底忍不住問道:“阿藥她,真的有偷看我么?”
“是啊,我們騙您做什么?不過斷袖是我們開玩笑的,估計阿藥是崇拜你吧。”
長安:“…”
鬧了這么一出后,長安和藍煙的關系不知不覺中,就變得微妙了起來。
不過二人都不曾經歷過情愛之事,誰也沒說什么,就這么微妙的相處著。
長安單獨收拾出了一個藥鋪的內閣給藍煙住,自從藍煙住下后,他每天回家的時辰卻是越來越晚了。
一來二去的,李春花也逐漸起了疑心,畢竟長安以前可是按時回家的乖孩子,不禁暗中懷疑長安有了情況,偷偷來到藥鋪后,得知長安只是在藥鋪收留了個男子,不禁有些失望,同時心里暗自琢磨著,是時候給長安找房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