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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巴掌

  白鈺得到林言琛要進宮的消息后,也沒拒絕。

  林言琛入宮前,白鈺將長歌叫了過去,先是軟硬兼施了一番,最后道:“丞相準備進宮見你,估計是要找你討個說法,一會兒你該怎么說,應該不用朕教你吧。”

  長歌現在看見白鈺就煩,懶得理他。

  白鈺也不惱,道:“他在殿外等你,你去見他吧!”

  長歌的心,驀然有些緊張了起來。

  林言琛重傷期間,一定聽說了她和希延的事,他又是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態來見自己的呢?

  長歌推開大殿的門,就見林言琛長身玉立站在青石臺階下。

  因為他還未曾官復原職,入宮沒穿朝服。

  不過今日比起他平時的穿著打扮,卻也光鮮了許多。許是許久未見長歌,從不刻意打扮的林言琛難得認真收拾了一番。他心里,也許是有緊張在的。

  一身月白色云紋鑲銀邊長衫稱的他越發身姿修長,頭戴玉冠。因為上次遇刺元氣大傷,臉色比往日白了幾分。

  長歌心里的百感交集一瞬間只幻化成了一個念頭,他怎么瘦這么多呢?

  林言琛的身后,是白鈺的兩個武功高強的貼身護衛,都佩戴著劍,長歌知道,這是白鈺給她的警告,如果她和林言琛實話實說了,白鈺絕不會客氣!

  思及此,長歌原本激動的心情平靜了下來,有些僵硬的來到了林言琛面前。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和神情顯得無比冷漠道:“你怎么來了?”

  林言琛被長歌這種生冷的目光看的心里有些不安,但還是一如既往溫和的笑著拉起她的手道:“娘子還在宮里呢,為夫自然要來!”

  只是這么一句話,長歌心底好不容易矗立起的高墻瞬間坍塌。

  此時,林言琛身后那二人的手不約而同的放到了劍鞘上微微拉開,在陽光的照射下,露出的劍身隱隱閃著銀光。

  長歌立刻抽回了手道:“你如今已經不是丞相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林言琛:“…”

  林言琛不可置信的看著長歌道:“娘子,你在說什么?”

  “你聽不懂?還是一定要我直白的說?你如今已經不是丞相了,陛下能不能讓你官復原職還未必呢。我和南疆世子的事想來你也聽說了,我告訴你,我已經決定跟了希延了,你別來找我了!”

  林言琛聞言,面色更加慘白了幾分,但他到底心智超乎常人,此刻語氣依舊冷靜道:“娘子別騙我了,你我一同生活這許多年了,你的為人我還不了解么?你根本不是那種人!你如今到底為何要騙我?是不是他們威脅你了?”

  長歌嘆了口氣道:“我離開你不單單是因為名利權勢,更重要的是,這種生活我過夠了!隔三差五的這個女子要嫁給你,那個也要嫁給你!這也就罷了,和你再一起,我怕是還要承擔其他風險!你的志向,將來很有可能會連累到我!我和希延在一起,就不用考慮這許多,”

  林言琛:“…”

  長歌見他不說話,放低了聲音道:“而且,我的真實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你做官后,我每日都不得心安,若是我和希延去了南疆,就可以過上我真正想要的生活。”

  林言琛道:“你若是不喜歡我做官,我不做便是了,你想要什么生活告訴我,我也可以…”

  “晚了!”長歌見林言琛居然如此低聲下氣,心中有如針扎一般,讓她恨不得將所有實話脫口而出。然而林言琛身后那兩個男人腰間的劍芒,實在太刺眼!!

  長歌深吸了一口氣道:“我已經有了希延的孩子,而且,我發現自己也確實喜歡上了他…”

  先前無論長歌說什么,林言琛都能保持冷靜,然而最后一句話,卻令他丟盔棄甲,他突然發了瘋一般,伸手用力的緊握住了長歌的肩膀,力道大到長歌懷疑自己的肩膀會不會被他捏碎掉。

  “你說什么?你喜歡他?誰允許你喜歡他的?!!”林言琛憤怒的吼出了聲道:“我不過是被罷官了一個多月,你就移情別戀了,咱們那些過去于你而言究竟算什么?!!”

  長歌死死咬著下唇,心中的難過令她有一種想哭的感覺,見她不說話,林言琛又突然放軟了語氣,拉住了長歌的手溫聲道:“娘子,算我求求你好不好?你若是不喜歡這種生活,這官我便不做了。若是你還想我做丞相的話,你擔心的那些事,我也會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幫你擺平,還有什么不滿意的你告訴我,你不要這么突然就要離開我好不好?”

  一向清冷高絕的林言琛何曾這般低聲下氣過,長歌再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林言琛,你有點骨氣好不好?!我和希延連孩子都有了,你以為我在同你開玩笑么?你還是死心吧,我嫁給希延后,你愿意娶誰便娶誰,也不用顧及這許多了,這樣多好?”

  “說來說去,你還是決定離開我,和南疆世子在一起,是不是?”

  “是!”

  “你是真的,不喜歡我了?”

  長歌怕回答的太決絕她不信,笑道:“怎么說我也跟了你多年,要說心里一點也沒有你了,估計你也不會信。不過如今希延在我心中的位置,的確比你重要了…”

  啪!!

  長歌話音剛落,林言琛伸出手來甩了她一巴掌。

  盡管盛怒,但林言琛這一巴掌依舊不重,不及長歌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

  “你閉嘴!!”

  林言琛第一次這般不愿意接受現實,長歌說的話他一句也不想聽!!一句也不想!!

  長歌見林言琛信了,心中說不清什么滋味,補了最后一刀道:“你回去后記得寫好休書,不然的話我總歸還有個你妾室的身份,我怕希延會不高興。”

  林言琛冷眼看她許久,突然冷笑出聲,那笑容看的長歌心中發寒。

  林言琛道:“我怎么忘了,你原身究竟是誰,看樣子民間傳言也不盡然全是假的,你果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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