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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要殺她,先殺臣

  白檀帶著面紗,進入了榮昭儀的寢宮。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便迎來了榮昭儀毫不留情的嘲笑。

  榮昭儀怎么也沒想到白檀變成了這幅鬼樣子,譏諷道:“公主這是怎么了呢?怎的將自己蒙的這么嚴實?是見不得人么?”

  白檀聽見她的挖苦,嘴角微抽,想起自己今日找她的目的,強忍著怒火,將宮人遣散后,冷冷的反擊道:“娘娘應該知道我得了怪病,何必明知故問?這娘娘降了位份,說話也不如往日機靈了。”

  榮昭儀一聽便怒了:“你還有臉提本宮被降位份之事?還不是你害的?!!”

  “我害你?呵呵,娘娘,我真不知道該說你單純呢,還是說你蠢!”

  “放肆!”

  “我就放肆了!”白檀語氣也很沖道:“反正我同娘娘的梁子早就結下了,也不怕得罪你,我今日來找你也不是同你講和的!”

  “那你來做什么?存心找本宮麻煩么?!!”

  白檀道:“因為你我共同的敵人,孟長寧!”

  榮昭儀:“…”

  “你是說林長歌?她不是在南疆么?”

  “如果我說她回來了,而且這次你我之間的事,很有可能是她挑唆的呢?”

  “這…怎么可能?”

  白檀道:“敢問娘娘,當初是誰提出把藍煙嫁給相爺的。”

  “是我宮里一個宮人。”

  “娘娘不妨問問,是誰教唆她的!”

  這些日子來,白檀想了許多,自從阿丑出現后,她便時常出現狀況,當時沒覺得有什么,在得知了阿丑是林長歌后,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起來。

  當初她和榮昭儀發生間隙,又被阿丑教唆著替孟長寧洗白,白檀就不信這是巧合!

  果然,榮昭儀將那宮女叫來,厲聲責問了一番后,那宮女便招了,果然,當初她想的主意,是被阿丑教唆的。

  讓那宮女退下后,白檀道:“我已經派人確認過了,那阿丑就是林長歌。這一切都是她算計好的!虧得你我二人像傻子一般,被她耍的團團轉!”

  榮昭儀聞言,面色瞬間青一陣紅一陣,“賤人!我去殺了她!”

  “娘娘別沖動!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準備收拾她的!”

  榮昭儀聞言,狐疑的看著白檀道:“找我收拾她?你自己做什么吃的!”

  現在榮昭儀對白檀存著份兒戒心,不敢在完全聽信她什么,白檀無奈道:“自然是我來做,不過有點小忙要娘娘幫罷了,這次若能除掉林長歌,對你我而言都是除掉了個禍害不是么?”

  “你準備怎么做?”

  白檀冷笑道:“娘娘,過不了多久,就是相爺的生辰,會在府中設宴,還請您勸服皇兄,來府上參加宴會。”

  白檀同榮貴妃商議好后,并未在宮中久留,回府后聽季風季云來報,說是林言琛又帶著林長歌出去玩了,一整日未回來,臉色稍變,卻也沒多說什么。

  隨他們去,她倒要看看,林長歌還能蹦跶幾天!

  身后的季風季云對視了一眼,他們總覺得白檀的反應有些不對勁兒,應該說,她這一段時日對于林言琛同林長歌的反應都很不對勁兒。

  若說她按兵不動,計劃著對付林長歌也就罷了。可是白檀的反應太過平淡,一絲醋意都沒有,這就很不對勁兒了。

  看起來更像是將事情堆積在了心里,不斷積累著,等到全部爆發的時候,也不知道白檀會不會崩潰!

  季家兄妹二人擔心這個,季云上前道:“夫人,您若是心中不痛快,不妨說出來,只有我們兄妹,沒外人的。”

  “不痛快?”白檀笑道:“我有什么不痛快的?別胡說八道了,去讓廚房上晚膳吧,我餓了。”

  季云:“…是。”

  白檀用完晚膳,林言琛同長歌才剛回府,二人買了許多東西,長歌倒是沒要什么,畢竟她如今是阿丑,不好太過張揚,大多是她無意中看了一眼,林言琛直接給買了的。

  白檀在不遠處看了二人一眼,眼中凄冷一片,轉身回房。

  過了小半個月左右,林言琛的生辰快到了,這次榮昭儀找到白鈺,破天荒的讓他偶爾善待臣子,說是林言琛替朝中辦過不少實事兒,不如去替丞相慶個生。

  白鈺聞言,也覺得在理。雖說皇帝給大臣上門慶生的事不多見,可林言琛也擔得起。

  于是,林言琛生辰那日,相府中設宴,白鈺親自到場,只是身旁帶著的確是蘇晚寧。

  天子親臨,給臣子過生日,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榮。皇帝都來了,朝中大臣更是紛紛到場,相府熱鬧的不行。

  林言琛同帶著面紗的白檀歡迎賓客,為了以防萬一,讓長歌躲在書房莫要出來。

  眾人落座后,因為白鈺在,都拘謹著,倒是白檀沒那么怕白鈺,擺出相府夫人的架子來,言談舉止落落大方,偶爾同白鈺打趣幾句展示皇家兄妹情深。

  樂姬舞姬精心的表演著,宴會舉行到一半,白檀像是隨口提起一般,問林言琛道:“夫君,怎么沒見阿丑?平日你不是日日將她帶在身邊么?”

  聽白檀提起長歌,林言琛面色冷了幾分:“她有些不舒服。”

  白鈺耳尖,問她道:“阿丑是誰?”

  “回皇兄的話,是府中的一個丫鬟,頗得夫君喜愛,平時日日帶著的。”

  “哦?”白鈺聞言有些不爽,總覺得自己妹妹在相府受了委屈,微微挑眉道:“是個什么樣的丫鬟?不妨叫出來看看?”

  林言琛道:“回陛下,阿丑有些不舒服…”

  “朕要見她!叫來!”

  他倒要看看是個什么人物,連他寶貝妹妹都不曾入林言琛的眼…好不容易將那林長歌嫁到了南疆去,這怎么又來了個丫鬟?

  林言琛只得將長歌叫了來,長歌裝作一副唯唯諾諾的模樣,上前對白鈺行禮道:“奴婢見過陛下!”

  白鈺見到她,隔夜飯差點沒嘔出來,他不知多久沒見過這么丑的女人了,周圍的人也震驚不已。

  這丞相大人的口味,實在太獨特了些。

  林言琛不喜旁人這么看著長歌,上前道:“陛下見過了,能否讓阿丑回去休息!”

  白鈺剛想說快讓這丑八怪下去,白檀突然冷冷的開口道:“且慢!我怎么看這阿丑好的很,相爺未免太關心她了!”

  林言琛冷冷的看著白檀,心頭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

  就見白檀起身,來到長歌身前,就在林言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的時候,猛的掏出袖中的藥水,對著長歌的臉潑了過去。

  緊接著,就見長歌臉上的暗黃色,隨著藥水一起融化開來,長歌斷沒想到如此,她就這樣暴露在了眾人面前。

  所有人都愣住了,白鈺震驚的看著長歌,猛的拍案而起:“林長歌??這,這是怎么回事?”

  長歌深吸了口氣,對白鈺跪下道:“是我自己偷偷從南疆跑回來的,請陛下責罰。”

  林言琛冷冷的看著長歌,直接沒有絲毫避諱道:“娘子不是說,有什么后果一起擔著么?”

  林言琛語畢,跪下道:“是臣欺君,將長歌從南疆接回來的。長歌是被臣強迫著帶了回來。”

  長歌瞪了他一眼,這就是他說的一起承擔?

  白鈺面色鐵青:“丞相,你好大的膽子啊!這女人嫁到南疆去了,你都能把她接回來,你這是完全不將朕的旨意放在眼里了!”

  林言琛不答話,白鈺越發憤怒:“來人,將這個女人殺了!!”

  林言琛面色陰冷到了極點,一旁的白闕也有些急了,上前道:“皇兄,今日是丞相大人的生辰,見血怕是不好。這事從長計議可好?”

  “你閉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將朕的旨意放在眼里,這次說什么朕都不會再依著他,動手!!”

  白鈺的侍衛立刻拔刀上前,準備動手。林言琛二話不說擋在了長歌身前,也沒太多廢話,直言道:“要殺她,先殺我!”

  白鈺大怒:“放肆!!”

  林言琛不答話,執意護在長歌身前,侍衛對林言琛敬重有加,一時不敢上前。

  白鈺氣的不行,拔出佩劍,來到了林言琛身前對著他,怒道:“朕看你是被這妖女迷了眼!朕今日非殺了她不可,讓開!”

  林言琛筆直的跪著,還是那句話:“要殺她,先殺臣!”

  “丞相,這是在威脅朕?!!”

  “臣不敢!臣實話實說罷了,今日臣與我妻同命,她生我生,她死…我死!!”

  林言琛此話一出,在場人都震驚了。

  以往只聽說過女人陪男人同生共死的,哪有男子為了女人不要命的,這在外人看來就是沉迷女色,最沒有出息的行為!

  可是偏偏這人是林言琛,他何曾沉迷過女色?要說沒出息,更是荒唐,若說林言琛沒出息,這天下還有有出息的男人么?!

  可是,他的所作所為又實在讓人理解不了。

  白鈺抵在林言琛脖子上的劍又深入了一些,鮮紅的血液順著脖頸躺了下來。

  “丞相當真不讓?!”

  “不讓!!”

  林言琛握緊了長歌的手,知道他死后,長歌也活不了。

  既然他們容不下長歌,他們夫妻能一同下黃泉,也好!總比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留在世上好。

  長歌急了:“林言琛,求求你,你別管我了。”

  林言琛緩緩開口,卻說了句不著邊的話:“長歌,你知道你當初嫁到南疆后,我每日想什么么?”

  “什么?”

  林言琛笑道:“我當時就覺得,活了和死了其實也沒什么區別,不過當時想到娘子還活著,還有再見的機會,我就想還是好好活著好了。如今,既然你活不成了,我自己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這么矯情的話,林言琛平日里是絕對不會說的,如今既然要死了,死之前告訴她心里話,也算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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