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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幸生之死?(二)

  白檀一覺睡到了晚間,她實在是太累了,但也許是心里沒忘記白鈺囑咐她的話,天還沒黑就醒了。

  白檀命下人給她打扮了一番,梳著流云髻,化著時下京中最流行的梨花妝,一襲白色拖地煙籠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緞繡飛蝶紗衣,內襯水藍錦緞裹胸,袖口繡著精致的金紋蝴蝶,使白檀顯得清秀而不失貴氣。

  拋開她那雙枯木一般的雙手不談,整個人堪稱完美,伺候的丫鬟都看呆了去。

  “夫人,您可真美。”

  白檀唇角含笑,對著銅鏡細細打量了一番,確定自己的妝容無誤后,才問下人道:“相爺呢?”

  “回夫人的話,相爺正在堂屋用晚膳呢。”

  白檀起身道:“我去陪相爺,你們,去給我備瓶酒來。”

  “是,夫人要什么酒?女兒紅,竹葉青,還是…”

  白檀蹙眉看了丫鬟一眼道:“我和相爺一起用晚膳,你說準備什么酒?府中沒有的話就快去找,我給你們三炷香的功夫!”

  那丫鬟當即會意:“奴婢明白了!”

  白檀在丫鬟的攙扶下,來到了用膳的堂屋,見偌大的桌子上,只坐了林言琛一人,身旁連個伺候的都沒有,看著頗為孤單。

  白檀來到他身旁坐下,柔聲道:“相爺自己一個人用晚膳,怎么也不叫下人伺候著?”

  林言琛不冷不熱道:“我不習慣旁人伺候!”

  “那妾身親自伺候您吧。”

  白檀說著,盛了一碗水果甜湯給林言琛,林言琛道:“我不喜甜食,你不必伺候我,自己吃就是了!”

  “不喜歡?”白檀有些愣道:“臣妾記得,以前長歌在的時候,給您吃甜食,看您挺喜歡的。”

  林言琛微微蹙眉道:“你倒是觀察的仔細。”

  白檀笑道:“關于相爺的事,妾身自然要仔細。”白檀語畢,又叨了筷子青菜給林言琛道:“相爺喜吃素菜,這府中廚子手藝不錯,您多吃些。”

  林言琛絲毫不領情的將白檀叨給他的菜夾了出去,順便換了雙筷子道:“既然你注意著我的喜好,那你應該知道,我吃飯時不喜歡旁人在一旁聒噪!”

  白檀委屈極了,她才說了幾句話…

  白檀嘟起嘴巴道:“可是,以前看您吃飯時,長歌姐在旁邊很能說…”

  林言琛直接懶得理她了,這白檀總是拿自己和長歌比,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林長歌就是做了什么,他都能忍著。而她白檀算什么東西…在林言琛心中,白檀的地位還比不過府中任何一個下人,好歹下人能幫府中干活,至于白檀,他只求眼不見為凈…

  白檀見林言琛不理自己,訕訕的閉了嘴。沒過多久,下人就把白檀要的酒端上來了。

  白檀倒了兩杯,遞給林言琛一杯道:“往日都是長歌姐陪著您用膳,如今她不在了,妾身知道您心里不好受,我替姐姐敬您一杯。”

  白檀時不時的提起長歌,的確勾起了林言琛心中的念想,不過林言琛沒準備和她喝酒,自己拿過酒來,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

  白檀有些尷尬,不過見林言琛把酒喝了,她心中稍稍安心了許多。

  林言琛心中念著長歌,也未多心,一杯接著一杯的灌著杯中酒,沒一會兒,酒勁兒便上來了。

  白檀見狀,試探著開口道,:“相爺,您醉了,妾身扶您回房歇著吧。”

  見林言琛沒有回應,白檀撞著膽子上前,扶著林言琛,搖搖晃晃的到了她的臥房,將林言琛放到床上后。出了臥房,命外面守著的丫鬟去備洗澡水,悄聲問那個備酒的丫鬟道:“那酒效果如何?”

  “夫人放心,是奴婢從風月場所弄來的,老鴇說,這酒喝上,就是圣人,也會變成禽獸呢。

  白檀聞言,很是滿意道:“差事辦的不錯,回頭我重重有賞!”

  下人將洗澡水備好后,白檀替林言琛解開了衣物,扶著他進了浴盆內。

  見林言琛藥效逐漸上來了,白檀心念一動,脫下了自己身上的衣物,修長的腿邁入浴盆中,緊緊貼在了林言琛身上。

  林言琛因為藥效,渾身燥熱不堪,白檀借機在他身上惡意撩撥著。

  林言琛微微睜開眼,眼前一片暈眩,他仿佛看到了長歌,唇邊難得揚起一抹弧度道:“娘子。”

  白檀一愣,隨即大喜過望,在林言琛耳邊低聲道:“夫君,我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生,生孩子?你不是剛生過么?”

  白檀低聲笑道:“夫君糊涂了,我哪里生過孩子呢?”

  林言琛聞言,意識猛然清醒了幾分,推開了貼在身上的白檀,瞪大眼睛看她。

  當他看清眼前的女子是誰是,先是大驚,隨后一股黏膩的厭惡感隨之而來。

  林言琛快速的離開了浴桶,怒道:“你這是做什么?!”

  白檀道:“自然是做什么夫妻該做的事了!”白檀說著,赤身裸體的出了浴盆,抱住林言琛滾燙的身軀道:“夫君,你明明已經有了反應,何必強忍著呢?”

  白檀說著,刻意在林言琛身上來回磨蹭著,喝了那酒的林言琛早已焚身。可是他還是重重推開了白檀,怒道:“滾出去!!”

  白檀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都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忍得住?不是說圣人都會變禽獸的么?

  林言琛的確不是什么圣人,中了藥還被白檀這樣惡意撩撥,他忍耐到快要爆炸了。

  可是他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只要他有一絲理智在,他都不會碰白檀!

  這種時候,林言琛腦中居然浮現出和長歌在南疆那一晚,那晚還沒這么嚴重,至少他只是喝醉了而已,便做了錯事。可是換成白檀,他居然有一種死都不想碰她的心思!

  白檀紅著眼眶道:“我不過是想給你生個孩子罷了,你為什么就是不肯接受我呢?”

  見白檀執意不肯離開,林言琛拔出掛在墻上的佩劍,抵在了白檀的脖子上,怒道:“滾,誰要和你生孩子?這輩子都不可能!在不滾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殺啊!!”白檀有些失控的怒吼道:“你還不如殺了我!!”

  林言琛甚至有些不清了,拿起劍往白檀脖子中刺了一點,白檀感受到頸間傳來的痛意,不可置信的后退的兩步道:“你真的要殺我?”

  “滾!!“

  白檀面色慘白,也不顧身上還濕著,胡亂的披上了衣物,狼狽的跑了出去。

  外面守夜的丫鬟被她這副鬼樣子嚇了一跳,方才幾個小丫鬟還在討論著白檀和林言琛今晚如何共度春宵呢,下一刻白檀就這幅鬼樣子跑了出來,她們難免不吃驚道:“夫人,您這是…”

  白檀何曾如此丟人過?有些尖銳的怒吼出聲道:“你們看什么看?!誰在看我挖了她的眼!!滾!!都給我滾啊!!”

  那些丫鬟嚇得四下逃離,白檀狼狽的來到林言琛的臥房,痛哭出聲,哭著哭著,突然又發瘋一般的笑了。

  室內未燃油燈,一片黑暗,黑暗中,白檀紅腫的眼散發著幽幽寒光!

  “林言琛,你行!!哈哈哈哈哈,你敢這么對我?那你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林言琛那里,白檀離開后,他的藥效逐漸嚴重起來,若換做普通男子,怕是早就忍不住叫女人來了,可是林言琛絲毫沒有找其他女子的心思。他現在滿腦子想的卻都是長歌被他壓在身下,狠狠侵犯她的情形。

  林言琛拿出劍來,在自己胳膊上重重劃了兩刀,理智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林言琛艱難的披上衣物,讓下人找了趙太醫來。

  趙太醫斷沒想到林言琛居然會被下這種藥,給林言琛服了解藥后,足足過了幾個時辰,到了深夜,林言琛才緩過來。

  林言琛意識清醒后,趙太醫不解道:“相爺,您中了這種東西,完全可以找夫人來,若是不喜歡夫人,隨便找個女子就是,又何必如此難為自己呢?”趙太醫語畢,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道:?這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身體出了問題呢。”

  林言琛不答話,多少有些尷尬。

  別說趙太醫了,他也覺得自己身體有問題,中了那么強效的媚藥,居然能忍得住。

  方才藥效發作之時,林言琛知道那滋味有多難熬,他幾乎頭腦不清了,可是他居然能拒絕掉白檀刻意的勾引…他都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了。

  林言琛避開話題道:“這次有勞趙太醫了,此事還望你能替我保密。”

  “大人放心!”

  趙太醫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暗自腹誹著,這種事情若是傳出去,外人定會覺得,林言琛不是個斷袖就是那方面有問題。

  翌日,白檀大清早便來負荊請罪了,面上看不出一絲反常來,然而林言琛確是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了。

  白檀知道,林言琛若不是顧及她的身份,估計不會輕饒了她,只是日后,她怕是再也沒有和林言琛一起吃飯的機會了,更別提生孩子什么的。

  她怕是只能想辦法,讓林言琛真心實意的和她生孩子,不過想要如此的話,只能先弄死林長歌生的那個雜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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