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
葉軒手捧南宮家族譜,正在漫步前行,直至來到一名青年身旁,嗜血魔劍抵在此人心口,回首朝視頻中的南宮天看去,道:“南宮書,你的第三子,下一個死的就是他。”
“關掉視頻,馬上給我離開夏國。”
望著視頻中葉軒恐怖的手段,鬼臉男子渾身崩緊,更是放聲對南宮天低吼道。
可惜,此刻的南宮天,早已陷入無盡悲痛當中,他直接無視了鬼臉男子的警告,放聲對葉軒哀求道:“不,不要,我馬上動身去見你。”
“時間到。”
如亡魂喪鐘,似閻羅勾魂,葉軒聲音很平靜,可卻意味著一條生命的逝去。
“爸,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一劍穿心,血水噴灑,不待南宮書說完,此人直接軟到在地,化為一具冰冷的尸身,臨死時瞪大的雙眸,更是透過視頻電話在看向南宮天。
“兒子…我的兒子啊!”南宮天老淚縱橫,放聲哭泣不止。
“你還有八分鐘,你可以繼續再哭一會。”葉軒平淡出聲,漫步來到一名青年女子身前,也是南宮天的二女兒。
“不…不…我現在就去見你。”南宮天已經讓葉軒給逼瘋了,快速朝飛機駕駛員嘶吼道:“起飛,馬上給我起飛。”
咔嚓!
驟然,鬼臉男子直接捏碎南宮天的手機,而后對南宮天怒目相視道:“你這個白癡,就算你去了,不僅你要死,你們南宮家也活不成。”
“滾,你給我滾開,你知不知道,就算我活著,可我已經老了,再也不能生育子嗣了,他們若是全死了,我自己一個人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思?”南宮天顫微咆哮道。
“安塔爾,我求你了,再幫我這一次,這是我南宮家在海外銀行存款密碼,所有的家產我全部送給你,就幫我這一次。”南宮天顫微的拿出一張黑卡,不斷懇求道。
望著南宮天老淚縱橫的模樣,鬼臉男子雙拳緊握,雙眸陰沉至極,他深深看了一眼南宮天,而后接過黑卡,對飛機駕駛員道:“送他去南宮家。”
隨著鬼臉男子下達指令,直升機緩緩升空,直接朝南宮家航行而去。
“BOSS,他此去必死無疑,一定會暴露我們的行蹤。”一名外籍男子擔憂道。
鬼臉遙望南宮天所乘坐的直升機,眼中呈現一抹深邃之色,答非所問道:“你知道什么人最可怕嗎?”
“BOSS,您說什么?”外籍男子疑惑道。
“世界上有兩種人最可怕,第一種人,他們身懷正義,大義所至,縱然身死也無怨無悔。”
“第二種人,他們冷血無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哪怕殺盡天下人,心中都不會有絲毫愧疚,而葉軒就是這種人,他才是最可怕的。”
“我想…我們得罪了一個不該得罪的人。”
鬼臉男子聲音苦澀至極,周身氣息略顯頹廢,他自認也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人物,可與葉軒比起來,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吩咐所有人,這個基地不能在呆了,命令全體人員朝第二基地撤離。”鬼臉男子從苦澀心緒中醒來,直接對外籍男子發出命令。
“是,BOSS。”
外籍男子領命而去,只是鬼臉男子遙望南宮家所在的方向,眼中呈現一抹恍惚之色。
南宮家。
空氣中飄蕩著濃郁的血腥味,六七具尸體橫陳在地,極大恐慌的情緒在南宮家蔓延,就如葉軒所說的一樣,南宮天每耽擱一分鐘的時間,他就會殺一個人,畢竟葉軒自認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起初,南宮家族人從怒罵尖叫,直至現在的死寂無言,每個人的眼中都是恐懼絕望之色,只因葉軒在他們的眼中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個冷血殘酷的惡魔。
“爸爸我怕!”
一聲稚嫩的童音傳來,只見幼童縮在南宮明的懷中,根本就不敢看葉軒的容貌。
“不怕,不怕,你爺爺馬上就會來救咱們的。”南宮明顫聲安慰孩童,只是底氣明顯不足,眼中更浮現出絕望之色。
望著眼前這一幕,葉軒神情不變,只是雙眸如古潭般深邃,漫步朝南宮明父子走去。
“小朋友,來,讓叔叔抱抱。”
“葉軒,你別碰我兒子。”南宮明驚恐大吼,死死抱著孩童,怎么也不肯放開。
可惜,南宮明不過凡人之軀,如何能抵擋葉軒,在葉軒冷眸注視下,直接從南宮明手中將孩童奪了過來。
“嗚嗚嗚!”
“壞人放開我,你放開我。”
孩童放聲哭泣,不斷對葉軒踢打,顯然被葉軒的舉動嚇壞了。
“小朋友,告訴叔叔,你叫什么名字?”葉軒溫潤微笑,可落入孩童的眼中,卻讓他的小臉煞白,不斷踢打的身體也變的安靜下來。
“我…我叫南宮志。”孩童顫微回答。
葉軒緩緩點頭,目光也越發深邃起來,他不知在說給孩童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道:“我有一個故事,你想聽嗎?”
不待孩童回答,葉軒仿佛陷入追憶當中,其聲音漸漸低沉下來。
“從前,有一個孩子,他家里很窮,五歲那年就沒有了父親,只剩他和母親相依為命,這一天是小孩六歲生日,他的母親買回一條魚,特意做了他最愛吃的紅燒鯉魚,來給他慶祝生日。”
“這一天,小孩很高興,大口大口的吃著魚肉,直至剩下一堆魚骨,這才滿足的打了飽嗝,可當他走入廚房卻看到,他的母親在默默吃著他剩下的魚骨。”
聽著葉軒的故事,孩童暫時忘記了恐懼,好奇追問道:“然后呢?”
葉軒雙眸恍惚,繼續道:“時隔半年,寒冬臘月,在風雪侵襲下,小孩身穿單衣,守在一家飯店門口,看著一名惡霸大口大口吃著桌上的魚肉,眼中都是羨慕之色。”
“一條紅燒鯉魚很快被惡霸吃光,這名惡霸也沒有付錢,在老板阿諛恭送下離去,只是小孩看著剩下的魚骨,遲遲不肯離去,在極大的猶豫之后,他終是跑進飯店,將這盤魚骨偷走,可卻被老板發現,將其打的遍體鱗傷。”
“他…他為什么要偷別人吃剩下的東西?”孩童疑問道。
“因為,今天是他母親的生日。”葉軒聲音低沉道。
“啊?”
聽著葉軒的故事,孩童驚呼出聲,眼中流露氣憤之色,道:“那個老板好壞啊。”
“經過怒罵與毒打,老板揚長而去,這個小孩終是保下了懷中的魚骨,忍著渾身劇痛,拿回家給母親吃。”
“只是,從這一天開始,這個小孩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唯有自強,才能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而弱者就會如他今天一般,遭受無情的毆打。”
葉軒說到這里,故事已經講完,只是周身淡漠無情的氣息也越發濃烈。
“叔…叔叔…你就是那個小孩嗎?”孩童顫聲發問,仿佛明白了些什么。
可惜,葉軒并沒有回答孩童的問題,他輕輕將孩童放到南宮明的身前,聲音低沉道:“你的童年無疑是幸福的,只是你們南宮家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