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搖搖頭,“估計它們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們,嘿嘿。”
東子白了他一眼,“那不就是了,所以說,錢不是那么好賺的,不認識藥材估計上了山,腳下踩到了名貴的藥材,咱們也不知道啊。”
“行了,還是踏實的干點兒力氣活吧。”大路就這么放棄了自以為很賺錢的采藥的活。
事情也果然如陸小溪所料的那樣,第二天,村子里不少人來找她,意思是要賣知了猴,一個人三只五只的,雖然少,但是她也是按著原定的價格收了。
其實她沒啥損失,收誰的不是收呢,不過大家都賣一點,誰也沒有賺到很多錢,而且很快,村子里頭的知了猴就被抓的差不多了。
而陸小溪在最后一次送到酒樓的時候,就跟王管事商量,把做菜的方法賣給他,馬上快要秋收了,自己沒時間過來送貨,又不想斷了貨。
王管事沒有不同意的理由,這可是個一勞永逸的法子,而且這樣也不用受限制了,他覺得此法甚好。
陸小溪也沒有獅子大開口,要了五兩銀子,王管事覺得很合理,就直接成交了。
陸小溪把做菜的步驟,詳詳細細的的寫在了紙上,還有這里都用了什么調料。
王管事拿著菜譜,看的出神,“丫頭,你的字不錯啊。”
陸小溪笑了笑,“都是我爹教我的,很多年都不正經寫了,冷不丁的還有點抖呢。”
臨走的時候,王管事還是跟她說,有什么稀奇古怪的菜,這里是她的第一選擇。
陸小溪也答應了,畢竟做了這么多次生意,彼此也都了解了一些,如果價格差距不是很大,她肯定也不會換人合作的。
接下來就要忙著秋收的事情了,現在天氣涼了,買的吃食也能放多久一些,趁著秋收前,陸小溪打算把墻砌好,不過她不打算用石頭了,石頭的不夠堅固,這次她打算用青磚,壘的高高的,青磚的墻爬也不好爬。
她去了賣青磚的地方問了問價錢,人家看她是個不大的小姑娘,沒怎么搭理她,來這兒的都是男人,蓋房子砌墻什么的,張羅這種事兒的肯定都是男人啊。
不過陸小溪是個女娃娃也有好處,好處就是講價容易,說話客客氣氣的,人家也不好跟她個女娃娃太計較。
前世,她在那個老頭家的時候,就是被這種青磚的高墻困在里面,她數過那面墻一共有多少塊磚,所以對于自家的小院,需要多少磚,她是一清二楚的。
按著她要求的高度,得滿滿的三車青磚,賣磚的人,還因為她就是閑聊呢,沒想到小姑娘是來真的,一兩銀子三車青磚,還給送到家,陸小溪覺得很劃算啊。
報上地址后,陸小溪還撈著個免費的車坐。
她坐在滿滿的都是青磚的車上回去,村子里的人還挺驚訝的,買青磚不是蓋房子就是砌墻,別的還能干啥,總不能來吃吧?
大家看著陸小溪,以往都是同情的眼神,可現在,同情變成了羨慕。
羨慕啥呢?
就一個小女娃娃,靠著自己的一雙手,養著弟弟,還供他尚學堂讀書,多少爹娘都在的娃兒,也沒錢去學堂啊。
還有,人家又要買了這么多青磚,鄉下人蓋房子,可是舍不得用這么好的東西啊,全村上下,沒有一家是用青磚的,用石頭和黃土就弄起來了。
陸小溪家的青磚院墻,砌起來后,就是村子里頭的第一份啊。
誰能不羨慕?
其實陸小溪還想著蓋房子的,但是蓋個一般的房子,還不如不蓋呢,要蓋就蓋個好的,但是她算了算,青磚,木頭,人工,也得個十幾兩。
她倒是拿得出來,不過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房子又沒有漏風漏雨,還可以將就一些,砌墻的時候,讓他們倆幫著把房頂加固一下再說。
陸小溪有銀子要砌墻了,還聽說是花錢雇人,生意做不下去,在家閑的發慌的陸老二不樂意了,之前哭窮說沒錢,這些錢都是大風刮來的嗎?
他現在還不知道,地是被陸小溪拿走的呢,這要是知道了,不得炸窩才怪呢!
第一車青磚剛被卸下,送青磚的人準備回去拿第二車,趕在天黑前是一定要送完的。
陸小溪還沒回屋呢,陸老二就晃晃悠悠的來了,身上還有酒氣。
陸老二看到陸小溪,就是一肚子的氣,按理說陸小溪也沒招他,可他就是氣不順,村子里的人都說,陸家兩房,他們二房的人還不如一個沒爹梅娘的丫頭有本事呢。
這話簡直是奇恥大辱,讓他抬不起頭來。
“呀,二叔,你咋來了呢?”陸小溪知道他在家門口出現,肯定不是找別人的,那就是沖著自己來的唄。
陸老二喝了酒,臉色通紅,一張嘴就飄出了一股難聞的臭味,“我咋不能來了呢?小溪啊,你挺有本事啊。”
“二叔,您咋突然夸我了呢?”陸小溪裝作不懂,繼續笑著跟他打哈哈。
“夸你,是啊,可不是得好好夸你嘛!”陸老二手扶著矮墻,看著那些青磚,雙目嫉妒的赤紅,“我們陸家可是養出了個厲害的丫頭啊,前面家里那么困難,你哭窮,現在倒好,這都用傷青磚了呀,我看你就是有錢燒的。”
“二叔,這話咋說的,家里有苦難的時候,我真的沒錢啊。”有錢也不給你。
“那這些錢都是哪兒來的?”陸老二用腳踢青磚,結果把自己的腳指頭踢的生疼,“難不成人家白給你的不成?”
“二叔,您又說笑了不是?我也不多只眼睛多個鼻子的,人家憑啥白給我,這些都是這幾天賺來的,而且都是便宜的。”
偏不便宜陸老二不知道,他也沒用上青磚蓋的房子的啊,之前也許還可以,可后面他生意賠了,家底又被敗家娘們揮霍光了,往后的日子就都指著陸小豪出人頭地了。
“便宜的也需要錢啊。”
陸小溪不慌不忙,“是需要錢,可是院墻都力道外協的了,家里就我們姐弟倆,離著山邊又近,要是來個野獸或者壞人啥的,那不就遭了,我也不想的,要不二叔您讓我跟小舟倆先過去住一段時間吧!”
一聽說他們倆要去住,陸老二的酒都嚇醒了。
“怎么住啊?我家里也沒地方!”
“那也沒辦法了,我還想著要是二叔愿意的話,我也就不用花這筆錢了呢。”
陸老二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家里沒地方,可是你要是砌墻,也可以用石頭啊。”
“家里沒有能干力氣活的人,石頭也得去搬啊,撿啊的,與其花錢請人,我還不如買青磚呢。”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陸老二就是覺得不舒服,這個丫頭現在咋還這么能說了呢,他說一句,她就回一句,瞧把她能耐的。
“總之,有錢省著點兒,咱家需要花錢的地方多著呢,你奶奶老了,你作為小輩的不得孝敬啊,你大堂哥讀書也需要銀子。”
陸小溪覺得荒唐,陸小豪讀書她憑什么要給錢,如果他們待自己好也就罷了,可是他們怎么待他們姐弟的呢?
虧的也有這個臉來說,“放心,你大堂哥將來是要做官的人,你供他讀書,他不會忘了你的。”
別說陸小豪這人根本就考不上功名,就算考上了,也不是個好官,更不是個念及恩情的人。
陸小溪有錢也不會給他的,“二叔,瞧你那這話說的,我要是有錢了,當然得想著堂哥了,我還指望著他將來照應我呢,可是您也看到了,我要是有錢,就把我那破屋子一道收拾了,這不是沒錢嗎?要不是院墻實在不行了,我就不花這些錢了,我還愁以后咋辦呢。”
陸小溪一哭窮,陸老二就害怕,擔心這她上自己家里來。
說了一大氣,酒也醒了一些,陸小溪為不讓他再來搗亂,故意的問道:“二叔,我家馬上就要砌墻了,我也啥都不懂,您有沒有時間啊,幫我弄弄。”
不出她所料,陸老二立刻拒絕,“我哪有時間啊,家里一大堆的事兒呢,你自己個想辦法吧。”
說完,陸老二深怕陸小溪再纏著自己似的,腳底抹油溜了,回到家后,他甚至還讓家里的人,這幾天不要出現,免得被陸小溪看見了,讓他們去幫忙。
陸小溪只是覺得好笑,陸老二這個好吃懶做的毛病真的是無敵了,不過這樣也好,之后他就不好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在陸小溪家里砌墻的這幾天,黑娃爹和黑娃娘都過來幫了下忙,當然也有別人,陸小溪都是千恩萬謝,好吃好喝的招待人家,至于東子和大路,拿了錢干活就更賣力氣了。
至于陸家的人,那么多天,一天也沒有出現,深怕陸小溪找上他們去干活,然而,沒有不透風的墻,當他們知道陸小溪是給人工錢的時候,又紅了眼,氣的坐不住了。
陸老二的意思是有錢便宜了外人也不給自家人花,這個丫頭肯定是生了外心了,就是要好好罵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