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梔?哈哈!”來人笑得得意,聲音很大,“她還能有什么招呢?眼下要么食言,要么就認栽,不過那丫頭還挺倔強的,到現在還硬撐著呢,大概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吧。”
“什么都沒做?”程光覺得不大可能,但是目前為止,她能做什么呢?反正如果是他,他真的想不到,低頭,是萬萬不能的,那等于向對手服軟,換做是他,反正是做不到的,不過這個桑梔還挺倔強的。
程光這里覺得后繼有人了,就算把商會會長的位子交給程玉,好像也不會辱沒了程家的威名。
不過,程玉那里可是沒那么樂觀了。
“人呢?”程玉冷聲問道。
狗子搖頭,一旁的還有那個帶頭的乞丐,此時正對著程玉卑躬屈膝。
“搖頭什么意思,華子,你之前怎么跟我說的?”程玉偏頭看著帶頭的乞丐。
他尷尬的一笑,“程小姐,您別生氣,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得了了,那個死丫頭吃了咱們給喂的藥,一準活不了,時間什么的都算好了,可是桑梔那丫頭偏偏沒出現,本來去晚了也沒什么,咱們有的是法子讓賴上她,可是一轉頭的功夫,那個死丫頭就不見了,人間蒸發了。”
程玉站的離他們很遠,即便這樣,她還是很嫌惡他們身上的味道,所以用手扇了扇,“我不管,就算那個丫頭死了,我也要看到她的尸體,不然,我的心就沒辦法踏實下來,雖然不能誣賴桑梔,不過眼下她的望京樓算是不行了。”
“你們這兩天去吃東西,有沒有察覺到什么異樣?”
異樣?狗子和華子仔細的回想著,好像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
但是為了討好程玉,華子自然是夸大其詞了,“有,怎么沒有呢,今天的東西都不怎么全了,怕是沒錢買食材了。”
這話程玉愛聽,點了點頭。
夠子也在一旁附和著說道:“對對對,今天我都沒怎么吃飽,要不是擔心那丫頭的事兒,我肯定要鬧上一場的,看這樣,八成撐不了幾天了。”
“幾天?”
“額…五天?”華子查看著程玉的臉色,但凡看到她有些點兒不開心,就立刻改口,“三天,最多撐不過三天,那么大的酒樓,每天就那么點兒的銀子進賬,還要給伙計們工錢,肯定賠了不少錢。”
“三天,好,那我就再等三天。”程玉心滿意足了,“不過你們那邊也別松懈,要是那個丫頭沒死的話,到時候反咬一口,反正事情是你們做的,可跟我沒關系。”
華子跟狗子相視一眼,知道她是想要明哲保身,擇干凈自己,也罷,順著她說又能怎么樣呢,反正銀子到手就成了,“是是是,程小姐是給咱們飯吃的大善人,什么孩子,跟您一點兒關系都沒有。”
程玉滿意的勾了勾唇,“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兒記得跟我說。”
回去的路上,程玉是坐在轎子里的,本來是撩開轎簾想要看看窗外的風景,卻見到四個秀氣的公子從身邊經過,仔細一看,什么秀氣的公子啊,其中有兩個正是女扮男裝的桑梔還有她的婢女,叫什么云翎的。
另外兩個,走路扭腰擺臀的,風騷的不得了,應該也不是什么男人。
四個人交頭接耳的不知道在說著什么,程玉想了想,吩咐轎夫跟上去。
云翎沒有回頭,小聲的道:“姑娘,程玉跟上來了。”
程家的轎子納悶明顯,桑梔怎么可能認不出來,程玉那個人,其實一點兒都不低調,因為商人之女總是比官宦家的小姐要矮人三分,可是商戶之女有錢啊,有錢就可以奢華。
程玉?
粉黛一聽,這不是那個要搞垮望京樓的女人嗎?
在望京樓里面呆了兩天,她就把事情個摸清了,其實什么樣的人都有有點,她愛說,在打探消息這方面絕對的好手。
“別回頭!”桑梔提前察覺到了她的想法,冷聲吩咐道。
“姑娘,您不是說咱們去青樓的事兒要秘密進行嗎?如今您的死對頭跟著,這事兒還怎么秘密啊?”粉黛問道。
桑梔勾唇淺笑,“不用多問了,跟著我便是。”
程玉坐在轎子里,納悶的想著,望京樓如今進退維谷,桑梔居然還有閑心女扮男裝的在街上瞎轉悠。
是她徹底的放棄了呢還是另有打算?
“人呢?”想著想著,她發現轎子停了下來。
轎夫戰戰兢兢的回話,“小姐,不見了。”
“什么叫不見了?”發生了小女娃的事兒后,程玉最討厭聽到的就是不見了三個字,這讓她的心根本沒辦法落回原位。
“我們一路跟著她們四個過來,結果到了這兒就不見了,前面除了藏嬌樓外,就沒有別的地方了。”
藏嬌樓,取自金屋藏嬌之意,這樣的名字也最適合的就是青樓妓館用了。
而且這個藏嬌樓那么有名,自家二哥經常出沒的地方,程玉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她們去了這里?”程玉自己都覺得荒唐,四個女人女扮男裝的去青樓?
開什么玩笑?
可是轎夫確定人就是在這兒不見的,那他們也只有去這一個地方了。
程玉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忍不住好奇心,她就是想要知道,桑梔來這里干什么。
“小姐,這里是…”
程玉走下轎子,正準備進去呢,卻被轎夫攔住了,她冷眼看著轎夫,“桑梔進得,我就進不得了?”
轎夫哪里敢真的攔她呢,該提醒的已經提醒了,自己也算盡職盡責了。
他嘴上沒說的是,人家桑梔是女扮男裝的,您這一身女人家的衣裙,進去那種地方,不是讓人笑話嗎?
程玉當然知道,她應該調頭走掉的,可是一想到桑梔也來了這里,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就完全不在乎了。
于是她就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進去。
而高墻的另一側,粉黛嘟著嘴,不滿的說道:“姑娘,您不是說咱們去藏嬌樓的嗎?怎么又不去了,害的我白白的打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