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說。”桑梔著急的問道。
“總之您不去,這事兒就跟您沒關系,就算那個孩子死了,也是天寒地凍凍死的,若是您去了,您就麻煩大了。”
長恩苦口婆心的繼續勸道:“桑梔姑娘,您就聽我一句勸吧,我家少爺可是冒著…冒著…很大的風險才把這事兒告訴您的,您可不能讓他枉做好人啊。”
“程玉想要在我跟那個孩子見面的時候,殺了那個孩子?”桑梔問道。
“具體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是應該差不多是這樣的,桑梔姑娘,知人知面不知心,那個孩子,也許不是您想象的那樣呢?”
“子成,長恩,你們是打算讓我見死不救嗎?”桑梔的聲音很冷,“對一個孩子爽約,我做不到。”
桑梔回想到那個孩子眼中的渴望,在她拼盡全部希望寫下申時兩個字的時候,她就愿意去相信她。
哪怕到頭來,她守護的并非是純真,她也愿意一試。
“陸有,去給梁公子熱壺酒,等我回來跟他喝。”
程子良知道,她還是想要去。
門已經被打開了,呼嘯的寒風夾著雪花吹了進來,落在溫暖的地上,一瞬間就化了,只留下濕濕的痕跡。
程子良沒有轉頭,“桑梔,你當真要去嗎?”
“嗯。”
“好!”
程子良沒有再勸,桑梔也沒有再解釋什么。
酒溫好的時候,程子良依然在,陸有小心的給他倒了一杯酒,程子良一口喝下,然后自己又倒了一杯,直到第三杯喝完 他起身,不知道是起來的太猛了,頭有些暈,還是從未喝過酒,所以快速的喝完三杯有點兒醉了。
“少爺,小心。”長恩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走吧!”
身后,陸有問道:“梁公子,您不等我家姑娘回來了嗎?她說回來跟您一道喝酒,就一定會回來的,她可是個很重承諾的人。”
“是啊,她很重承諾,不過我不能等了,告訴你家姑娘,梁子程走了。”
陸有覺得這位梁公子有點兒奇怪,不過他病懨懨的,性情古怪也很正常,可是剛剛他跟桑梔姑娘說的話,看的出人還是不錯的。
程子良走后,陸有把門關好,默默的等著桑梔回來。
桑梔跟云翎去到見過小女孩的地方,因為跟梁子程說了那么會兒話,所以這會兒已經沒有那個孩子的身影了。
難道是走了?
桑梔納悶的想著。
云翎有些抱怨的說道:“那個梁公子真的奇怪,要不是他的話,咱們怎么會來晚呢,說不動就能看到那個孩子了。”
桑梔的腦海里不斷的回想著梁子程跟她說的話,總覺得哪里奇怪。
在這里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見到小姑娘,風雪交加,就算穿的很多,她們也冷了。
“姑娘,我們怕是等不到了,咱們走吧,哪里有什么殺人啊,我看就是梁公子多心了。”
桑梔又等了一會兒,依然什么都沒有等到,只有偶爾過路的行人經過,卻也是形色匆匆的。
就算那個孩子死了,尸體呢?
“是你,你怎么在這兒…”桑梔還沒來的急驚呼,就被卷入了一個溫暖而又寬厚的肩膀。
江行止給云翎一個眼神,云翎就知道自己該消失了。
而江行止,直接帶著桑梔回了她的小院,在偏房的屋子里的床上,那個女娃正躺在那里。
江行止正色的說道:“先給她看看,這次是中了什么毒。”
桑梔皺眉,那群喪心病狂的家伙居然又給這孩子下毒,真的是死性不改,一點兒良心都沒有。
“我給她吃了你調制的解毒丹,并且運功替她護著心脈,現在應該沒有性命之憂了,只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來。”
桑梔點點頭,診脈過后,她很慶幸,這孩子遇到了江行止,如果晚了一步,就算自己醫術再高,也回天乏術了。
“你怎么會在那兒?這事兒是云翎跟你說的?”
江行止搖搖頭,得知小女孩的毒桑梔能夠解開,這事兒也就離水落石出不遠了,他緊張的神情也松弛了一些,“你的什么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桑梔吐了吐舌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去的時候,這孩子在那里等你,我見她臉色并非飽受饑寒那么難看,就擔心有問題,等不及你過來,我就把她帶走了。”
“如果我說,有人之前告訴我,程玉想要用這孩子的死來栽贓給我呢?”
“梁子成?”提起這個人,江行止的目光森森一冷,低眸看著桑梔。
“是他,怎么了?你有話要跟我說?”
“嗯!”江行止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這個梁子成是誰?”
提起梁子程,桑梔猛的一拍腦門,“完蛋了,我還跟他說了,我會回去同他喝一杯酒呢,慘了慘了,他應該等了很久了。”
“對了,你剛剛跟我說什么了?梁子成他怎么了?”
江行止笑了笑,“沒什么,不是跟他約好了嗎?我陪你一起過去看看?”
“你答應了別人的事兒都放在心上,怎么欠我這頓酒,到現在也不愿意跟我喝呢?”
桑梔白了他一眼,“什么跟什么呀,你要是沒事兒那就跟我先過去吧,這丫頭有云翎照顧著,而且一時半會也醒不過來。”
江行止點了點頭,可是看到他們二人要一起出去,蹲在門口守了半天的唐小寶可不干了,“我也要去。”
然而,江行止拎著他的脖領子就把他丟在了屋子里,“小孩子別搗亂。”
“哼,小爺才不是小孩子呢,江行止,你給我等著,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唐小寶氣的直跳腳,奈何,桑梔和江行止已經走遠了。
確切的說是飛遠了。
二人回到望京樓的時候,陸有還在那里等著,他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酒杯,桑梔問道:“梁少爺呢?”
陸有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見桑梔問話,就把程子良的那些話復述了一遍給桑梔聽。
桑梔聽完,跟陸有的反應一樣,梁子成怎么有些莫名其妙的呢?
“真的很奇怪!”桑梔想到他今天同自己說的話,還有看著自己的神情,她的心里隱隱的有了一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