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跪在地上的香草,青碧忍不住說道:“你這樣是做什么?我家小姐又沒說怪你,你看你又是下跪又是哭的,顯得我們家小姐多狠毒啊!”
青碧承認她這么說,是有一些的挑撥離間,不過那也是香草太惹她心煩了。
香草不理會青碧,仍然一副怕的要死的樣子。
“香草,你起來吧,我也沒怪你。”
香草紅著眼眶緩緩起身,聲音仍然是那般柔柔的,“多謝小姐,奴婢剛剛又以為自己在安家闖了禍呢,上次奴婢給安小姐梳頭沒梳好,就被打了個半死。”
說著她亮出了胳膊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禔凝公主看的直吸冷氣,驚嘆道:“她也太狠了吧?”
“香草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遇到了二位小姐,才得以脫離苦海,奴婢一定…”
“當牛做馬報答二位小姐的救命之恩。”青碧撇著嘴接著她的話說完,“我說你能不能換點兒別的說辭啊,翻來覆去的就是這么一句,桑梔姑娘都說了,不用你當牛做馬,你沒聽見嗎?”
“妹妹說的是,我以后多做事,少說話。”香草被青碧訓斥了也不反駁,悄悄的退了出去。
禔凝公主端坐在那里,越想香草的話越是心疼她,“青碧,你做什么總是跟香草過不去啊?”
“公主,您可誤會奴婢了,奴婢可沒有跟她過不去,是她自己不懷好意,總之奴婢可是提醒你們了,到時候真的出了事兒,可不能怪奴婢了。”
“大膽,你這是跟誰說話呢!”禔凝公主瞪了她一眼,“我最近是不是太縱容你們了?”
換做以往的話,青碧此時已經跟剛剛的香草一樣怕的要死了,可是在桑家住的這段時間,她知道禔凝公主已經脫胎換骨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公主了。
“主子,您偏心,香草哭兩聲您就心疼她,奴婢跟您說掏心窩子的話,您卻還責罵奴婢,我不服!”
“死丫頭,還反了你了呢!”饒是這么說著,可是禔凝公主卻笑得很開心。
這次出來,她收獲頗多,雖然失去了愛情,可她獲得了友情,更何況那份愛情,從來都是遙不可及,沒有一時一刻是屬于過她的。
桑雅和桑皎回門的時候,雖然看到家里多了個人,但也沒有過多的去問,在她們眼中,桑梔一向是有主意的,她做事不用她們操心,肯定又她的想法。
原本是想要讓桑雅和吳瑞寶住下來的,但是眼下家里人多,也不太方便,桑雅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她就暫且跟吳瑞寶回了他的家。
熱鬧過后,又歸于平靜,在他們聊天的時候,香草聽到了桑梔離開的確切日子。
不能再耽擱了,得趕緊回去把消息告訴給安槐不可。
桑梔正在謄寫釀酒的秘方,香草卻在這個時候進來了。
“姑娘,我想跟您商量件事兒。”
“說吧!”
“您馬上就要動身去京城了,我自然是要追隨您的,以報答您的恩情,可是我想要在此之前,回家看看我爹娘和弟妹,不知道…”
桑梔頭也沒抬,心里明鏡兒似的,她是去給安家的人送消息,怕的就是她不去呢,“嗯,這是應該的,你打算什么時候回去呢?”
“我…我想現在回去,天黑之前還能回來。”
“嗯,這里回你家的路很遠,我讓李晏趕著馬車送你吧!”桑梔道。
那怎么行呢?事情不久敗露了嗎?
香草連連拒絕,“姑娘,使不得,禔凝小姐好想說要趁著離開前去鎮子上轉轉的,馬上自然是她用了,我一個下人,萬萬不敢的。”
桑梔不過是隨口一說,“嗯,那就隨你吧,若是你爹娘舍不得,我說過,你可以不用跟著去的。”
“不…姑娘您千萬別這樣說,香草的這條命是您給的,我一定要在您身邊伺候著。”
“嗯!”桑梔低著頭,待會禔凝去鎮子上,那就讓她把這些秘方交給霍小仙吧,自己也省得跑這一趟了。
禔凝公主帶著青碧還有侍衛們去了鎮子上,桑梔留在家里收拾行囊。
可結果,事情還是發生了。
青碧哭著跑了回來,桑梔和江行止一看就知道出了大事兒,“公主呢?”
“嗚嗚,他們把公主給抓起來了。”
一個小縣令敢抓公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但事出有因,禔凝公主暫時不會有事兒,直覺告訴桑梔,這件事兒跟安槐脫不了干系,不過是他做的話,公主暫時就不會有威脅。
她一直以為安槐會對自己動手呢,可沒想到他居然敢對禔凝下手。
“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桑梔問道。
“都怪那個香草,她這兩天總跟公主說那個安寧如何如何虐待她,搞的公主為她鳴不平,今天在鎮子上,我們又跟那個安寧遇見了,公主便想著替香草出氣,本來就是說兩句的,可…可沒想到…”
“沒想到怎樣?”桑梔那個急啊,可是又不敢太催促,深怕嚇著了青碧,她說的就更慢了。
青碧哽咽著道:“沒想到公主跟安寧吵著吵著就動起了手,結果輕輕一推,安寧就倒下了。”
倒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也不至于抓起來啊。
“原本我以為倒下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兒,頂多訛咱們些錢罷了,可是她竟然七竅流血,死了!”
“死了?”桑梔看了眼江行止,滿是疑惑。
“對,死了,然后他們就報官,說公主殺人了。”青碧哇的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桑梔覺得甚是荒謬,光聽青碧這么說,她都知道七竅流血是中了毒的,禔凝公主推一把也不至于把安寧推成這樣啊。
“你們沒亮出身份嗎?”江行止問道。
“說起這個就更過分了,小小縣令居然不識貨,”她氣的跺腳,“我拿出公主的令牌,他居然說我們是偽造的,公主怎么會來這種地方,還說公主冒充公主,要罪加一等,將軍,桑梔姑娘,怎么辦啊?”
“該死!”江行止低咒了一聲,面上然了一層薄霜。
“他們竟然敢沆瀣一氣。”
“有什么不敢的,這里天高皇帝遠,只是我沒想到安寧竟然死了!”桑梔低聲說道,看來安槐的胃口不小啊,他想要的還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