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正捉摸著她為何這么生氣呢,結果又聽她這么說,徹底的迷糊了。
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也是他為什么不愿意親近女人的原因,總是要猜來猜去的,累不累呀。
“你二姐跟我?”
桑梔原本就覺得二姐喜歡江行止的事兒不靠譜,她二姐那般的性子斷然受不住丈夫再有別的女人,可聽江行止的意思,好像也打算三妻四妾似的,再加上二姐又是鄉下姑娘,這事兒越發的覺得不可行了。
“對啊,別說你瞧不出我二姐喜歡你來,我知道我們小門小戶的配不上江公子,所以日后,還請江公子不要再出現在我二姐眼前了。”
每次江行止來家里,二姐都跟過年似的高興,好吃的好喝的都拿了出來,對江行止更是熱絡的不得了。
桑梔的感受跟江行止是不一樣的,因為每次桑皎都是在江行止跟前夸桑梔如何如何,如果眼前的不是個男子的話,江行止倒是覺得桑皎想要把桑梔嫁給自己似的。
他習慣性的抬頭揉了下桑梔的頭,然后順勢刮了下她的鼻子,等到桑梔想要拍開他手的時候,他已經收回了手,“我想你是誤會了。”
桑梔皺著眉頭,怒瞪著他,他怎么可以對自己這么親密的動作,她想要說男女授受不親,可是一想到自己現下還是男裝打扮,也就忍下了,“反正我二姐不適合你,你也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見她真的生氣了,江行止也就不再逗她,只是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卻深深的烙刻在江行止的心里。
尋一個心愛的女子,一生一世,廝守到老。
唇齒微動,細細的咀嚼著這句話,而與此同時,他的腦海里卻浮現著一張熟悉的臉,明眸皓齒,唯一不同的是,小小少年一身明艷的紅群,宛若天上的仙子一般。
江行止搖了搖頭,嗤笑自己為何有如此的念頭。
想來是最近跟這個小家伙呆的久了,才會生出這種齷齪的心思來。
等到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桑梔早已經負氣離去,這一場酒席下來,他滿腦子都是桑梔的話還有她的臉,只是小家伙卻似乎還在生氣,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
江行止雖然與女人接觸的極少,但是在京城之中,但凡是有所接觸,哪次不是眾星拱月一般的圍著他轉,可是現如今他卻在這里被個鄉下的小家伙冷眼相待。
他倒是不生氣,只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罷了。
宴席散了之后,桑梔也沒有多做逗留的準備離開了,只是一個人走山路回去,卻總覺得身后有人跟著似的,她身上雖然有各種稀奇古怪的藥粉,但是仍然有些不踏實。
“誰啊?還不滾出來!”自從跟江行止說完話后,她就覺得心里堵得慌。
江行止本來是隱身于暗處,想要護送她回去的,如今被發現了,也就出來了,其實如果他真的想要不被發現,依著他的武功,桑梔還真的發現不了。
大概是他還想要跟她說幾句話吧。
“你跟著我做什么?”桑梔仍然不見笑臉。
江行止從來沒有低頭去哄過任何人,可是在桑梔面前,他卻一再的破例,他自己也摸不清到底是為了什么,只是他不想跟桑梔發生什么誤會,鬧的不愉快。
“你在生我的氣?”
大概是從來沒哄過人,連他自己說完都覺得有些明知故問了,嗤笑了一聲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就算是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啊?”
桑梔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如此矯情,他跟自己有沒有什么關系,愛娶幾個就娶幾個唄。
“你哪里都沒得罪我,好了,我要回家,你別跟著我了。”桑梔冷聲道。
江行止沒問清楚,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呢,“小家伙,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么?”
明明說好了不搭理他這個花心大蘿卜的,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可是他一問,她還是忍不住回答了,“像什么?”
“像個鬧別扭的小丫頭!”江行止笑著說道。
難道被他看出什么來了嗎?
桑梔定了定神,又覺得不可能,他眼中只有戲謔,并無其他。
“你才是小丫頭呢,都說了,不要跟著我了。”桑梔再次冷聲說道。
“我怎么看也不像是個女人,倒是你,唇紅齒白,嬌嬌弱弱的,連這性子都跟小女娃有幾分相像,”江行止不禁想,如果她真的是個女人該有多好啊,“我對你二姐無意,你二姐也未必對我有心,小家伙,你還小呢。”
在江行止眼里,桑梔有時候就是個小孩子,跟唐小寶差不多,所以對于男女情愛之事,也不大懂呢。
他對桑皎無意,桑梔是知道的,但是二姐對他也沒有心意嗎?
如果沒有為什么要說那么多他的好話呢,桑梔一時也有了些為難,雖然她不愿意承認,但是今天她生氣的確有些無理取鬧了,可是又不愿意服軟。
說到底江行止愿意娶七個還是八個,只要他不來招惹二姐,那就跟她沒有任何的關系。
瞥見她面上有一絲動容,冰冷的面具一點點龜裂,江行止趁熱打鐵,“好了好了,若是我真得罪你了,跟你賠不是。”
堂堂大將軍,何時如此過?可是江行止卻覺得如果幾句軟話能夠換她不再生氣,好像也挺值得的。
他都這么說了,桑梔也不好再端著,而且她本來就不是那么不講理的人,“你別再跟著我了。”
“那可不行,唐家的宴雖好,可是卻不合我的胃口,倒是你的清粥小菜,我十分喜歡。”
桑梔翻了個白眼,感情又想要來她家騙吃騙喝,“清粥小菜也沒有說做就做的道理,我又不是你的奴才。”
“自然不會讓你白做的,吃飯花錢,不知道這些銀子夠不夠?”江行止從懷里掏出了一些金瓜子。
他摸準了桑梔是個小財迷,果不其然,桑梔看到那些金瓜子,之前的那些氣也就消了,因為莫名其妙的跟他生氣,她自己也沒怎么吃好,而且唐家的飯菜也的確太過油膩了,她自己也沒吃幾口。
收了他的金瓜子,桑梔的氣也就消了,而江行止似乎也找到了一個哄她的好辦法,以后也就不用擔心她生氣自己沒辦法了,可是轉念一想,好端端的惹她生氣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