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手來在白博士的眼前晃了兩下:“白博士?”
“別鬧!”白博士不僅是在盯著殘字天書不放,嘴里還像是念念有詞的說著什么,我一句都聽不明白。
我正在懷疑白博士遇了魔障時,我們身外數米的地方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你們干的好事。”
“范崇義?”我看向對方時,葉尋他們幾個迅速挪動了位置,不動聲色的把范崇義給圍在了中間。
范崇義明明看見我們形成了包圍,卻毫不在意的說道:“你們想找仙魔墓園對么?我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你們,你們現在進不去。”
我眉頭一挑:“我從來沒打算進什么仙魔墓園,我只想把陷落在里面的人找出來,你告訴我仙魔墓園的坐標,條件隨便你開。只要我能做到,絕不二話。”
范崇義淡淡說道:“我信不著你,也找不到坐標。”
我雙目頓時一凝,范崇義說道:“先前事情,我不想跟你解釋什么,我能告訴你的是,你們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對手,不要做徒勞的掙扎。”
我的臉色頓時一沉,手中蔑天瞬間出鞘:“不試試怎么知道?”
范崇義搖頭道:“愚蠢,我見過的江湖人,一個比一個愚蠢。明知不可為還非要試一試就更加愚蠢。”
我眼中寒光鎖定了范崇義要害之間,后者自顧自的說道:“現在任何人都找不到仙魔墓園的坐標,除非你愿意在幾百平方公里的范圍內不斷兜圈子,去賭千分之一的概率。”
范崇義明顯是話中有話,我稍稍收斂了眼中殺意沉聲問道:“據我所知,我們先后失蹤了四批人馬,他們都賭正了了千分之一的概率?”
“哈哈…”范崇義失笑道:“他們的去向不是仙魔墓園。”
“仙魔既然選擇了長眠,自然會找到人守護自己的安寧,那些人只不過是觸動了守墓軍團,失陷在了暗域當中。”
我眼睛一亮:“暗域在哪兒?”
范崇義反問道:“暗域很好找,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接近暗域的辦法?但是,你確定自己能從暗域中救人?”
“這…”我被范崇義給問住了。
魔門,探神手,無鬼宗,狐媽哪一隊人馬不是人才濟濟,高手如云,結果他們全都陷落地獄之門。我們這五個人就算一塊兒填進去又能起到多大作用?
我剛想說話時,葉尋低聲向我傳音道:“他說的沒錯,你先別沖動,他這是想要跟你講條件。”
我頓時醒悟了過來,所謂關心則亂。我們無法打破地獄之門的想法,雖然在我腦袋里一閃而過,可我想得卻是如何讓范崇義交出地獄門的坐標。還是葉尋足夠了解我,及時剎住了我的話頭。
我沉聲道:“那要怎么才能救人?”
“找到進入仙魔墓園的辦法。”范崇義道:“仙魔墓園里有控制守墓軍團的方法,打開墓園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我瞇著眼睛看向對方時,范崇義淡淡說道:“這些事情都是我在敦煌天書里發現的秘密。你們可以信,也可以不信。”
我稍一猶豫才說道:“進入仙魔墓園的辦法在哪兒?”
“還在一部無字天書上。”范崇義道:“據我推測,那本無字天書已經流傳到了海外。你們想要破解無字天書,首先的得找回當年流失的文物。”
我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敦煌莫高窟先后遭到多次劫掠,文物丟失過巨。我到哪兒去找無字天書?”
“那是你們的事情,跟我無關。”范崇義冰冷道:“你們還大概二十天的時間。二十天之后,就會出現日全食,那是唯一可以開啟仙魔墓園的機會,錯過了,你們就得等下一次日全食降臨沙漠。”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下次日全食是什么時候,十年,二十年,還是一百年?
可是,讓我遠赴海外去尋找當年失落的文物,豈不是等于大海撈針?我能在二十天之內找到那本無字天書?
我正在左右為難之間,葉尋卻開口道:“你說的無字天書是什么東西?是一本書,還是一幅畫?是不是無頭天女的腦袋?”
范崇義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無頭天女是一部無字天書,但是,我至今也沒能完全將其破解。所以,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
“你…”范崇義給我這些答案,跟一問三不知有什么區別?
他除了告訴我,可以去海外尋找無字天書,還有什么有用的東西么?
葉尋再次問道:“你能保證我們趕回來之前,失陷在地獄門的人安然無恙么?”
“保證不了。”范崇義搖頭道:“我能說得是,如果他們只是被俘,說不定還能活到日全食出現的那天。按照我找到的天書記載,日全食出現,才是守墓軍團獻祭仙魔的日子。”
“那時,無數的生靈會被屠殺,無數血食將被獻祭。尸積如山,血流成河。仙魔形影重臨大地,或是復活,或是繼續長眠。諸神雖有黃昏卻不會永世長眠,他們總有一天會醒來。”
我看向對方時,范崇義目光灼灼的向我看來:“這就是我一段無字天書中得到的訊息。你相信么?”
我瞇著眼睛看向范崇義時,葉尋也在向我微微點頭。
從我們一路深入大漠,雖然沒有發現真正的仙魔墓園,但是我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仙魔墓園與敦煌莫高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我沉聲道:“你能找到天沙口,也是因為敦煌天書?”
“對!”范崇義的點頭道:“關于天沙口的一切,我都不會對你解釋。沒有確定天書最后的秘密。我什么都不會說。”
我在范崇義說話之間,腦海當中逐漸浮現除了一個畫面,那就是以為敦煌莫高窟為原點,定標四座天沙口,再向后延伸一定范圍…
范崇義淡淡笑道:“你在試著定位地獄之門是么?沒用的,無鬼宗狡詐之輩大有人在,他們可曾看破了仙魔墓園?”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贏了!如果,我在海外找到了無字天書,該怎么找你?”
范崇義指向了我身后的白博士:“你找她就行,我需要她留在我身邊作為助手,幫我破解殘字天書。”
“不行!”
“可以!”
我和白博士同時出聲之后,我轉頭看向白博士:“你要干什么?”
白博士嚴肅道:“剛才風沙掩飾地上字符的時候,我忽然生出很多靈感,這對我的研究非常重要,我必須…”
我伸手一掌扣住了白博士的肩膀:“沒有什么必須,不必須。我現在才是小組最高負責人,你得聽我的命令。”
“我才是研究所的最高負責人!就算是在執行任務,在特殊情況下,以我的命令為準。”
白博士毫不退讓道:“那段殘字天書,對我的研究異常重要,說不定能讓我的研究取得重大突破,甚至發生質變。無論如何我都要與范博士合作,你放開我,這是命令。”
白博士的毛病又犯了,一提到研究,她就“六親不認”誰說什么都不頂用,不達目的她絕不會罷休。
我趕緊說道:“我不是阻止你研究,而是希望你們能回到研究所去繼續完成你們的項目。你跟范崇義走,他手里有什么?你們又能研究出來什么,全憑人腦進行計算么?”
“這…”白博士和范崇義同時猶豫了起來,畢竟我說的是事實。范崇義現在的身份就是一個逃犯,他上哪兒去完成實驗,除非他的腦袋比電腦還厲害。
范崇義沉默片刻才說道:“好,我可以跟你們走。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把實驗完成。”
白博士上前一步道:“可以用人格向你擔保,沒有人會打擾你的實驗。”
范崇義自己走向汽車,自然而然的坐了上去,主動關上了車門:“你們還不走?”
我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本來以為要經歷一場大戰才能抓捕的范崇義,就這么跟著我們走了?
我轉念一想又覺得沒什么值得奇怪的了,人都有些執念,區別在于執念的輕重而已。有些人會在生活中逐漸放開自己的執念,有些人會一直耿耿于懷,只有極少數的人,會把執念當做一切,只要能讓他們執念成真,他們可以放棄一切。
范崇義的執念就是破解敦煌天書,比起揭開天書之秘,任何事情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我做到車上之后才忍不住問道:“范博士,據我所知,你只是考古學博士,可我覺得,你想研究的東西,似乎跟考古學沒有什么關系?”
范崇義還沒說話,白博士已經替他解釋道:“范博士一共有六個博士頭銜。他拿到這些頭銜的時候,剛剛三十歲。”
范崇義對白博士的評價淡然以對,仿佛那些常人難以企及的成就對他而言,并不值一提。但是,白博士的眼中卻閃動著崇拜的光芒,
我轉頭問道:“范博士,我希望你能再給我提供一些線索,畢竟,那對我將來的行動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