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差點把自己喊缺氧的狐媽,咽了咽口水。
狐媽還真是不能隨便惹,我都懷疑就算我把豆驢救回來,他是不是也會被狐媽活活打死?
我干咳了兩聲道:“行行,咱們先不說豆驢。單就狐族差點讓我和葉尋兄弟反目這件事兒,我就不能隨隨便便算了,不殺他個血流成河,我都對不起這一趟刑天禁區。”
“行!那就弄他!”狐媽咬牙切齒的道:“這回最好能連探神手一塊兒弄。算計我兒子,老娘不弄他們就改姓探。”
“咳咳…”我干咳了兩聲道:“咱們出發之前,必須得弄明白幾個問題。”
我面容一整道:“第一,我想知道為什么,你和藍漠影都一直強調夏輕盈才是破局的關鍵?難道夏輕盈身上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不成?”
狐媽搖頭道:“這件事一直是藍漠影在說,我懷疑,藍漠影已經跟探神手達成了某種協議,他真正的盟友是探神手而不是我們。”
我微微瞇起雙眼道:“你的意思是說,藍漠影在利用我們吸引妖狐,探神手在利用藍漠影套取青丘古國的位置?”
狐媽說道:“你應該是猜對了一半兒。藍漠影的情妖秘術與妖狐的魅魂術應該有異曲同工之處,他們之間對抗的話,誰能勝出還是未知數,但是我覺得藍漠影應該是參與了探神手的計劃。至于夏輕盈…”
狐媽看向夏輕盈道:“血滴子應該是摸索到了對抗魅魂術的邊緣,這一點,妖狐早就有所察覺。說她是破局的關鍵并不為過。”
我沉聲道:“這么說,青丘妖狐早就在注意血滴子,甚至已經觀察了他們很長一段時間,可是他們為什么沒出手?”
我猛然看向夏輕盈道:“你的血滴子究竟有多少人?”
夏輕盈道:“總共不到三百人。”
我瞇著眼睛道:“這么說,你還有一支將近兩百人的隊伍沒用。這只隊伍應該成了青丘妖狐的人了?”
夏輕盈黯然點頭道:“沒想到,我們幾代血滴子辛苦積攢下來的力量,最后都是給人作嫁衣裳。青丘妖狐不動血滴子,只不過是為了讓我們給青丘培養出一批生力軍。”
夏輕盈忍不住苦笑道:“我在回來的路上解開了生無悔的身上的魅魂術才知道,青丘妖狐早在幾十年前就已經滲透了血滴子。”
“自從三十年前,妖狐一族更是開始對血滴子瘋狂侵吞。直到你們到達泰陵之前,血滴子當中沒被妖狐俘獲的人,就只剩回叔掌握的那點手下了。就算是這樣,回叔的手下一路上也被控制兩成。”
我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不等于說,青丘妖狐可以控制千軍萬馬了么?”
狐媽道:“這就是青丘的可怕之處,我估計像血滴子一樣被青丘控制的人還有很多,探神手也不敢掉以輕心。”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就是我要問的第二個問題,中了魅魂秘術的人究竟能不能救回來?”
夏輕盈道:“那要看對方是中了秘術還是動了情。像你和陶晞羽,就是典型的中術。只要我在,肯定能解開你們身上的秘術。”
夏輕盈一頓道:“如果,我們的目標真的動了情,就等于是無藥可救了。他們會死心塌地的跟隨狐族,哪怕是拋妻棄子,身敗名裂也不會有絲毫悔意。這樣的人,我救不回來。”
我聽到這里才算松了口氣:“這么說老驢還有救。”
“見面就弄死他!”狐媽罵了一句之后才說道::“老驢那貨其實狡猾的很,輕易不會動情。現在跟青丘妖狐接觸的時間還短,應該能弄回來。可是探神十杰可就不好說了。”
狐媽正色道:“論功力,只要探神十杰能齊心合力,足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而且,十杰當中至少三個人足以稱得上將帥之才,給他們一支大軍探神手也占不到便宜。”
我淡淡道:“瘋儒他們會親自下場兒嗎?”
“我不知道。”狐媽搖頭道:“那要看青丘古國的秘密究竟有多大?如果,青丘之秘大到了連探神手都無法抗拒的程度。天曉生不僅會親自下場兒,而且會上陣殺敵。”
“明白了!”我再次看向夏輕盈:“狐族禁區里有沒有禹王九鼎。”
我記得,夏輕盈說過,青丘妖狐之所以會跟雍正糾纏不清就是因為禹王九鼎。
如果按照《山海經》中記載,禹王曾途經青丘古國。而且,大禹在娶涂山氏為妻之前,遇過的九尾狐就應該出自青丘。
禹王九鼎最后的去向會不會與青丘古國所有聯系?
夏輕盈搖頭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事實上,狐族傳承當中并沒有關于狐祖墓葬的記載。任何的記載都沒有,甚至族長都不知道狐族墓葬的確切位置。”
“等等!”我打斷了夏輕盈道:“我記得青狐說過,狐族墓葬已經被人挖掘一空了?”
夏輕盈道:“青狐沒跟你說實話,其實,被挖空的祖地應該只是狐祖的疑冢,它真正的墓葬應該是在青丘古國當中。”
我差異的看向夏輕盈道:“你別告訴我,就連你也不知道青丘古國在什么地方?”
夏輕盈道:“我知道大致的位置,青丘古國不僅是你們的禁區,也是狐族的禁區。”
我心中暗暗一驚:“連狐族后裔進不去的地方,難不成說那里面真的藏了什么驚天之秘?”
夏輕盈道:“如果我告訴你,狐族并不能算是完全的人類,你會怎么想?”
“什么意思?”我隨口問出四個字之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不會說,狐族身上有狐貍的基因吧?”
夏輕盈點頭道:“可以這么說,我繼承狐族傳承的時候,也曾經接觸過一些狐族遠古秘辛,只不過,那些秘辛非常模糊,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真正的狐族身上帶著九尾狐的基因。”
我看向夏輕盈道:“其實,你是狐族后裔對么?”
夏輕盈點頭道:“對!先祖因為愛戀狐族女子,差點被逐出血滴子,直到現在我都不能姓生,只能姓夏。最后守護血滴子的人,卻是我這個帶有狐族血統的夏輕盈,是不是很好笑。”
我微微閉上了眼睛:我一早就發現,夏輕盈對血滴子的統帥力并不強,很多時候,她的命令還比不上生輪回。歸根結底原來是這個原因?
青丘妖狐沒設計讓人取代夏輕盈,大概也是因為夏輕盈不能完全統率血滴子吧?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想要看看生無悔和生無怨。”
“可以!”夏輕盈起身道:“正好我也想在勸勸他們。”
在刑天禁地的時候,夏輕盈并沒對血滴子的叛徒痛下殺手,而是讓生輪回把他們給帶了出來。
我沒阻止夏輕,是因為,那時候我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夏輕盈能挽回血滴子幾個高手,畢竟我們能夠調用的高手是在太少了,生無悔他們很可能成為我們最大的助力。
從我們回到研究所,生無悔他們幾個就被關進了牢房,由生輪回親自看守。
等我再見生輪回時,他已經像是老了十幾歲,眼神當中不僅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銳意,看向夏輕盈時甚至還帶著幾分躲閃的意思。
夏輕盈輕聲道:“回叔,他們幾個怎么樣了?”
生輪回頹然擺手道:“已經無藥可救了,你看看吧!”
我順著牢門上氣窗看向牢房時,也不由得一皺眉頭——生無悔,生無怨已經被人用鐵鏈穿透了琵琶骨,他們兩個卻絲毫沒有被俘之后的驚恐,反而帶著一種滿足似的笑意。
我冷聲道:“誰穿了他們琵琶骨?”
“我!”生輪回頹然道:“我本來想跟他們兩個好好談談,沒想到這兩個畜生竟然想要動手越獄,連殺了我們兩個弟子,才被我給抓了回來。”
生輪回含淚道:“那些弟子都是他們一手帶大的孩子啊!那兩個孩子知道他倆功力被封,不忍心下手,可他們卻能狠心殺人哪!”
我看向牢房的守衛,后者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兩句,我這才知道生無悔,生無怨確實曾經出手反抗,只不過,他們大半功力被禁,還沒跑出牢房就被生輪回抓了回來。
按照守衛的描述,生無悔,生無怨不是在逃跑,而是在一心求死。
我再次轉頭看向生無悔時,夏輕盈已經走進了牢房里輕聲說道:“無悔哥,按照輩分,我一直叫你大哥。按照年齡我卻一直把你當做長輩。我想問你一句,你真的,回不來了么?就算,不看血滴子,不看家族,你還有嫂子,還有孩子啊!”
生無悔微微搖頭道:“有些情你不懂,一旦動了情,想收都收不回來。只能聽任命運的安排。可是到了最后,你卻只想拼命抓住那段情不放,哪怕明知道最終會走向毀滅。”
“不懂你的狗屁!”生輪回咆哮道:“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竅了。老子今天就打醒你。”
生輪回上前一步揚起了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