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六虛禁元大陣。”
不知誰率先發出一道驚呼聲,云霄之上,數百飛舟,同時爆發出強烈的光波,光波彼此勾連,聚成護罩,竟將那縱橫交錯的射線聚成的網格,死死阻住。
一時間,空中盡是亂流,靈力狂涌,云浪如山海般疊起。
“刑天宗果然不同凡響,諸君,按計劃結陣。”
云海之上,龍長老聲嘶力竭地呼喝著,滾滾氣浪從他唇間飚出。奈何靈陣交織,爆鳴如麻,恐怖的暴亂中,龍長老的聲音根本無法傳出。
陳太重的聲音沉穩如山岳,即便在震耳欲聾的鳴爆中,依舊遠遠傳了開去。
正如許易所料,他的消息,固然是引發這次行動的關鍵。然則,土渾盟在組織行動時,到底沒有把寶全壓在許易身上,正因為他們沒有小看刑天宗,故而,在遭遇這種反偷襲時,始終保持著鎮定。
這種鎮定,到底沒有保持多久,天空之上,亂陣之外,數百飛舟迎著土渾盟大軍,陣列在了千丈之外。
刑天宗數百飛舟接插大旗,旗幟分成五種,凡是了解刑天宗組織架構的,當一眼就能辨明,來的不止是左臂的人馬,而是整支刑天宗的人馬。
刑天宗分五支,左臂,右臂,左腿,右腿,胸首,五部各自發展,皆歸刑天宗總部統領,向來五部之間的關系不甚融洽,此番五部聚合,顯然是刑天宗盡了全力。
一個是土渾星上的霸主,雄峙于天桓星域是,一個是整個天桓星域的老牌黑暗組織,往往一個分部,便能縱橫一個主星世界。
誰也沒有想到,雙方竟會在這個時候,來如此一場大決戰。
陳太重料到了自己這邊為備戰,折騰出的偌大動靜,刑天宗那邊不可能一無所知,可他怎么也沒想到刑天宗竟盡起全力來迎。
他并不疑心許易,畢竟,這位的表現直到此刻,依舊無懈可擊。反而因為刑天宗的嚴陣以待,全力出擊,讓陳太重更加確信許易的信息,刑天宗根本就是得了敕神臺中的絕密資源。
陣法互攻,到底沒有維持多久,畢竟再是兇悍的大戰,也有其極限,陣法轟擊從結束,天地之間,便被一道又一道的靈力光波擊碎。
卻是雙方都調動了高能靈炮,這是許易第一次見識這種高能靈炮,一擊之威,能輕松擊垮一座覆壓百里的大山。
靈炮在高空中縱橫轟擊,所過之處,俱是一條條的黑色空間,一艘艘飛舟瘋狂亮起防御屏障,抵御著靈炮的轟擊。
不過十數息,雙方便各有數艘飛舟被擊毀,好在飛舟的能量消耗是可監控的,飛舟防御降到極限之以下,一眾修士早就遁走了。
許易對天上的亂戰,并無興趣,天空之上,亂戰四起之際,他安坐在哀牢峰頂,一動不動。
他很清楚,即便天上戰得都快破碎星河了,依舊有數道目光牢牢鎖定著他,他若動,必被群起攻之。因此,便只有等待。
隨著時間的流逝,天上的飛舟很快被盡數擊毀,高能靈炮也失去了作用。此種高能靈炮因為其攻擊的單一性,和發射的頻率,從來就只適合團戰破防。
此刻雙方幾乎同時完成了破防,接下來,自然就是真正的拼死對攻的時候。
大量的修士凌空而下,半空中便絞殺到了一起,便在這時,佟長老率領五名地仙強者,直取許易,佟長老的目標很明確,便是要死死將許易納入掌控之中,這也是陳太重的意思。
盡管按照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都證明了許易沒有撒謊,但陳太重等土渾盟高層堅持認為,只有將許易納入掌中,才能以防萬一。
道理很簡單,即便到最后真的是確認了許易弄出的這一切都是謊言,但只要握住許易,肯定能挖出有價值的東西,畢竟,許易吐出的那些東西,不是假的。
先前,因為安排許易去接觸列炎陽,洗金城二人,佟長老不好貼身跟隨,只能隱在飛舟之上,恰逢刑天宗突如其來引爆了陣法大戰,倉促之間,只能應戰,他們也顧不上許易。
直到此刻,他才終于抓著機會,搶先便要將許易納入掌中,哪怕是用強。
然而,就在佟長老遁來的檔口,列炎陽和洗金城也引著三名地仙強者,同樣直奔許易所在的方向來了。
相比佟長老等人,列炎陽等人得獲許易的心思迫切了十倍不止。只因直到此刻,土渾盟都以為絕密資源都被刑天宗得了,弄倒了這刑天宗自然能將絕密資源搶回來。
而刑天宗則不然,他們的希望全寄托在了許易身上。
本來,列炎陽和洗金城只是打算弄了許易,慢慢拷問,本來就差個由頭了,忽然接到許易的如意珠傳來了消息,說是他被土渾盟困住了,不得已只好說了謊話,將敕神臺驚變的原因,栽到了刑天宗身上。
事實上,許易沒有對列炎陽和洗金城隱瞞,他對龍長老等人說的那些內容。
列炎陽和洗金城聽得熱血沸騰,盡管許易為了脫身,將敕神臺的變故按在刑天宗身上,可在他們聽來,許易說的那些話,分明就是真話,敕神臺的變故一定是這樣的,許易則是知道全部內幕的人。
在許易知會了他回引導土渾盟的大部隊到來后,列炎陽和洗金城只能將消息上報刑天宗總部,不管他們多想立下功勞,也不管他們多不甘心,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不受控制了。
值得一提的是,許易在佟長老的監視下,如何完成的對列炎陽和洗金城的消息溝通,這一切自然又是荒魅的手筆,監視能監視住許易,又如何能監視得了荒魅。
荒魅拿了許易的如意珠,模仿了許易的聲音,輕而易舉地完成了溝通任務。
卻說,刑天宗總部在得到了列炎陽和洗金城上報的消息后,立時大為震動,且不說許易消息的真假,單是能有機會暗算土渾盟這個老對手,便算是千值萬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