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你定陶冥到底怎么回事,什么不懂禮數的混賬,都敢往這里引。”
新晉位的紅日法王付清風,向來和定陶冥不對付,霍地起身,怒聲喝叱。
斥罷,大手掃出,一道綠色長刀引動罡風四起,直直朝許易頭頂斬去。
綠色長刀才騰出不過數尺,凌空迸散,許易冷冷掃付清風一眼,哼道,“多年不見,昔年的蒼蠅也長成了臭蟲,付清風,可還識得我!”
說著,許易恢復本來面目,付清風喉頭一滑,打個咯,眼珠子暴凸,以死了親娘老子的凄厲聲音嚎道,“夷陵老魔,夷陵老魔來了!”
“好!果然是夷陵老魔,竟敢打上門來,當真是好膽!我倒要稱稱你的斤兩。”
一名氣勢雄壯的中年男子怒喝一聲,雙手一招,頓時,場中真意浩蕩,瞬間聚劍,便聽他暴喝道,“無風…”
“劍”字尚未出口,一個大耳帖子便印上臉來,直接將他抽翻在地,中年男子狂吐鮮血,歪在地上,竟半晌起不得身。
“這,這不可能!”
場間眾人面色齊齊狂變,如看妖魔一般,盯著許易。
其中,最震撼的還是定陶冥,出手的這位是大日神殿諸位法王中至強者,號曰廣日法王。
乃是入了脫凡二境的絕頂強者,聽獵魔隊一眾仙君的意思,廣日法王如此修為,便是在仙界,也算得上好手了。
一巴掌,許易用一只巴掌,將廣日法王抽翻在地,這是在做夢么?
“看個球,都跪下跟老子說話。”
許易心中神煩。
“諸位,還不動…”
付清風左側的長眉老者先聚出防御光罩,便呼喝諸人合力一擊。
豈料才吐出五個字,許易一個晃身,到了近前,一個巴掌抽來,長眉老者竟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硬生生挨了一巴掌。
一巴掌下去,長眉老者的金剛之軀,竟如裝滿水的氣球一般爆開,大蓬血霧爆出,連一塊碎肉和殘渣都沒有。
便是那爆出的大蓬血霧,才及張開,便被收成一團凝實的血球,沖入廳外開的正艷的荷花池中,頓時,染得滿場碧水,如血殷紅。
場中,除了長眉老者死亡爆開的資源,還昭示著長眉老者曾經的存在,便再無任何遺跡。
“你們這些什么狗屁法王,跪下和老子說話,我不會再多說第二句。”
許易眼神如劍,語如金鐵。
噗通,付清風最先跪下,定陶冥第二個跪下,有了這兩人帶頭,便有第三第四個…
仍舊在糾結的落日法王,滿面糾結,直挺的身子連續晃動,始終彎不下去,他是真正的天潢貴胄,他的叔父是上代大日神殿的三大元君之一,一出生便貴超王侯,何曾受過如此屈辱,暗暗一咬牙,才一抱拳,許易的大巴掌已先一步印來。
轟的一聲巨響,落日法王也化作一只血球,沖入蓮池中,將一池紅水染成了赤色。
噗通,噗通,剩下的幾人頓時如下餃子一樣跪了。
沒辦法不跪啊,這夷陵老魔簡直就是魔頭中魔頭,完全不聽解釋,更不聽條件,關鍵是他,他真敢殺人啊。
憋屈,誰能不憋屈,都是此界絕頂存在,威勢如海。
他們便是打破頭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會給誰下跪,還是被逼著下跪。
再看場中那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舞女,一眾法王感覺自己的心被一柄柄尖利的小刀子正一寸寸地剮著。
這些舞女,在他們眼中,根本就是玩物,是螻蟻,在他們看來,他們的臨幸,乃是這些舞女們的榮幸。
可真當夷陵老魔將幾乎同樣的屈辱,強加于他們頭上時,尤其是讓這群舞女在一旁旁觀,眾法王羞憤欲絕,恨不能立時昏死過去。
“我以為列位都是生的鐵膝蓋,彎曲不了,現在看來,也不過是凡胎,諸位給人下跪的滋味不好受吧。”
許易含笑道,“都給我回話。”
“不,不好受!”
“是!”
“我…”
一眾法王宛若受教的孩童一般,發著細微的聲音,有兩名羞恥心最重的,臉上竟開始五色亂蘊,顯然是羞怒攻心,道心受損。
“既知不好受,何必折辱這些女修。”
許易指著一眾舞女道。
眾法王面色如土,紛亂地回答者,先前兩個道心受損的法王,干脆昏死過去。
“敢問可是許易同學!”
冷清芷俏生生地問。
她這已轉移許易的注意力,一眾法王恨不對冷清芷叩頭一禮,若再讓許易問下去,場中除了厚顏無恥的付清風,多半沒人能堅持下去。
許易拱手一禮,“你好啊,冷同學,南院一別好些年了。”
冷清芷激動得嬌軀顫抖,乳燕投林一般,便要撲進許易懷中,卻被許易雙手扶住,“已無事了,冷同學不妨和諸位道友先行告退?”
冷清芷羞紅了臉,盈盈拜倒,“得許兄救護,清芷自知只有微末之力,也不敢獨自偷生。”
她才出狼窩,太知道如今的世道,沒有強力庇護,她便是脫出此地,又能逃得多遠呢。
許易不再相勸,指著付清風道,“你來說,今次你們都聚在此間做什么?若是和定陶冥說的對不上,你們二位仁兄便一起去染那荷花池吧。”
付清風渾身一顫,對天立誓,若能渡過此劫,頭一遭便要將那該死的荷花池填了。
那處荷花池必定是染了巨大因果,否則何以接連兩位法王的血脈填在那處?
“是,是,我們抓了御之秋的女兒御晏姿,從得到的消息看,御之秋萬分寶貝他這個女兒,我們特…”
付清風話音未落,許易大手一揮,捏住他的脖頸,將他提了起來,一字一句道,“晏姿在哪兒?”
許易滿面死氣,威懾全場,連正不斷向他送著秋波的冷清芷,也駭得忘記了做表情。
“在,在上清元君處,他今日會,會帶晏姿來,不然,不然無法下餌啊,我說的都是實話,若有半句謊言,天打雷劈。”
付清風完全嚇蒙了,他生怕這位老魔念頭哪里不通透,手上的神力再下得重些,他便也要去染荷花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