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你鬼叫什么?你覺得為師去不得,還是去了會給你堂堂夷陵老魔拖后腿?”
宣冷艷并沒聽到御之秋和許易的對話,但許易那副被膠水粘過一般的表情,已完全出賣了許易的心腸。
“你,你是許易的師父?你,你有什么本事…”
寧無缺驚訝地發問。
他已聽熊北冥說過許易如今的本領,能只言片語,便恫嚇得東華商盟的那幫人不敢動彈,更是驚聞三心二意劍,氣貫天地,是一等一的強大真意神通。
在寧無缺想來,天下能打過他們三兄弟組合的,已是少之又少,而許易的本事,恐怕已近乎天下無敵了。
這么厲害的夷陵老魔,卻還有個嬌滴滴的師父。
他盯著宣冷艷看了半晌,怎么也看不出這個只有風劫修為的女修,有多了不起的本事,難道是傳說中的真人不露相?
宣冷艷淡淡掃了寧無缺一眼,根本不理會他,三步并作兩步,行到許易近前,習慣性的一個爆炒栗子便送了過去,“我倒要聽你說說,為師到底去得去不得。”
寧無缺簡直要瞪瞎眼睛,指著宣冷艷,說不出話來,熊北冥沖金尸老曹努努嘴,后者一把將寧無缺抱住,白集子更是一個箭步,跨了出去。
四人遠遠竄了出去,避入一個涼亭,金尸老曹這才松開寧無缺。
寧無缺大怒,“你們這是干什么,我看很不對勁兒,那個女的,弄不好就是金丹會的臥底,莫非夷陵老魔真的打不過她,這才如此怕她,所以讓她如此凌辱?”
白集子仰頭望天,熊北冥盯著湖面上的荷花,金尸老曹甕聲道,“你說對了,你見過有打得過師父的徒弟么?”
寧無缺沉默了,忽然,悶聲道,“不對,我沒見過師父會用那種眼神看徒弟,莫非那個宣執委被人冒充了,冒皮冒不了骨?”
“熊兄,還是關照關照寧兄,讓他少就此事發表言論,我怕東主面皮掛不住。”
白集子向熊北冥傳音罷,心中暗嘆,“這家伙不被人抓去,倒是稀奇了。”
這邊,他們四人在一旁揣度許易和宣執委的非正常師徒關系,那邊的夷陵老魔已經秒慫。
對付他的師尊大人,他向來沒多少辦法,何況,他的師尊大人祭出了最強大的理由——難道他想要將她丟在這里慢慢的天衰么?
“去可以,能不能一切行動聽指揮?”
許易壯著膽子提出了要求,正所謂打下什么底便是什么底子,他和宣冷艷之間,以前打下的師徒底子就已經打歪了,現在有機會,他當然想要扳回局面。
宣冷艷皺起美麗的眉毛,瞪著許易,許易面目冷峻,不為所動,沉聲道,“你也知道咱們此番去,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搏命,你也知道我這一路行來,都在搏命,關鍵時刻,當機立斷最為重要,能不能令行禁止,是取勝的關鍵。何況,這次去,不止你我,還有他們四個,你覺得他們會聽你的么?”
啪,宣冷艷又賞了他一記,“現在就開始你你我我的稱呼了,以后怎么得了,事關大局,我不會拎不清,但你也休想拿文字玩我,我知道怎么做,該給你的空間會給你,該給你的權力也會給你,你這般和為師錙銖必較,成何體統?”
出身于大家族的宣冷艷,正治敏感性極高,豈會輕易便讓許易騙去了權力。
許易嘆息一聲,心情莫名的沉重。
此行,注定危險重重,他實在不愿宣冷艷攪合進來,本就是搏命,何必再惹牽掛。
宣冷艷似乎能感到他的心意,不再作色,冰山般的玉顏盈出三分溫柔,拍拍他的肩膀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你何必憂思太盛,秋娃,我已經安排妥帖了,等下次再見,必定讓你大吃一驚。”
“如此甚好,甚好,若沒有旁的事,我便去準備了,師尊大人您也速速去稟告御長老吧,讓他把前面答應的好處,都拿過來吧。”
言罷,許易一閃身,溜了出去。
這般面目的宣冷艷,他真的不習慣,就剛剛,宣冷艷才拍了他肩膀兩下,他便起了一額頭的白毛汗。
“賤皮子!”
宣冷艷輕啐道,望著許易離開的身影,眼神忽的嫵媚起來。
她焉不知此行危險重重,但一想到能讓自己的傻徒弟,相伴左右,她心中便忍不住涌起一股股的快活。
早在御之秋發問時,熊北冥,白集子等人都迫不及待地表明了態度,許易也知曉,對修士而言,沒有人能拒絕這種抵達更高世界的誘惑。
所以,許易根本不需要統一意志,帶著熊北冥、白集子等人離開后,徑直去了白集子剛號下的那座院落。
許易清空了自己的星空戒,除了自廣成仙府得來的靈精,以及那些他不敢輕易開封的各種盒子,其余資源,盡數被他傾倒而出,交付諸人盡數兌換成新的貨幣。
當那一摞摞的儲物環,被眾人清點一遍后,幾人這才意識到為何御之秋要說許易的身家之豐,金丹會已沒什么能夠賞賜的了。
“不愧是夷陵老魔,頂級的手段,才配擁有頂級的身家,修煉世界,真的是贏家通吃啊。”
寧無缺深深地嘆息著。
許易淡淡掃了他一眼,一股無力感涌上心頭,接觸久了,他才知道這三眼人就是個小孩兒,心智嚴重不成熟。
熊北冥道,“許兄是為明晚的海棠會做準備?”
許易點頭道,“是,也不是,這些資源,淤在我手里,沒什么用,諸位兌換了新貨幣,明天在海棠會上,全部花銷了,力爭購幾件得用的寶物,畢竟,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咱們要去往何地,要經歷什么,多做些準備總是好的。”
熊北冥點頭道,“我和白兄去就行了,老曹和老寧,便在此地陪許兄。”
寧無缺明明是小孩子心性,偏偏不愿別人叫他“小寧”。
許易知熊北冥是為他的安全著想,便也從善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