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易道,“掌教有大智大勇,定能如愿的,敢問掌教,歷劫分幾層。”
弘一掌教道,“亦是三層,魄靈與靈魂合,便算跨入了歷劫的門檻,此為一層,其后歷風劫,雷劫,為二三層。再后便是天衰境了,非我所能道。”
許易躬身抱拳,“多謝掌教真人開惑。”
弘一掌教眉頭微挑,“怎么,你已問完了?”
許易訝異地看著弘一掌教,弘一掌教微微一笑,“我以為你已明白自己的情狀,看來你是真不曾發現,你打一圈試試,用你鍛體境的功夫就行,不必激發靈氣。”
許易不明所以,但如實照做,使出一招魔牛踏天,氣勢十足,整塊地面都塌陷了一大塊,比之當初那個尚在鍛體境掙扎的山野小子,強出了不知多少倍。
一招使出,不須弘一掌教說,許易便覺出不對來,身體竟傳來一陣空虛。
那空虛之感,一閃即逝,再難察覺,便是鼓脹氣血,也無法體悟。
而他再度擊出一招武技,很快,這種空虛的感覺,隨之又急來急去。
“敢問掌教,我這是怎么回事?”
許易心緒不寧地問。
弘一掌教道,“你眉宇間有青氣,如果我沒料錯的話,你應該是隱竅有傷,等你修完一百零八隱竅,也多半無法震動靈魂,不信你可以等著看。”
許易道,“不敢瞞掌教,我已修通一百零八隱竅,果然沒有震動靈魂,換言之,始終無法進入到靈根二層,這是什么緣故?”
弘一掌教怔了怔,“你晉位靈根一層也不過是前年的事,這才多久,你便修通了一百零八隱竅?”
“僥幸,僥幸而已。”
許易急道,“還請掌教教我破解之法。”
弘一掌教道,“我亦無有良策,當務之急,是你要速速突破,目下,隱竅有傷,只不過會氣機稍泄,不至于成為大患,當務之急,是你要速速突破,只有如此,方可化解此次危機。”
許易陷入了沉思,他目下恐怕也只能在怒蚩相上下功夫了,而怒蚩相的關鍵,卻是九靈圣血丹。
“你也不必憂心,你是大有福緣之人,當不會困頓于此等小厄。送你一忠告,勇猛精進之心,萬不可懈怠。我見過無數高明修士,最終都倒在缺乏一顆堅持不懈、堅韌不拔的心靈上。”
弘一掌教說完,身形一晃,消失不見。
許易也立即離了玄清宗,去往慶興城中的廣龍堂去了。
許易在院中落下的時候,荒祖正躺在一張靠椅上,左右兩名美婢正一左一右地伺候著他,一個打扇,一個料理著茶水。
不遠處跪著兩隊十來人,看打扮皆是廣龍堂下屬各單位的權力人物。
待看見許易落下時,荒祖下得直接從躺椅上翻了下去,打翻了左邊俏婢手中的茶水,茶湯和茶葉一并淅淅瀝瀝,淋了他一身。
有幾名沒見過許易的權力人物,慌忙護佑在荒祖左近,擺出一副忠心護主的架勢。
熟料,荒祖一躍而起,將幾人踹翻,噗通一下,跪倒在許易身前,語帶哽咽地道,“公子,您可算回來了。”
“參見堂主大人!”
一眾權力人物中,有見過許易的,立時大禮參拜,拜倒于地。
頓時,余者皆弄清了狀況,紛紛拜倒。
許易揮揮手,“都下去吧,我和盧管事說幾句話。”
眾人領命,魚貫退出,許易捕捉到不少傳音,要么是在打聽他這個堂主的來歷,要么是在滔滔不絕渲染他這個堂主的威名。
陰私誰都有,許易自不會見責。
荒祖趕忙又跪下請罪,許易同樣溫聲安撫。
他從不苛求誰去做圣人,他不在,荒祖總攬全局,一年多下來,不膨脹反而不正常。
安撫了荒祖兩句,便轉上了正題,由荒祖匯報起廣龍堂的近況來。
匯報完畢,荒祖小心翼翼窺察著許易的神色,卻始終捕捉不到許易笑的模樣。
當下,他心中打起鼓來,便又要跪倒,卻被許易攔住,“做的不錯,穩步增長,我很滿意。只是,元丹實在太多了,此物夠周轉就行,多了也無用,你想辦法,多弄些藥材吧,這個才是關鍵。”
許易如今的修行境界已高,元丹于他再無作用,若作貨幣,其實真正高端的寶貝,只能以寶易寶,也很難買到。
反倒是弄些藥材,來研究藥性,有些實用。
荒祖何等機敏,立時回過味兒來,笑道,“好叫堂主知曉,這些元丹只是暫時儲備,我已經和唐會長商議好了,咱們這批元丹,可以到廣隆行購入那鼎黑曜爐,只等會長您同意就行。”
“什么!”
許易驚得站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為一個煉丹師,丹爐的珍貴,他如何不知。
青火爐,已經頗為難得,白金爐則是珍品,黑曜爐那幾乎就是無價之寶。
即便荒祖報上的那批元丹,也是個天文數字,但在許易看來,元丹有價,黑曜爐無價啊。
好的丹爐,能大大提高成丹率,在這個大煉丹時代,市面上,連青火爐都難得一見,黑曜爐只要問世,必定被蜂擁而搶。
以有價之物,換無價之寶,怎么著都是大賺啊。
“老盧這就知會唐會長。”
說著,荒祖取出一枚如意珠,傳過一道信去。
接著,荒祖又匯報了許易交待的另外兩件要事。
“吟秋小姐,老盧已經訪到其下落了,加入了鳳奇宗,聽聞鳳奇宗合派,開辟濁界去了,我派人去探查過,消息屬實,吟秋小姐也在其中。”
“另外,晏姿小姐那邊,我也著人送去些資源,但小姐沒收,連人都沒見,老盧也不好時時打擾,近期便未探訪,料來,以晏姿小姐的靈秀,定會逢兇化吉,遇難成祥的。”
荒祖才匯報完畢,荒祖的如意珠有了動靜,催開禁制,唐山海的影像浮現,熱烈寒暄幾句,卻是要求許易前往廣隆行一行,語態極為誠懇。
荒祖閉了如意珠,奇道,“怪了,唐會長不是不知公子您的脾性啊,應該是他過來,他怎么讓您過去,這其中會不會…”
“無妨,我去看看老唐,到底賣的什么關子,左右不過幾步路。”
說著,許易閃身出了廣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