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墜落下來,倫海立時用力揮起手臂,發出大喊:“啊————”隨著他的大喊,我們身邊的一座鋼鐵棧橋開始移動,如同時針里的時針,轉過我們的上方,接住了掉下來的人,我驚訝看到,竟是驚箜!
“驚箜!”倫海驚呼地飛向他。
驚箜躺在棧橋上,滿臉鮮血,他卷卷的頭發上也是血跡斑駁。他費力地睜了睜腫脹的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向我,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神情。
他的手朝我慢慢指來,無力地吐出話語:“你…你…”他的話沒有說完便暈厥了過去,臉上的血漬讓人心驚。
我怔怔地看著他那張昏迷的臉,他那憤恨的目光深深刺入我的心,他對我為什么那么憎恨?為什么會突然恨我?宛如眼前的一切,都與我有關,是因為我造成。
“能把驚箜打成這樣,對方來的一定也是高手!”倫海似乎還未發覺驚箜的異樣,揚起臉看了看,“我們得上去!”倫海立時再次調動我們腳下的飛盤,往上再次疾飛。
終于,我們看到了更多的人影,他們站在上面的一座棧橋上對峙,火光在他們周圍燃燒,讓人看不清他們到底是誰。
忽然,上空傳來一聲大吼:“啊————”那如同洪鐘一般的大吼震耳欲聾,那熟悉的吼聲好像是拳霸營長的!
而隨著那聲巨吼后,忽然一座鋼鐵棧橋在我們上方斷裂,墜落下來。
“小心!”倫海急急讓開,我們撞在了邊上的一座棧橋上,強大的沖力讓我和倫海撲倒在棧橋上。
倫海匆匆爬起來扶起我:“蘇靈!你有沒有事?!”
“沒有,我們快過去!”我看到不遠處就是那正在對戰的人,火光之中,隱隱可見兩對人正在棧橋上對峙。
我和倫海朝那里跑去,隨著我們跑進,我看到一截斷裂的棧橋漂浮起來,這一定是擎天的能力。那巨大的漂浮的棧橋在空中停頓,下一刻,就朝對面迅速撞去,我看向對面,赫然看到了白墨的身影,我驚了,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
“白墨————”我大喊地沖了過去,手中如意鐲已經化作了銀杖,在那座棧橋要撞到白墨之時,我手中的銀杖也戳到了地上,“都住手————”
立時,周圍的火光倏然熄滅,但那座棧橋卻似是失去了擎天所控制的力量,反而慣性地繼續朝白墨撞去。
我的心立時提起,腦中瞬間一片空白:“白墨————”
可就在這時,白墨只是抬起手,在鋼鐵的棧橋撞來時,手掌摸上了棧橋,瞬間,棧橋如同定格般不再橫飛,下一刻,那巨大的斷橋就直直墜落下去,撞斷了下面的棧橋,發出的巨大轟鳴在整個黑巢里回響。
“白墨是把動能給吸收了!”身邊傳來倫海的驚呼,他松了口氣,欣喜地看向白墨,“白墨,你沒事!”忽的,他頓住了口,似是發現了什么奇怪而詭異的事讓他一時呆愣。
白墨神容平靜地看向我,暗黑的眸中沒有半絲波瀾,宛如只有我在大驚小怪,驚慌失措,而他是那樣的冷靜鎮定,從容淡定地讓我嫉妒。
“蘇靈!你果然是白墨那一邊的!”忽然,傳來拳霸營長的怒吼。
我和倫海立時朝吼聲看去,赫然看到斷橋的另一邊,正是拳霸營長和擎天,海姬在他們身后正扶著傷痕累累的神隱女,而虛空妹已經不知所蹤。而在他們身后,是其他特遣隊的隊員們,他們無不是重傷的模樣。
“倫海!你怎么回事!你也叛變了嗎?!”拳霸營長趔趄地站立,粗壯的右臂上鮮血直流。他的身邊,正是擎天。
擎天也像是耗盡了身體里的力量粗重地喘著氣,他摸了摸嘴角的鮮血,灼灼朝我看來,他的目光中夾雜著憤怒,失望,憂急,甚至是心慌的復雜神色。他似是因為的感情太復雜而迅速撇開目光看向倫海:“輪子,快過來!”
倫海也懵了,迷惑地看看拳霸營長再看向另一邊的白墨,在看到白墨的那一刻,他怔住了神情,眼中是大大的不可置信和驚詫。
我懵然站立,什么叛變?到底怎么回事?
我迷惑地看向白墨,赫然間,我看到他的身后,居然站著女巫,海妖,和一些我根本不認識的,但身上穿著黑巢囚衣的囚犯!甚至,在他們之間還有方能的身影!
然而,白墨臉上的神情,依然平靜。
“白墨!”我急了,憤怒地看向女巫,“你們居然挾持白墨!現在,你們一個都逃不了了!”我憤怒地大喊。
女巫聽見我的怒喊只是挑挑眉,忽然間,妖媚地笑了:“恩?看來心妍那丫頭失敗了,我就說,那么重要的任務不應該交給一個為愛癡狂的女人。”她說話的時候,卻是看著白墨!
白墨只是看她一眼,卻是點點頭。這個點頭,讓我徹底怔立在原地,立時,我的大腦,也陷入巨大的空白。
“蘇靈,你的白墨沒有被他們挾持!”空洞的世界里,傳來了擎天的冷笑,將我緩緩拉回現實世界,我呆滯地看向擎天,擎天的神情復雜起來,他擰擰眉,轉臉狠狠盯視白墨,“你的白墨,是他們的首領!”
“不,不可能,你騙我——”我無法接受地歇斯底里地大吼,“他一定是被女巫控制了大腦!”
擎天依然狠狠盯著白墨:“白墨!你怎么不告訴蘇靈事實!告訴她你這個和她一起長大的人,到底什么身份!”
白墨變得沉默,他的身后依然背著那個我給他整理的黑包。他沒有看我,更沒有對我作任何解釋。
我緊緊盯視他,心中已如萬蜂穿心,發出那讓人無法思考的“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的煩人聲音。
因為,我實在無法相信面前這個站在女巫那邊的人是和我一起長大的白墨。我的白墨怎么可能跟暗影團的人混在一起,怎么可能成為他們的成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