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口腔,鼻腔內并無殘留,胃容物中也未曾檢測出,但死者全身血液里還有高濃度,所以初步排除了口服,或是鼻腔吸入氣體引致的中毒…”海姬抬起手,指向那一個個針眼,“只有針眼附近發現了的殘留物質…”
“那是注射?”我疑惑地問。
海姬擰緊了眉,看擎天。
擎天懶洋洋掛在椅背上,雙腿繼續架在會議桌上,整個身體在椅子上慢慢來回轉動:“是啊…表面是注射而死…”
“但問題是所有監控錄像里,給三個死者注射針劑的都不是同一個護士!”姝莉奇怪地,不解地說,“而她們給三名死者的藥物,也確實是普通的注射針劑和鹽水,那到底從哪兒來的?”
“所有監控我們都看過了。”神隱沉穩鎮定地劃過桌面,終于把那一張張尸體的照片移走,再次換回錄像,“在現今人工智能保安系統的監視下,如果有人調換針劑或是在用藥前注射會記錄下來,但是從藥劑科取藥,護士拿藥,到注射整個過程里,都沒有第三人碰觸過藥劑,那么這個是從哪里來的?”
驚箜,姝莉和海姬在神隱說完后也紛紛陷入深思。
而我更是被一大堆問好占據了大腦。所以…這些人按道理應該是被注射了,但所有藥劑又都是安全的,也沒有可疑人碰觸過藥劑,那么…那毒是哪里來的?又是誰將毒弄進了三個完全沒有交集的人體內?
“這次應該是隨機連環殺人。”海姬擰緊眉,凝重地說,“兇手是隨機選的人,現在已知共同的地方是兇手行兇的時間:每月3號,行兇地點:西城醫院,行兇手法:暫時不明,但都用毒殺死者。”
“還有一點,死者都接受過注射!”驚箜激動地提醒!
海姬點點頭,看向擎天。隨即,神隱,姝莉和驚箜也一同看向了他們的隊長擎天。
擎天身下的椅子停止了轉動,但依然保持半躺半仰的姿勢。他隨意地看著上方,慢慢舉起了左手,豎起了食指:“一、為什么非要是3號?3號到底是什么日子?”
海姬,神隱,驚箜和姝莉面面相覷,也是目露疑惑,不得其解。
“二。”擎天又豎起了中指,“為什么一定是?”
“很重要嗎?”海姬反問。
“是啊,隊長,是一種普通毒物,在謀殺中很多見。”驚箜也迷惑地補充。
擎天不疾不徐地搖了搖手指:“任何看似普通的事,在星族案件里,都會變得不普通,所以,兇手為什么要選擇。”
大家紛紛擰眉,再次陷入沉思。
擎天再次舉起一根手指:“三,為什么一定是星族?”
大家變得愁眉不展,整個會議室陷入一種壓抑的氣氛中。
“會不會是憎恨星族的普通人?”海姬深思疑問,“普通人和星族表面和 平,但其實關系一直很緊繃,很多人視星族為敵人。”
“這很有可能。”神隱贊同點頭,“過往很多星族謀殺案件中,都是普通人所為。”
“普通人的可能性雖然很大,但不能排除兇手也有可能是星族的可能性吧。”姝莉雙手托腮,“你們忘了五年前的那個星族連環謀殺案?那次事件的兇手也是個星族吧,他認為殺了別的星族,吃了他們的腦子可以吸收他們的能力,哦,真是變態,說不定這次也是個變態呢。”
“那會不會是煉獄獵星幫那幫人?!”驚箜瞪大眼睛說,當他話音落下時,海姬,神隱和姝莉同時抬起臉看向他,目光中竟是露出了一絲緊張與緊繃,似是這個煉獄獵星幫是一個極為敏感的組織,平時不敢提起。
擎天也瞥眸看驚箜,驚箜迷惑地看大家:“你們都看著我干什么?這次死的是星族,那個組織應該也有懷疑吧。”
整個會議室倏然靜謐下來,海姬,神隱和姝莉都變得嚴肅起來,沉默不語。
“這次事件不像是他們的手法。”擎天收回瞥看驚箜的目光,雙手交叉枕在了腦后,“他們喜歡炫耀自己的成果,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幫會成員在暗網宣布對此次事件負責。”擎天臉上的神情卻變得從未有過地嚴肅,甚至嚴肅地可怕。
大家變得再次安靜,整個辦公室陷入了一種令人窒息的沉重。
驚箜像是做錯了什么似得癟癟嘴,低下臉嘟囔:“我也只是提出我的懷疑…”
大家依然沉默無聲。到底是什么原因讓大家在驚箜提起這個什么煉獄獵星幫后,
我靠近驚箜,壓低生意問:“什么是煉獄獵星幫?”
驚箜看看其他人,其他人擰緊了雙眉,發出一聲聲沉重和沉悶的呼吸。
“是一個暗網的組織…”驚箜微微側臉和我低語,“目前為止,成員據說都是普通人,以獵殺我們星族為樂。他們把獵殺星族作為他們的網游,獵殺的星族也從低級別到高級別,在他們當中稱為升級打怪。”
我登時驚地目瞪口呆,世界上還會存在那么殘忍的組織?!
“哎!”驚箜憤懣地嘆了口氣,繼續壓低嗓音說,“知道偷獵者不?偷獵者喜歡把自己和獵物的照片發布在網上炫耀。屠星獵人也是一樣,他們當中有些人并不憎恨星族,緊緊是以這種獵殺為樂。至今也不能查到他們的總部,將他們一網打盡,他們隱藏在暗網之中,極難追查!”驚箜氣憤地擰緊眉,退回了身形,不甘地捏緊拳頭,沉悶低臉,憤憤不平。
“早晚會把煉獄幫那幫人渣鏟除,為被他們獵殺的星族報仇!”神隱憤怒地說,她失去平靜是很少有的現象。
海姬伸手握住了姝莉憤怒到捏緊的拳頭:“冷靜,我們當前的任務是先查出這次連環殺人的兇手。”
姝莉也輕撫神隱的后背。
神隱開始深呼吸,讓自己努力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