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對他心煩地原地坐下,嘆氣:“哎…其實我心里清楚,白墨那白貨針對擎天是因為他吃醋,但是我覺得在這整件事里,白墨沒有用他的理性來處理,啊好煩啊——”我抱住了頭,“都怪他,讓我現在那么煩,你那個主人!真是大白癡!”我甩手煩悶地指向那只呆萌的大白熊,“我說我不想見他,但沒說他不能見我啊!他居然真的就這樣消失在我面前,連看也不來看我一眼!他也太聽話了吧!他那么蠢是要氣死我嗎?!”
大白熊呆呆地看著我,替他的主人被我吼。他的雙手軟在身邊,忽的,它的頭一點,一點垂落,然后竟是重心不穩地從高高的凳子上往前撲倒了下來。
我驚得立刻后退。
“砰!”他往前撲倒在地,巨大呆萌的熊臉貼著地面,雙膝跪地,屁股高高撅起,一坨白色的毛茸茸的尾巴頂在他的屁股上。
我呆呆地看他一會兒,這聲音不對勁啊。一般的娃娃即便是人高摔在地上也沒那么大動靜,這玩意像是實心的。
這到底是個什么鬼?
我好奇地上前,戳戳了那蠢萌的熊腦袋,熊腦袋好像是正常的娃娃,軟綿綿的。我打算扶起這只蠢笨的大白熊好好看看。我拉起了他的胳膊…好重!!!
我摸,我摸,我摸…
我去!
這白熊是有骨頭的!
我立刻雙手伸到他身上,用我九牛二虎之力把他翻了過來。
“砰!”又是重重的聲音,他平躺在了我房間的地板上,我伏上他的胸口聽:“撲…通…撲…通…”有很慢的心跳聲。
心…跳?!
但是,奇怪的是,是只有心跳聲沒有呼吸聲,白熊的胸脯也沒有因為呼吸而起伏。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我立刻到白熊的前端,雙腳蹬住他的肩膀,抓住他的熊頭,用力一拔,“啵”如同啤酒瓶蓋打開的聲音,熊頭被我狠狠拔下,然后,便露出了一個濕噠噠的人頭。
“白貨!”我吃驚地看那個已經完全濕透的人頭,他的頭發已經汗濕,劉海凌亂地貼服在他過于蒼白的臉上。而他一動不動,過于安靜的臉龐讓我立時不安。
我立刻擺正他的臉,發現他的嘴唇也微微有些蒼白,這貨不會是被悶窒息了吧!
“白貨!白貨!”我焦急地拍他的臉,見他果然沒有反應我立刻掰開他的嘴,深吸一口氣俯下臉堵住他的唇,將這一口氣吹入。
“呼————”恩?怎么有東西伸到我嘴里了???!
忽然,后腦被人猛地扣住,強勢的吻登時席卷而來。
“唔!唔!”
他一手扣住我的后腦,另一只手忽然開始解我的衣扣,我立時慌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
“啪!”
一巴掌拍落我慌亂地推開他,急急后退離他遠遠的!
他仰躺在地板上,慢慢抬手捂上了自己的臉:“你打我…”他委屈地轉過臉,百般哀怨和難過地看著我,汗濕的頭發依然貼服在他的額 頭上,“靈…我悶…”
“你你你你悶還有力氣親我!還還還還解我衣服?!”我氣悶地指向被他解開的紐扣,他的目光掃落我的頸項,落在我的衣扣處,漸漸深沉。
我慌忙扣好。
“那不一樣…”
“那怎么不一樣了!你們男人就是這樣!好色!下流!想做不可描述的事的時候重傷都能挺過來是不是!”多少小說里,男主都重傷了,這里插兩刀,那里骨頭斷兩根,又被人打得內傷,但只要女主一躺,就算全身流血也有力氣推倒女主。
我氣憤地瞪視他,他眨眨眼,居然還不要臉地點點頭:“恩。”
“你去死吧!”我騰地站起來,從他身前大步走過,忽然,腿不能動了,居然被那個白貨抱緊了:“老婆,不要不理我…”他很沒骨氣地說。
“我說過我不想見你!”我大吼。
“但我想見你…”他依舊死死抱著我的腿,“剛才你也說了,你不想見我,但我可以來見你…”
我真想一口咬掉自己的舌頭,我說那些話之前哪里會想到白貨在白熊里!
他委屈地將臉貼在我的小腿上:“靈…你知道我最聽你的話了…”
“你放開!”我厲喝。
他果然聽話地老老實實放開我的腿,我甩手指向那個大盒子:“滾回去!”
他癟癟嘴,頂著一頭的汗又爬回那個大盒子里,屁股后面的尾巴一扭一扭。我順手撿起熊頭也扔進了盒子。在他背對著我爬回盒子的時候我直接把掉在地上的板給他蓋了回去!
真是氣人!好沒面子啊!剛才說的話居然全被白貨聽見了!
我背靠盒子坐了下來,心里更煩了。
“靈…”他隔著盒子虛弱地喚,“盒子里悶…我,我有點喘不過氣了…”
我沒好氣地看看身后的盒子,白他一眼:“你有病啊!那么大熱天你穿成這樣能不悶嗎?!居然還把自己給捂暈了,我也是服你了!”
“因為你說過…只有熊才能睡在你房里…”他的聲音從我后面傳來,像是隔著板和我背對背靠坐。
我的臉紅了起來,這個死不要臉的,這種話他倒是記在心里,可其它話全是耳邊風,選擇性聽取。
“噗!”忽然,我邊上被推出了一個小門,我嚇一跳,這盒子還有那么多機關!
然后,白墨從那個小門里慢慢爬了出來,滿頭汗濕地疲累地靠在了我的身邊,大口大口呼吸:“沒想到…這里面會這么悶…呼…呼…”
我瞥他一眼,耳根發熱地轉開臉嘟囔:“你…沒事了吧。”
“還有點暈…”白墨的話音剛落,我肩膀上便落下一個重物,是他的頭。他靠在我的肩膀上,在清涼的空調里緩緩呼吸。
真是個白貨。
說不想見他,他真的消失,本以為是他直男,原來是去扮作大白熊,大熱天還悶在盒子里,送到我房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