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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6章 她笑而不語

  她只是隨意勾抹了幾筆。

  面對此舉,在場的3738人,大部分莫名其妙,小部分覺得真酷。

  在陳思奇大家的講堂上,能做出這么酷的舉動,果然也只有如此人物。

  很少有人想到效仿。

  因為他們承擔不起后果,也沒有灰衣女子這么酷。

  輕微的嘩聲后回歸寂靜。

  目光焦點回到了陳思奇大家的身上。

  觀眾們便發現,陳思奇大家沒有生氣,他依舊很平靜。

  只是平靜得過分,遲遲沒有開口,沒有動作,沒有任何舉動。

  他黑色的細框眼鏡背后,剎那間眼神竟有些呆滯。

  他似乎在迷惑,失神。

  這對于一個大家來說是很罕見的。

  注意到這一幕的助教隨從以及便衣監察,都心生警惕。

  難道那女生不是普通人?

  她隨意勾抹的幾筆,竟是某種奇異手法?

  但是不像啊!

  一個符紋大家的精神意志,可絕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動搖的。

  在這表面輕松熱烈,學術氛圍濃重爆棚,實際卻戒備森嚴的講廳內,這樣做也毫無意義。

  幸好陳思奇的失神只是瞬間事,他恢復常態,講座繼續。

  一切如常。

  沒人知曉陳思奇剛剛那一刻心神動蕩之劇烈!

  因為那不是簡單地手指勾抹,那是一枚符紋的起勢幾筆!

  尋常的符紋大師來了也未必能看懂。

  但是陳思奇不同,他一直都在鉆研那龍骨拓圖,做符紋的提取。

  無數種變化可能,他都有過設想。只是受拓圖種種窒礙所限,皆不可能。

  而這灰衣女子隨意勾抹的幾筆,卻化不可能為可能,蹊徑通幽,在他眼前打開了一片新天地。

  并不完整,卻像一把鑰匙,一張路引,是正確的開始。

  萬事開頭難。

  但也遺憾,它只有寥寥幾筆,僅是個開始,后續依然難解。

  陳思奇興奮,振奮,亢奮,也疑惑不解。

  她怎么會找到正確的方向?

  是剛剛觀看這張拓圖有領悟?

  陳思奇很是懷疑。

  奇異學者群里,大家都是大家,是天才,是能者,幾乎是夏聯最強大,學術最精的一批人。

  為什么大家都沒有領悟到?

  難道說,這只是巧合?

  她只是在表達其他的意思?

  那也真是太巧了。

  對后續符紋筆路的推演,對灰衣女子的好奇,令陳思奇有些按捺不住。

  雖然順利的將余下的進度講完,但內心卻是索然無味。

  剛走出1號大廳,他就迫不及待的登錄終端,在奇異學者群里發出一條消息。

  “有人給我解惑了。”

  14點50分。

  張一出現在東野大學1號活動大樓前。

  充滿了后現代解構主義氣息的大樓,即將召開一場后現代解構主義氣息的成人典禮。

  很多嘉賓還沒有入場。

  年紀大的不多,他們著正裝。

  年輕人占據大多數,他們穿著劍道服或競賽服或機甲服或海員服或野外服。

  還有很多穿著張一也認不出的制服,戴著頭盔,面具。

  其中有幾張面具,離奇鬼怪形象,很前衛。

  與其說是成人典禮,這更像一個大秀場。

  不庸俗,不平淡,還有些荒誕。

  張一來到衛生間。

  然后遇到了難題。

  該進男廁還是女廁?

  幸好還有第三種選擇。

  張一進入了殘疾人專用廁。

  再度整理了妝容。

  然后,張一取出了包裹在錦囊皮袋中的面具。

  多了一錢的份量,觸手冰冷,即使貼在胸口也沒有令它多添幾分溫暖。

  銀底的華麗,黑色符紋的勾抹,給這張面具增添了些奇異色彩。

  眉心的黑色眼睛,似乎比以往更加深邃,閃爍妖異的光彩。

  看到這個面具,在臉上比劃了一下,張一突然想到了一句臺詞。

  “我要再提醒你一次,帶上這個金箍之后,人世間的情欲不能再沾半點,否則越收越緊,苦不堪言。”

  張一凝視了片刻,對黑色眼睛笑了笑,將這面具戴在臉上。

  一瞬間,這黑色眼睛仿佛活了過來,瞳孔流轉,眼神變幻。

  它在笑。

  在冰冷的貼合感下,剎那恍惚。

  但隨即空寂識海中,劍頭微微閃爍光芒。

  別怕,有我。

  張一恢復并保持了清醒。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在這冷艷明麗的面具裝飾下,更像一個女子。

  再想到那句臺詞,張一頓時心驚膽戰,趕緊伸手下探摸了摸,才放下心來。

  沒事,還在。

  步入會場。

  提交請柬的時候,張一只是輕揭面具,揚起下頜,露出一個微淡的笑容。

  無往不利。

  同時面具上的黑色瞳孔也微蕩出妖異的光芒。

  “您好,里面請。”

  蘭晨機甲研發部臨時調過來的安保,沒有阻攔。

  這等顏值的女孩子,阻攔了就是犯罪,是瀆職,是給自己找麻煩。

  她的風華,就是最佳請柬。

  悠閑的繞著會場走了一圈,張一才找了個角落坐下。

  這時候,典禮已經開場。

  校方大員的褒獎。

  蘭家高層的感謝。

  東野官方的賀詞。

  “這是一場聯誼,更是一個示威。”

  張一看得明白。

  略微環顧,他看到了熟人。

  井菁然。

  就在不遠處,跟幾個女生坐在一起。

  她穿著限量款翠冷翡手工雕絲女裙,挎著愛瑪手工淑女包,在幾個盛裝打扮的美艷女生中,毫不遜色。

  她們聊天。

  “聽說蘭公子會在全場女生當中選出一個,作為他成人禮上的舞伴,不知道會花落誰家。”

  “好希望是我,如果真的是我,我想我會幸福死的!”

  “我聽說,蘭公子還沒有女朋友呢。”

  幾個女生表面融洽,眼眸中卻互相警惕,口氣中互相競爭。

  只有井菁然,很是隨意。

  有個女生疑惑問她:“井菁然,你呢,不想成為蘭公子的舞伴么?”

  井菁然只搖頭,笑容真誠。

  旁邊有女生帶著酸味說道:“她已經有個出手闊綽的男朋友了,當然不會再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指望。”

  井菁然只是笑,笑而不語。

  有時候,幸福的笑容就是最好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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