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口水還想去攬夏草青青纖細腰肢的阿君驟然警醒。
她很清楚的知道,笑起來的青青,才是最可怕的青青。
她笑,大多數時間固然是開心。但現在,很明顯,她在生氣。
阿君揉了揉鬢角,甩了甩頭發,令其更加飛揚,不羈,收獲了周圍一片尖叫聲,才霸道總裁般低沉著嗓音問夏草青青:“妞兒,誰惹你生氣了,跟我說,大爺我去滅了他。”
夏草青青罕見的瞪了阿君一眼。
這個“男伴”,即便沒有化妝登臺,也總習慣賣弄風騷,去挑撥觀眾的情緒。
這是身為奇異的職業病,沒得治了。
沉吟了一下,夏草青青低聲略有遺憾說道:“那是一個我錯過的人。”
阿君頓時瞪大了眼睛,滿臉怒容,驚呼道:“是誰?我倒要看看,誰特么敢跟老子搶女人!”
夏草青青雖貴為監察部長,可對阿君這個樂團主唱的不著調,毫無辦法,對她的大驚小怪也不理睬,繼續說道:“那是一個少年人。那次我在北郊跟閻幫的沖突,便是因此而起。”
“一個少年人?”
阿君撇了撇嘴,絲毫沒有放松警惕,耐心聽夏草青青簡單講述過程。
夏草青青詳細的敘述了跟那少年邂逅,以及在斗室遭遇劍軌的過程。
至于后來的力壓閻幫,乃至更后的斬退韓龍,就一掠而過,并不在意。
阿君對新聞中播報過的事跡,顯然早已了解,她的好奇也更多集中在那少年身上。
說起北郊那一案,夏草青青認為那個兇手是極度危險的。
與其相比,閻幫的陣仗,反而不值一提。
他的劍道修養,至少達到了5級。
他很有可能是一個大劍師。
監察部當天還解救了三個被綁票的一年級大學生,拿到過一個微攝,里面曾出現過一個少年的側影,她一眼便認出來了。
是那個偽裝成妖艷賤貨的少年。
他已經潛入了北城。
他真的會是那個留下凌厲劍軌,一劍雙殺的劍客么?
夏草青青無法確定,但是她知道,此人當時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神秘鬼祟,大有嫌疑。縱然不是兇手,也必然跟兇手有直接關系。
只是可惜,當時卻騙過她,已經離開北郊,隱沒在東野這個擁有幾千萬人口的巨大城市當中,不知去向。
想要再把他找出來,談何容易。
就算監察部偵騎遍地,天眼如網,也終究有窮乏之處。
畢竟,這東野實在太大。黃泉道的野生奇異,也實在太多。
這一切,都是黑渠惹的禍。
假如他離開東野,那就更無再見之時,再戰之機。
夏草青青很是不甘。
她搖了搖頭,搖曳著走出了仕女之殿堂。
茗士居。
“周遽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馬尾女生井菁然驚惶的神色一瞬間便被她抹平,恢復倨傲的姿態。
轉過頭,她跟其他人繼續談論。
似乎剛剛張一的猝然一問,只是少年在發神經。
她不屑理睬。
其他人也只一愣,便重新回到話題當中。
對比六人的親密熟悉,張一跟胖子如角落里的孤島。
張一只靜靜的聽著,靜靜的看著。
當然,他不會用力的盯著人家看。
這四個女生,確實都很青春,都洋溢著朝氣,充滿了活力。
或是長腿光潔,或是腰肢纖細,或是眉目俏麗,個個都有青春可人之處。
年輕,本就是無敵的。
不過張一注意的,并不是這些表面。
他觀察揣測的,是這些少男少女背后的東西。
胖子斜眼看看對方,微微擰頭再看看張一,不知道張一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不知道張一在琢磨些什么,于是便低頭小聲在張一耳邊問了一句:“一哥,你在干嘛?”
張一低聲回道:“我在猜測,這幾個孩子都是什么家境。”
胖子哭笑不得。
孩子?人家都比你大好不好?
不過聽到張一這么一說,他的緊張倒是少了許多。
是啊,這幾個家伙,就算再高傲囂張,也不過跟他一樣,十六七歲而已,都只是少年人。
誰比誰差多少?
有什么好拘束的?
不過張一說能猜出這她們幾個的家境,胖子倒是不太服氣。
因為就連胖子,都只一知半解的,他又沒漏過口風,張一怎會知道?
“一哥,說說看。”
胖子偷瞄了對面一眼,小聲問道。
張一笑笑。
事實證明,胖子的小心是多余的。
除了那馬尾公主蕾絲裙少女,人家根本就沒注意他們兩個。
就算看到了胖子的小動作,也不會在意,頂多是心里更多些鄙夷而已。
哼,鄉下人。
“那個女生…”
張一只是眼光動了下,胖子就明白他說的是誰了。
那個名叫柳霓的圓臉女孩。
“她身上的配飾,應該都挺貴的,這個我不懂,也就不說了。”
張一手放在白色桌子上,突然發現自己的手很白,雖然沒有桌子白,但卻比對面的幾個女孩的手還要白。
于是臉色略微變了,不過說話的聲調沒有變:“可她披肩發中間扎著小辮的那根皮繩,我卻認得。”
“頭繩?”
胖子偷偷瞄了一眼過去,轉過來,目光中透出探尋之意。
顯然,他不知道一根穿著兩個指頭大小黑色珠子的頭繩有什么了不起的。
上面也沒有什么品牌的標識,看起來平平無奇。
“那是軍方的紀念品。”
張一小聲的解釋著:“夏聯天符軍,建軍二百年的紀念品。那兩個珠子,叫突牛刕珠,是一種怪獸的骨珠,沒什么特殊,但是勝在稀有。”
胖子又瞄了一眼,才發現那兩個黑漆漆的珠子上,有微淡的紋理,不過究竟是不是骨制的,他還是看不出來。
“只有軍方內部擁有一定的職級,才會獲得。所以她定是有一些軍方的背景。”
“軍方背景啊,怪不得說話這么有底氣。”胖子恍然大悟,看過去的目光,越發拘謹了。
天符軍的威名,更甚監察司。
胖子雖然沒見過,但聽聞的可不少。
張一微微搖頭繼續說道:“不用這樣拘束,就算這個女生有軍方的背景,也沒多深。若是軍方高層直系,怎么可能去國外的大學讀書。”
胖子有些懵圈,坐在這好一會了,他啥也沒看出來。所有的信息,都只是父母給他的警告而已。
張一能分析出來這么多東西,他覺得太不可思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