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空間震動,上古陣法自發運轉,黑暗的死氣不斷溢散,本來水草豐茂的沼澤之地,在死氣波及之后,動物、植物都在迅速的枯萎、死亡。
在這片空間內,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本來已經死去的張玄,在這末日場景中,睜開了雙眼。
只是這雙眼睛不似正常人,漆黑如墨,沒有任何情緒,身上也被死氣繚繞。
身體顫動,周圍的死氣隨之被震蕩飄散開,漆黑的雙眼也浮現過一抹清明。
可惜這種改變只是一閃即逝,詭異空間內響起沙啞的聲音:“別掙扎了!咱們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成功就在眼前了!”
“認命吧!等到我重回巔峰,凌駕于世間萬物之上,擁有主宰這片天地的權利,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人類所謂的愛恨情仇,不過都是過眼云煙的東西!在真正的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不過,你那兒子,很不錯。我可以答應你,只要到時候他能臣服于我們,我可以留下他的性命!”
沙啞的聲音頗為興奮,話語很多,但很快就閉嘴不言了。
因為沼澤前方的空間,忽然裂開了一道口子,海量的魂魄之力,源源不斷的從空間深處傳遞過來,就像是江河入海般灌注到上古陣法中,而后被‘張玄’吸收。
這些魂魄的力量,正是中元節贏勾利用各大傀儡分身,在各地陰間地府,抽取的鬼魂之力!
一切謎底也就呼之欲出了。
當年張玄以身飼魔的上古魔頭,就是犼!
他想與犼同歸于盡!
可惜的是,他當年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以身飼魔,那也得自身足夠強大才行。
當年張玄雖然修為已經不弱,達到了法師境極限,甚至半只腳跨入了天師境。但是想要徹底消滅犼,也是不可能的。
他能做到的,只不過是暫時壓制了犼而已。
到了今天,犼不但沒有被滅掉,反而借助張玄的身體,變得更加有希望復活!
所以說,張玄算是無意中弄巧成拙,幫了犼一把!
“給我停住!”
張玄的神魂嘶吼著,身體隨之不斷的震顫,他想要重新拿回身體的掌控權權,阻止體內的犼吸納這些魂魄之力。
因為他知道。
如果放任犼將這些海量的魂魄之力吸納成功。
那他兒子張敬耗費了大力氣才斬殺的旱魃,滅掉犼的一縷魂魄,就白費了!
旱魃的確是犼的一縷魂魄。
如同地藏王說的那般,犼想要復活,就必須得三魂齊聚才有可能。
缺一不可。
但地藏王不知道的是,即便它的一縷魂魄被徹底滅掉,它也是能夠重新修煉回來的!
“哈哈哈!認命吧,張玄!你我現在是一體,你知道你阻止不了我的!”
犼大笑著。
隨著海量的魂魄之力不斷被吸收,在張玄的背后,一道似虎、似獅、獅鷹的詭異兇獸虛影,正在慢慢的重聚。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
魂魄之力才終于被吸完,陣法上空的空間之門也隨之關閉。
可是雙眼漆黑如墨的張敬睜開眼睛,臉上卻有怒火浮現,嘶吼道:“不夠!還不夠!我還要更多的魂魄之力,才能彌補!”
陣法外圍,贏勾的虛影緩緩凝現,盯著那連光都照射不進去的陣法空間,皺眉說道:“可是,現在十殿閻王以及地藏王都已經提高警惕,我已經不可能在撒規模的去陰間抽取魂魄了。”
犼抬頭看了眼還不夠凝實的本體魂魄,顯的很狂躁。
但是它也很清楚,在十殿閻王的嚴防死守下,即便是贏勾,也是沒辦法在陰間肆意妄為的。
至于后卿,雖然咒殺的手法詭異無雙,但正面實力還不如贏勾。
要是將臣能夠聽從它的調遣,那就好了。
以將臣的實力,在聯合贏勾,即便十殿閻王有所地方,也能強行硬生生的從陰間撕咬下一口肉來!
只可惜。
將臣雖然也是它的化身之一。
但是因為沒有它魂魄入住的原因,將臣其實已經算是單獨的‘個體’,和它并沒有太大的聯系了。
所以它想要命令將臣幫自己賣命,是做不到的。
“沒辦法一次性大規模的收集魂魄之力,那就慢慢來,一點點匯聚!”
犼沉聲吩咐,說道:“陰間收集不了,那就陽間!特別是陽間的那些修煉者,他們的魂魄對我來說,大有裨益!越厲害的越好!如果能夠將天師境的魂魄完整的送過來讓我吞噬,一個就夠了!”
贏勾無奈,卻也只能點頭答應。
現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陰間有十殿閻王嚴防死守,自己動任何一地的城隍,他們都有辦法迅速的增援過來。
但陽間就不同了。
當今修道界沒落,天師境屈指可數,數量太少。它去屠殺修煉者,取他們的陰神,就算天師境有所察覺,也抓不住它。
不過普通人的魂魄,是對犼沒什么用的。
甚至煉師境以下,沒有修煉出陰神的魂魄,都效果很小。
只有煉師境以上,天師境以下,是最適合的目標。
至于天師境的存在?
犼說得輕松,實際操作卻基本沒有可能。
后卿能夠偷襲咒殺天師境,贏勾也有辦法斬殺天師境。
但是,它們只有讓天師境高手形神俱滅的辦法。
想要將天師境的陰神捉住,送給犼吞吃,卻是萬萬做不到的。
張敬和任婷婷,抱著已經睡著的兒子張守真回到家里。
把兒子送回房間后,張敬和任婷婷都沒有睡意。
畢竟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再加上此時離天亮也沒多久了,干脆就沒有睡覺,只是躺在床上聊天。
張敬想了想,還是把心底的疑惑說了出來,道:“婷婷,今天我下陰間,在于贏勾的傀儡分身交手的時候,還有一件意外的收獲。”
“什么收獲?”任婷婷好奇地問道。
張敬沉聲道:“我懷疑,當年謀取你們任家血脈,陷害你爺爺和父親的幕后兇手,和贏勾有關系!”
任婷婷聞言瞪圓了眼睛,問道:“敬哥哥為什么會這么想?”
“因為贏勾的傀儡分身法門,和當年的幕后兇手極為相像!”張敬說道。
“可是…”
張敬本以為任婷婷會很激動。
但任婷婷卻只是沉思起來。
也是。
在當年任家剛出事的時候。
任婷婷對于幕后兇手的恨意是滔天的,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去報仇。
不過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年,她已經嫁為人妻,還有了孩子,再大的仇恨在時間的消磨中,也慢慢但卻了很多。
片刻后,任婷婷推測道:“可是,師叔當年推測,那幕后兇手,或許是某個他認識的人嗎?因為兇手,最后還叫出了師叔‘林鳳嬌’的真名字。知道師叔名字的人,并不多。而且那時候,贏勾應該還沒有破開黃泉封印,沒辦法出來作亂吧?”
“是啊。這也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認識師叔,并且很熟,又可能和贏勾有關聯…”
張敬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什么,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念頭。
但馬上又自我否決了,笑笑覺得不可能,是自己想太多。
父親張玄,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在了南洋。
這一點,是草廬居士親眼所見,自己也去驗證過。
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