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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手中之物

  面對妹妹的激將,蘇彥不以為然:“云漪才不會像你這般總讓人操心。”

  “好啊好啊,有了媳婦,你瞧我這個妹妹就越發不順眼了?”蘇婥佯裝吃味。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啊!”見妹妹仿佛生氣了,蘇彥果真立刻慌了。

  誰知下一刻蘇婥卻笑得彎了腰,“哥哥還是這般好騙!”

  “你這小妮子,哥哥我現在是管你不得了?好啊,明日之后自有你嫂嫂來管你。”蘇彥點了點蘇婥的額頭。

  蘇婥吐了吐舌頭,“你放心罷,但凡是云漪說的話,我必然全部乖乖聽話。”

  眼瞧著說不過妹妹,蘇彥終于放棄了,轉而想起方才來時妹妹在發愣,便隨口問起:“方才你在想什么?我站在你身邊了你都沒有發覺。”

  蘇婥思緒轉的飛快,不著痕跡地回道:“嗯…我在想,這大婚前夜,云漪會在想什么?是很緊張還是很激動呢?”

  順著蘇婥的話,蘇彥也道出自己的心思:“是啊,此時此刻,她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呢?”

  “與其在這里猜東想西,倒不如哥哥你直接去看看她不就知道了?”

  “那怎么可以,差一日還未禮成,我這么跑過去成何體統。”蘇彥想也不想,后退一步嚴詞拒絕。

  蘇婥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哥哥一眼:“哪個叫你大搖大擺的過去了?你悄悄溜過去,我不說,你不說,能有誰知道?你不是好奇么,看一眼再離開就是了。”

  “那也不成,再者說,聽聞她明早卯時不到便要起床梳妝穿戴,想必這會子已經歇下了。”

  蘇婥看著哥哥揶揄道:“平時在外殺敵時英勇無匹,每每面對云漪卻總是這般畏首畏尾,當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啊!”

  “好啦,時辰也不早了,你這個新小姑也要早些休息了,我送你回去罷。”

  從蘇婥院子出來之后,蘇彥也加快腳步向聽竹軒走去。

  然而方才蘇婥的話忽然在他耳邊響起:“與其在這里想東想西,不如直接去看看!”

  于是他腳下的步子越走越慢,越走越不安定,后來索性停了下來。

  “是啊,既然好奇,便去看看?左右公主府與鎮國公府也不遠,若不看看她,只怕自己這一夜都不能安生睡下了。”

  蘇彥深吸了一口氣,緊鎖許久的眉頭終于舒展開,自說自話地點點頭:“也好,那便去公主府看她一眼吧,就一眼,絕不擾到她,便回來。”

  為了不驚動公主府上下,蘇彥輕聲繞到了后門,眼下這非常時刻當然也要用些“特殊手段”——翻墻。

  盡管如今人們所見的蘇彥時時刻刻皆是克禮端肅,但他也曾是頑劣毛躁的鎮國公府嫡少爺,上樹爬墻、打架搗亂、帶頭捉弄學堂先生,這些個事情他樁樁件件都不曾落下過,更是同輩之中闖禍的“個中翹楚”。

  于是不過半柱香,蘇彥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了隱月閣后院的桂樹之下。

  后窗是支開的,窗內燭火搖曳,她果真還沒有睡下。

  起初蘇彥也不敢輕舉妄動,但是半天也沒聽得屋內有何動靜,他知道慕云漪從不會點著燈睡,又或者,她根本不在屋內?

  蘇彥悄聲靜步走到后窗下,通過開著的窗子朝里瞥了一眼,然后看到了她的背影,原來她在屋內,只不過是趴在桌上睡著了。

  蘇彥無奈而寵溺地搖了搖頭,心道:就這么在窗下打瞌睡,也不怕著涼。

  正欲幫她將窗子合上,卻發覺慕云漪手中似乎握著什么。

  幾乎是下意識地,蘇彥想起前些日子來公主府送聘雁時,交與慕云漪的那方金絲楠木盒。

  “難道…”難道她手中拿著那縷青絲?那被蘇彥藏于胸口多年的青絲。

  在蘇彥的心里,那縷被他親手從云漪長發上截斷的一截頭發,便是兩個人情感的羈絆,雖說中間丟經丟失過,可后來輾轉再次回到蘇彥手中,但是蘇彥堅信他們兩人的感情也會是一樣,兜兜轉轉最終沖回原點。

  越是如此猜想,蘇彥就越是等不住想要去揭秘,于是他側過身子,探頭細看慕云漪手中緊握的東西,才發覺,那并非發絲,也不是木盒,而是一枚香囊。

  蘇彥怔了一剎,眼睛仿佛被什么東西刺痛到,那枚香囊,他是知道的,因為自從這一次慕云漪來到上陵,這枚香囊就一直掛在她的腰間,不論換了什么衣裳,這香囊卻從未離身替換。

  記得前些日子的入秋宮宴結束后,蘇彥送慕云漪出宮回公主府,經過御花園時慕云漪忽然停下腳步,蘇彥亦停下回頭看她,見她正低頭在腰間摸索尋找著什么。

  “怎么了,云漪?”

  “我的香囊不見了!”

  慕云漪言語中已是難掩焦急,蘇彥鮮少見到她這樣慌亂失色的模樣,甚至天色已暗,仍能看出她焦急驚恐的目光。

  不等蘇彥再多想,慕云漪已經快速轉身過去,循著方才走過的路四處尋找。

  蘇彥也從旁邊宮人的手上拿過燈籠,陪她一同尋找,所幸沒走幾步便看到地上果真有一香囊,他便撿起來喚慕云漪道:“云漪,是這個嗎?”

  慕云漪聞言立刻箭步沖了過來,接過香囊在燈火下一看,原本愁眉不展的她終于松了一口氣,將香囊捧在手中道:“還好找到了。”

  “這香囊有什么特別之處嗎”蘇彥好奇地看著這枚香囊,天水碧的錦緞,上面也沒有繡什么旁的紋樣,外邊并看不出有何特別之處,“里面裝著什么?”

  “哦,里面不過是些風干的梅花、松針和丁香罷了。”慕云漪輕描淡寫道。

  蘇彥了然道:“怪不得你這么喜歡,你最喜歡梅花,只是方才我撿到時竟沒有聞到香氣。”

  “哦,大約是時間久了,花干也受了潮,所以幾乎聞不到什么幽香了。”慕云漪說著,便欲將香囊繼續掛于腰間。

  “我見這香囊方才沾了土臟了,左右也沒了香氣,不若我叫人重新繡一個香囊送你,塞上你喜歡的梅花和…”

  “不必了!”

大熊貓文學    朱顏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