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白發白眉白須,身穿一襲寬袍大袖掃霞衣,頭頂一片地中海,為一相貌秉異的老道;一則是花白發須,長相清矍的道人,各都手執一拂塵。
于兩人身邊的云上,也正立有兩名粉雕玉琢般的童子,閃著靈動的大眼睛,顯得可愛之極。
幾乎是同時,兩人都是不由眼皮一跳,花白發須長相清矍的道人一皺眉,忍不住開口。
“道兄!不想這大商君主二子,根行竟是如此奇高,可謂修煉之奇才,不愧為未來子牙師弟賬下名將;
只要我二人耐心教導,想不過數年,便可成就仙道,而后下山助子牙師弟功成,東進五關,兵伐朝歌。”
白發白眉白須的老道也是微微皺眉。
“唉!之前南極師兄曾囑我,不可往那朝歌,言那三皇帝主軒轅黃帝之乾坤弓震天箭,已落在那大商君主之手;
那大商君主亦是天生神力,可開那乾坤弓,此一趟雖是不得已,往后只怕是亦有因果,還是暫且莫要再下山了。”
但未說出的話則是,那震天箭據說只剩下兩支,且等那大商君主將震天箭全部射出,我二人才可再次現身,不然那大商君主若知我二人所為…
發須花白,長相清矍的道人不由就是神色一動。
“那姜王后卻也是死有余辜,以毒藥而侍大商君主,可惜那大商君主卻不應天數,竟饒那姜王后死罪;
道兄與我也不過是順應天數而為,助推這天下大勢一把,人力豈能抗天?”
白發白眉白須老道再次不由一嘆,依舊是眉頭微皺。
“傳聞那大商君主,自小便資辯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我只是擔心那姜王后留書自剜雙目,自縊而死以謝罪,騙不過那大商君主…”
長相清矍的道人不由就是眸光一閃。
“此倒也是無妨,有那姜王后親筆留書,更有侍毒在前,那大商君主就算再資辯捷疾,聞見甚敏,當也不可能想到,會是他人所為;
而更不可能想到是道兄與我,于暗中出手,助推那大勢。”
兩人自正是天地間的闡教門下,分別為九仙山桃源洞練氣士廣成子,以及太華山云霄洞練氣士赤精子。
話音落下,發須花白的赤精子便又不由眸光一閃,而低頭望向正閃著靈動的大眼睛,顯得可愛之極的兩個粉雕玉琢童子。
簡直可說是鐘天地之靈氣,不愧為大商成湯王族之后,當然也是因為兩人沒有見到大商公主。
赤精子不由便再次開口。
“你二人都叫什么名字,誰是長子?”
只見其中一童子靈動的大眼睛忽閃一下,卻也不怕,但只明顯有些聽不懂兩人的對話,究竟是何意?
聞聽不由便清脆的童聲開口。
“我叫子郊,是長子。”
另一粉雕玉琢的童子也忽閃下靈動的大眼睛,緊跟開口。
“我叫子洪,是次子。”
赤精子忽然眸光悠悠,直視向兩童子眼睛,聲音變得縹緲起來。
“很好,子郊、子洪,你二人且記得,你們父王大商君主帝辛,荒淫無道,牝雞司晨,獨寵后宮妲己商青君,而殘害你二人之母姜王后;
將你二人之母姜王后雙目生生剜去,縊死于房梁,又逼你二人之母姜王后親筆留書,為自剜雙目,自縊而死;
待你二人長大,藝成下山,當協助西周圣主,而伐你父昏君,此為天數,你二人當須謹記。”
但不想縹緲般的聲音落下,兩童子雖兩眼茫然,但都還是不由淚流滿面,而忍不住哭泣呢喃。
“母后。”
“母后不要。”
突然赤精子便再次眸光一厲。
“你二人可記下?”
“子郊、子洪記下了,父王荒淫無道,牝雞司晨,獨寵后宮妲己商青君,殘害我母后姜王后;
將我二人母后雙目生生剜去,縊死于房梁,又逼我二人之母姜王后親筆留書,為自剜雙目,自縊而死;
待我二人長大,藝成下山,當協助西周圣主,而伐我父昏君。”
聞聽,終于赤精子不由眸中精光閃爍著微點點頭,但眉頭一皺,還是再次開口。
“是先逼你二人之母姜王后親筆留書,后生生剜去你二人之母雙目,而縊死于房梁,可已記下!”
“子郊、子洪記下了。”
兩童子雙眸依舊茫然,但只眼淚不停流出。
終于白眉白須,頭頂一片地中海,相貌秉異的廣成子也突然淡淡開口。
“想赤精子師弟當亦是聽到,那大商君主帝辛,尚有一公主,此二子根行都已如此之好,那大商公主當亦是不差;
崆峒山靈寶師弟似乎亦尚無弟子,不若赤精子師弟往靈寶師弟那崆峒山元陽洞一行,叫其亦順應天數,收了那大商公主為徒;
經年后藝成下山,當亦是子牙賬下一將,而助子牙功成。”
赤精子不由就是瞬間神色微不可察的一動,叫那靈寶再往朝歌,難道廣成子師兄意思是…
但表面卻又是不動聲色,直接稽首一禮。
“如此道兄便且就此別過,我且帶洪兒往那崆峒山一行。”
話罷,兩人直接分道揚鑣。
而眼看著赤精子帶大商君主帝辛少子子洪,直往天地間崆峒山方向而去,其才微微眸光一閃,而淡淡開口。
“郊兒,且隨為師回九仙山罷。”
另一邊帶著子洪而往崆峒山方向飛去的赤精子,同樣不由一陣眸光閃爍。
‘再叫那靈寶往朝歌,是謂順應天數,且絕那大商氣運,亦收那大商公主為徒。
可廣成子師兄卻未言,要告于那靈寶,三皇帝主的軒轅黃帝乾坤弓在那大商君主帝辛手中,且其天生神力,可開乾坤弓。
不若我亦且當其已知,總之是廣成子師兄吩咐,若其不知,亦是南極大師兄之責,卻與我赤精子無關。’
朝歌。
九間大殿。
帝辛聲音幽幽,雙眸也逐漸變得冷酷,不由緩緩掃過大殿。
不就是想叫自己殺人么?
寡人便且殺給你們看。
但見所有人都是不由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大商君主竟會當朝落淚,但只有姜王后父親的東伯侯姜桓楚,直接冷冷望來,絲毫不避。
以為自己封了三公便不會殺人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