剁成肉醬!
商容不禁膽寒,但再聽帝辛霸氣的一句話,又不禁心中生敬,暗暗咀嚼一遍:你不負寡人,寡人亦可為你斬盡天下人!
論古往,又何曾有如此氣魄之君主?
瞬間心中也不知是如何個滋味,有些吃味,不是對自己女兒所說,又不禁有些敬佩,縱成湯三十任君主,恐亦無人能有此霸氣。
而妲己縱為妖族之身,聞聽還是瞬間忍不住心中大動,眼淚不受控制的就簌簌滑落。
一旁商青君同樣聽得眼眶濕潤。
費仲也是不由聽得眼睫毛微微一顫,而心中激蕩,斬盡天下人!
即使是姜子牙,也都同樣是不禁心中大動,如此氣魄,天地間何人能及?
“陛下,尚還有一事,須即刻定奪。”
姜子牙突然開口,商容不由就是一怔,也不急著走了,干脆也站木樁般支起耳朵,倒要聽聽昏君心腹佞臣姜子牙要說什么,誰敢趕老夫走?老夫偏就不走。
帝辛依舊是眸光幽幽。
姜子牙繼續開口,也不在意商容在場。
“如今對方即已發動,想下一步就是引兵入朝歌,陛下還須即刻下旨游魂關總兵竇榮,游魂關許進不許出,任何人出關,一律格殺;
同時下旨,詔四大諸侯進朝歌,子牙敢斷定,四人當都會遵旨而來,亦當即刻化險為夷;
另為防萬一,陳塘關總兵李靖,三山關總兵鄧九公,亦可下旨封關,許進不許出,擅闖者一律格殺。”
姜子牙淡淡的聲音,但卻是聽得商容不由不寒而栗,愕然瞪大眼睛,這昏君佞臣都好大的殺氣,詔四大諸侯進朝歌?又是何意?
往女兒望去一眼,但顯然女兒眼中已滿是昏君的身影,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便且由子牙你擬旨,叫老費協助你前去。”
帝辛眸光凌厲,不得不說讓商容心中都不禁有些敬畏。
只有越了解,才能越發現帝辛的深不可測,不然如何將其女兒都能收服的服服帖帖,好像失了魂一般。
不由愕然瞪大眼睛,心中忍不住就是一嘆,見佞臣姜子牙費仲都領命離去,也一稽首漫不經心的開口。
“臣啟陛下!天下大事已定,國家萬事康寧,老臣衰朽,不堪重任,恐失於顛倒,得罪於陛下;
今懇乞陛下念臣侍君三世,數載揆席,實愧素餐。陛下雖不即賜罷斥,其如臣之庸老何?望陛下赦臣殘軀,放歸田里,得含哺鼓腹於光天之下,皆陛下所賜之馀年。”
帝辛不由就是眸光一閃,一旁商青君則是美目悠悠,妲己完全失了魂。
帝辛也是直接悠悠的開口。
“商相雖暮年,卻倘自矍鑠,但既是固辭,又朝綱苦勞多年,數載殷勤,如今亦如同寡人之父,如此放商相離去,寡人卻是不忍;
但此時朝中魑魅橫行,陰謀重重,寡人亦不想商相沾此之污,但只能忍痛讓商相離去,只是商相且還需答應寡人一事。”
悠悠的話語,仿佛從沒有過的和藹,讓商容瞬間也是忍不住鼻子微酸。
“陛下且盡管道來,只要老臣能做到,就一定答應陛下。”
帝辛眸光幽幽。
“倒也簡單,只需商相離去時,大罵寡人一頓,最好再題一詩以明志。”
商容瞬間便又是不由愕然,而抬頭直接望向帝辛,這昏君是何意?
帝辛同樣是絲毫不躲閃,而與其對視。
但只有商青君,聞聽卻立刻明白帝辛之意,是要獨自背那罵名,好叫父親保全一世賢臣之名,而也忍不住心中大為感動。
而商容既能為大商三世元老之臣,自也不可能真笨,不過有時反應稍慢,但看女兒那大為感動的樣子,不由便就是心中一震,而瞬間明白帝辛用意。
忍不住就是深深看帝辛一眼,心中再次一嘆。
不由欲走又留,欲言又止,終還是忍不住開口。
“老臣既走,也有一言與陛下,老臣實也是看你長大,頗為喜愛,雖曾經…不提也罷!只是往后且不可再像曾經那般荒淫,當需有所節度;
亦有冀州候之女,那梅伯之言,卻非是老夫所言,你既與青君形同姐妹,老夫自會維護;想那梅伯當也是看老夫面,不好拿青君作罵,倒是委屈了你;
唉!你等好自為之吧,老夫似乎也幫不上你們什么,青君亦勿要相送,想滿朝文武見老夫辭官,定會相送的。”
縱帝辛心中已是無比的冷酷,但聽眼前便宜岳父的忠告,還是眸中不由閃現詭異之色,然后目送其出了馨慶宮。
三人自都明白,商容說的正是當初帝辛強招商青君入宮,然后兩女同推,而白日宣淫一事。
不想其竟還在“耿耿于懷”,更還解釋一下,不是其告訴那梅伯的妲己之言,而是那梅伯自己所言。
自縱是帝辛滿心的冷酷,也不由聽得眸中閃現詭異之色,還真是個可愛的便宜岳父。
但讓其一提醒,兩女本就心中大動之下,也都是忍不住情動。
而商容則是一路出王宮,然后直接返回府上收拾,心中也是即失落,又莫名的感動。
不想“昏君”竟是如此至情,難怪青君會被其迷住。
而也果然不一時,滿朝文武便就都知道,其商容已然因為與司天官杜元銑和卿士梅伯求情,而“被迫”致仕。
杜元銑則已經被拉到午門外梟首!
梅伯更被昏君爪牙殷破敗剁成肉醬,而震懾滿朝文武所有人,都是不禁膽寒,瞬間便就讓整個朝歌安靜下來,再沒有了一絲聲音。
讓人窒息的殺意籠罩朝歌,滿朝文武也都不由噤若寒蟬。
那杜元銑已被梟首,那梅伯更被剁成了肉醬,誰還敢再跳出去?
卻縱是振國武成王黃飛虎,也都不由被帝辛的殺意和冷酷所震懾,不禁太陽穴突突狂跳,可就是不敢站出。
終于丞相商容致仕的消息傳來,也仿佛給了所有人方向,而聚集在一起的借口。
無論是亞相王叔比干,微子、箕子,振國武成王黃飛虎,還是伯夷叔齊,等滿朝文武,都是不由無聲的聚集,早早等候相送。
并與此同時無人知道,或者無人在意的,中宮姜王后宮中的一名宮女,也剛好從外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