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來教我做什么,”冬雪瞪了他一言,而后悄悄運行功力,發現雖然氣息弱了些,但是功力還在,看來這個男人說的對,他剛剛是真的救了自己。雖然左向風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但是冬雪就是對他和顏悅色不起來。覺得左向風離自己有些太近了,冬雪移動又很費力,便指著旁邊的地方命令道,“你坐到那邊去!”
順著冬雪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左向風搖頭說道:“不要,那邊離篝火遠,太冷。”
“冷?那你剛剛還光著身子?少騙人了!”
本來,這話是冬雪用來諷刺左向風的,可是在左向風聽來,就完全變了味道。
羞澀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左向風本就生得像個女人,現在一忸怩起來,更像是朵嬌羞的牡丹一般,嗔怪道:“呀,你都看到人家的身子了!這可怎么辦,看來你要對我負責任才行呢!”
“胡說八道些什么呢!”冬雪有些頭疼,她發現自己和左向風好像永遠都說的不是同一個話題,他就是有這樣的能耐,將你繞得暈頭轉向。又呼吸了下,冬雪才勉力說道,“再亂說的話,我就將這火把扔到你頭上,讓你以后還好意思臭美。”
有些怕怕地捂著自己的臉頰,左向風說道:“你還真是惡毒哇,燒了我的寨子也就算了,還要來燒我!?”
本來帶有戲謔的話,但是在冬雪聽來,卻是雙眸一瞇。
自己火燒黑瓦寨的時候,這個男人應該已經在山洞里了,他是怎么知道那件事情是自己做的?他表面上看著多病無害,但骨子里可真是深不可測,他想用這樣的面具掩蓋什么?雖然才認識不到幾個時辰,但是自己已經栽在他手上兩次,雖說這是個恥辱,但也同時說明了,這個男人定然不像他外表上所呈現出來的單純而無辜,自己要多加小心才行!
見冬雪不說話了,左向風身子向前移動了下,討好地說道:“怎么了,是我剛剛不小心說錯了什么嗎?那你不要生氣,我跟你賠不是了,好不好?”
現在的左向風,又像只可憐兮兮的小狗,坐在冬雪身邊,滿眼祈求。可是冬雪不會上他的當,冷冷地打量一番之后,才說道:“我不管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不想陪你玩游戲。你最好離我遠一些,不要打我的主意。讓你的人也不要在找我的麻煩,讓我從這里離開。”
聞言,左向風有些不開心了,神情憂郁地垂下頭,緩緩說道:“我很喜歡你,不要走,留下來陪著我好嗎?”
冬雪翻了白眼兒,耐心正一點點消失,同時有什么東西從袖口里滑落,跌入冬雪的掌心,而后眼神一狠,便將那東西扔向了左向風。
可是,在關鍵時刻,左向風突然抬起頭來,一手用力握住了冬雪的手腕,另一手將拋在半空的黑色藥丸捏在手中,好奇地看了下,便“咦”了一聲,而后看著冬雪問道:“你是皇族的人?”
偷襲再次失敗,冬雪很懊惱,加之現在的她幾乎是半躺在左向風的懷中,這更讓她渾身不自在。可是連娘娘賜給自己的改良火雷彈都被敵人擄走,冬雪真不知道還能用什么來打敗這個怪胎。
“左向風,既然你知道我是皇族的人,便盡快放了我,不然的話后果你可承擔不起!”實在沒有辦法,冬雪只能板著臉,用身份來唬一唬他了。
可是左向風根本不關心這個問題,眼睛亮了一下之后,嘴唇貼在冬雪的耳邊,曖昧地說道:“你還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真好聽。不過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喂,說說你的名字吧!”
深深呼吸了下,冬雪冷笑著說道:“想知道我的名字?除非你放我走!”
“想和我談條件啊,”左向風笑瞇瞇地說道,“你的這個籌碼還不夠喲。名字只是個代號罷了,你不告訴我,我可以給你重新起一個嘛。嗯…你長得這么好看,就叫你花花好不好?哈哈,,”
冬雪陰狠地看著左向風,恨不能現在就殺了他。就目前的情形來看,冬雪還不能收拾這個可惡的家伙,但是跟在百里嵐身邊這么久,冬雪還是知道什么叫做明哲保身的。天下之大,自己不可能永遠都是無敵的,既然現在遇到了難以打敗的對手,就要智取了。
深深吸了口氣,冬雪冷漠地說道:“隨便你叫什么好了,現在能放開我了嗎?”
嘴唇微微勾起,左向風像是重要征服了一個挑戰一般得意。可是嘴唇張了張,還沒開口說什么,就見左向風臉色突地變得通紅,像是要滲出鮮血似的。但緊接著,左向風又變成了冰塊,連頭發都結上了霜,靠在他身邊的冬雪都感受到這股陰森冷氣。
狐疑地瞧著他這幅模樣,冬雪問道:“你生病了嗎?”
“是啊,”就在說話的功夫,左向風已經恢復正常,絲毫不見剛剛狼狽的模樣,淺笑著說道,“是種很奇怪的病,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死呢。”
冬雪冷哼了聲,暗想這人連這種詛咒自己的話也能說得出口,人品真是沒用下限了。因為冬雪現在比較虛弱,加之剛剛的寒氣來襲,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似乎覺得有些冷。
瞧冬雪這幅模樣,左向風不由抱歉地松開了手,說道:“剛剛沒凍著你吧?我這身子就是這樣,所以才會躲在這里療傷,沒想到你慌不擇路,闖到我的地盤。哎,你說這是不是天意呢?”
這人,真是三句話就沒了正行!
冬雪緩緩站起身,向洞口走去。左向風像是怕冬雪逃走一般,在后面亦步亦趨,直到身子重新融入陽光之中,左向風才像是重新活過來。
左向風覺得很愜意,可是冬雪卻皺了皺眉。自己被馬賊劫走,徐少卿會擔心自己嗎?還是…慶幸自己解救了林縣,保護了他們夫妻二人?在他心底,自己到底算什么呢?
手臂推了推冬雪,冬雪很煩躁地繞開,左向風不死心地又推了推,直到冬雪惡狠狠地盯視著自己,左向風這才滿意地笑道:“這才對嘛。你都不知道,剛剛的你渾身都冒出陰郁之氣,就好像…嗯,就好像被人甩了似的,滿臉都寫著不開心。”
“你才被人甩了!”怒吼一聲之后,冬雪才發現自己的行為是多么的多此一舉。伸手將發絲別到耳后,冬雪看向了遠方,故意避開左向風探究的眼神,說道:“從現在開始,不要打聽我的事,直到我打敗你,能光明正大的離開這里為止!”
側面看著驕傲得如同一只母獅般的冬雪,左向風漸漸收斂了笑容,眼神變得迷離。
重新回到黑瓦寨,大家就像是冬雪從未離開一般,繼續如常的生活。除了青青,她在看著冬雪的時候,眼神總是閃閃躲躲的,若是冬雪動了下,青青則會神經反射一般跳開,生怕她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每次發現青青這樣,冬雪就會很無奈地在心底嘆息一聲,好像自己是個多么狠毒的女魔頭似的。不過隨著她在黑瓦寨生活得越久,她越是發現這里的與眾不同,這里的土匪不出去打家劫舍,而是一部分留在寨子里種田,另一部分出去做生意。至于做什么生意,冬雪不清楚,都是由趙秦海負責。或許是因為他曾敗在冬雪的手下,所以每次看到冬雪的時候,都沒有好臉色。因為左向風身子孱弱,所以平時黑瓦寨里的事物都是交給孫平來處理的。孫平油嘴滑舌,腦筋轉得快,第一次見到冬雪的時候就語言調戲,不過被左向風叫過去談了一次話之后,便開始繞著冬雪走。至于那個體積最大的胖子,整日里除了吃,便是帶著寨里的兄弟們農作,能吃能干還多產,直接支撐起黑瓦寨的半邊經濟。
如此看來,還只有大當家左向風最清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價值是什么,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玩玩樂樂,現在又多加了一項,每日逗弄逗弄冬雪,以讓她動怒為標準,樂此不疲。而冬雪的身子也在逐漸恢復,開始準備如何復仇了。
既然對方身患怪疾,還不知道什么會發作,那冬雪自然要從這方面下手,抓住他的命門了。雖然左向風武功高強,但是他每隔三日就要去那個山洞療傷,不帶任何人。若是趁著他療傷的關鍵時刻溜到他身邊,給予重擊,那自己不就可以報仇,順便逃離黑瓦寨了?
雖然冬雪的主意很不錯,但是自從上次逃離黑瓦寨之后,她就成為寨里的重點看護人物,不但青青對她寸步不離,連煮飯的阿婆都三不五時地來探望一番。若是冬雪出了門,那更是了不得,不管寨子里的人在做什么,都要來瞅一瞅。
被那么多人盯視著,還要怎么離開?冬雪自然只得等到入夜之后,趁四下無人的時候在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