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向飛雪隨身有帶干糧的習慣,向揚接過后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小雪,這是誰啊…你認識他?”戴心雨疑惑地說道。
原來戴心雨是北月城主的女兒,接觸的人大多都是風雅之輩,看著向揚這般狼狽相,戴心雨內心不由得升起了一些厭惡之感。
“心雨,這是我兄長,沒想到竟然在遇到…還好沒什么事。”向飛雪看著向揚似乎沒什么大礙,提著的心不由得放了下來。
“兄長?小雪,這難道就是你經常說的向揚啊!”戴心雨心里不由得起了個疙瘩,她經常聽飛雪說向揚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瀟灑,本來內心對這個沒見面的飛雪兄長充滿了好奇,甚至在內心深處還有一絲悸動,可見了后才發現,這人舉止和流浪漢的樣子差不多,這前后的對比,心雨在驚訝之后,內心卻感到破碎了什么東西似的。
“揚哥…你現在好些了么?”向飛雪看著向揚,擔憂地說道。
向揚打了個飽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后對飛雪說道:“飛雪,啊哈哈,吃飽了,對了,現在在學院有沒有好好修武呢,生活還習慣不?”
“飛雪一直都有好好修煉哦,嘻嘻,對啦,我們那個劍術老師,叫陳文,說話慢吞吞的,結果啊,班上都叫他陳瘟豬,有幾個調皮的同學還在他的劍鞘里塞了石灰來整他,那場景可有意思了,哈哈哈。”
“哦?飛雪,有沒有去整老師呢?”向揚問道。
“誒誒…揚哥,飛雪都有一直好好聽老師的話哦。”向飛雪小嘴輕輕揚了揚,顯得極為可人。
這把旁邊的戴心雨看得目瞪口呆,在她的映像里,向飛雪在學院是不怎么說話的,更沒怎么笑,一些調皮的學生給飛雪取了外號——“向冰坨”,飛雪聽到后也不搭話,而是直接拔劍向他們宣戰,那幾個搗蛋鬼是靠家里關系進來的二世祖,如何是飛雪之對手,果然被好好訓了一頓,卻也不好意思對家里說,此后在班上也沒什么人愿意自討沒趣來招惹飛雪。而在向揚面前卻表現出如此俏皮的一面,如何不讓她驚訝。
“那個…你們兄妹,感情真好…”在震驚之余,戴心雨內心也不由得想了想自己兄長,不由得搖了搖頭。
“對了,飛雪,還沒給揚哥介紹這位美女呢。”向揚這才注意到飛雪身邊的戴心雨,戴心雨聽到這話后,心里莫名多了幾分不快,被忽視的感覺總是不愉快的。
“啊,搞忘說啦,嘻嘻,這是我的好朋友,戴心雨。”向飛雪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我是向揚,請多指教。飛雪性情莽撞,恐怕在學校和同學不太好相處,還請你多多照顧。”向揚感受到了戴心雨的疏遠之色,但還是擠出看起來善意的微笑,算是打招呼了。
“是…這是自然…”戴心雨也勉強回應了,“果然是知妹莫若兄,飛雪在學校可沒人敢惹她呢…”
“心雨,怎么這樣說…”向飛雪聽到戴心雨的話,連忙說道,“飛雪一直都有好好克制自己,如果不是那幾個太過分了,飛雪才不會打他們呢。”
“飛雪,你又在學校打架了…以前在向家,家里上下沒人敢惹你,在外可不能這樣。”向揚這次面色顯然嚴肅了很多,飛雪也不再俏皮了,乖乖地站在向揚面前。
兄妹兩人便開始聊起了家常,一邊的戴心雨雖然心里有些不快,但心里頗為好奇,學院里面誰都不待見的向飛雪為何會對兄長向揚如此依賴,也對這個名叫向揚的人多了分好奇。
“飛雪,本來應該再多陪你一會兒,現在揚哥有急事回北月城,所以得告辭了。”向揚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提出了告辭。
“揚哥…”向飛雪臉上露出不舍之情。
“飛雪,等揚哥回去把一些事處理完之后便來找你。”向揚安慰道。
“揚哥…你可得小心,別再受傷了…”飛雪想起了向揚受傷被神秘女子帶走的場景,不由得說道。
“嗯…戴同學,飛雪有勞多照顧了,再會。”向揚抱拳辭行,而后運轉真元奔走了。
“啊啊啊,你們這兄妹…受不了,飛雪,現在很晚了,我們早點回去吧。”戴心雨見向揚離去了,也松了口氣。
“嗯,心雨,不然又得挨罵了。”向飛雪嘴上答應著,但眼神還停留在向揚離去的路上。
很快,向揚便回到了北月城,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回到楊氏武館后,楊老板聽說向揚回來了,立刻出來迎接了向揚,而后召集眾多武師集合,準備在大廳里面商議前些日武館之事,而這時候向揚注意到李武竟然也回來了。
大廳中,會議開始了。
“這次多虧向兄弟,不然我們武館可遭殃了。”楊老板表面上夸獎著向揚,眼神卻瞄向了旁邊的李武。
“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事,那時候李武師不在,是我們大家的努力才保住了武館。”向揚也對這李武有所懷疑。
李武見此,也站了出來,正對著楊老板。
“館主大人,這次李武回來,不為其他,只為辭行,你對李武的照顧,李武受之有愧。”李武抱拳而言,神色似乎如釋重負般。
“李武!前些天你去哪了?要不是向兄弟拼死守護,我們武館怕是要關門了!”旁邊的趙武師不由得大聲呵斥。
“說出來也無妨,我現在已經被招入北月武家了,所以我不能再留在這里為您效力了。”李武不快不慢地說道。
“什么,你竟然進入了北月武家…這…”趙武師不由得大吃一驚。
北月武家是斗武帝國中央武家在各個地方屬國成立的修武機構,管理北月之地的武者事宜,更是地方屬國武者公會組織,能夠在里面擔任武師莫不是實力超卓并且有著斗武帝國武家武印的高手,而且武印的考核極為繁瑣,通常得閉關式考核數日,且通過率極低。
“要進入北月武家至少得需要開元期以上的實力…難道…”趙武師震驚叫到。
北月城是天云國西北邊境的小城市,這里北月武斗學院的導師固然是開元境,沒想到楊家武館的李武,竟然也已經突破到了開元境——要知道,在這種偏遠地方,因為天賦不足,修煉不當,材料匱乏,無數的武者終生卡在了煉體巔峰,靠著山里的草藥修煉能修煉到煉體巔峰已經是一般北月武者極限了。
“我早已踏足開元,前些時日取得了武印。”李武依舊緩緩說道。
“開元境強者…我的天…”武館的武者們都面面相覷,不可置信,李武在楊氏武館從來未表現出自己的實力,恐怕也是隱藏了好久了…
“館主大人,此事已經過去,既然武館無事,那李武也放心了李武這便離開武館,您對李武的恩情,李武來日必定會報答。”
“李武師,你是想要報仇吧!”向揚突然沉聲道。
李武眼神突然凌厲地看了向揚,而后沉聲道:“向武師切勿亂言,對于前些時日為武館的負傷事,李武佩服。”
說罷,李武靠近向揚,輕輕在其手上留了一樣東西后便離開了。
向揚輕輕看了看李武留給自己的果子,并且留了一個紙條——向揚,地煞果你配得上。
向揚心里不由得震驚——地煞果!!這可是不下于天靈草的玄級下等的修行材料,沒想到李武竟然把這個東西給你,照理來說,即便是開元武者,也需要地煞果來強化自己的能力,絕不可能隨手送人的。
“李武…”向揚內心無比的復雜。
“向兄弟,你剛剛說的是什么意思。”楊老板問道。
“沒什么,只是推測而已,也沒有確切的證據,大家不要多想。”向揚越想越發覺得李武的突然離去以及進入北月武家之間有一種微妙的聯系…
會議結束后,向揚回到了住所,躺下后慢慢回想這兩個月來的事。
這些時間,向揚省吃儉用,總算是存下了1000銅板,本來想出身武界后能夠賺錢進入學院修武,成為一名真正的武者,可是現在看來,這還是個很遙遠的夢。向揚轉念一想,自己現在已經能在北月城生活了,也不算過得太差,于是,向揚也不再糾結,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向揚早早地起來,和眾武師一起,向普通百姓傳授基礎的拳掌兵刃功夫,可是這時候卻來了一群不同尋常的人。
“哎呀呀,原來是北月武斗學院的高徒,各位來到敝館,可謂蓬蓽生輝啊,哈哈。”楊老板見這這些人后,連忙堆滿笑臉迎上去。
“不敢當,楊館長,我院將在三日后舉行演武大會,今特送來邀請函,望請各位武師來我院捧場。”說話的是一位負劍的紫色華衣青年,手握折扇,風度翩翩,雖言辭恭敬,但眉宇間卻有著一股凌駕他人的傲氣,恐怕是修為不低。
“是是是,到時候一定來,一定來。”楊老板連連點頭。
“好!既然如此,我等恭候諸位的到來。”華衣青年抱拳后便要帶著身后的幾人離開,而這時候,其中一人發現了武館中正在教授拳腳的向揚。
“喲,這不是我們的向公子嗎,怎么到這里當武師了?”
向揚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這不正是向家自己許久未見的冤家向飛燕么。
“呵呵,原來是飛燕啊,你怎么有空來這里了?難道你在學院不夠學,還要來我們這里來學拳腳嗎?”向揚順口便還了回去。
“哼,我院武學精妙,豈是常人所能一窺,此次我們是來下邀請函的,我們的向公子,到時候可一定要來啊,呵呵。”向飛燕似乎很喜歡在向揚面前表現一樣。
“來,當然要來啊!到時候還得要你多多指教啊,哈哈。”向揚絲毫不理會向飛燕的嘚瑟。
“時間緊迫,走吧。”華衣青年手中折扇輕搖,淡淡地說道。
“是…”向飛燕似乎對這個華衣青年頗為忌憚,也不再多言,隨華衣青年離開了。
這些人離開了之后,武師里面就鬧哄了起來,原來向揚認識北月武斗學院的人,這就表明向揚的身份并不一般,這便讓大家產生了興趣。
“沒有,向飛燕只是我小時候的玩伴罷了,現在她在武斗學院修武,和我這外出謀生的流浪武者可不同。”
對于向揚的回答,大家似乎并不滿意,第二天便已傳出了向揚和北月武斗學院的飛燕諸般恩怨情長的消息,讓向揚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