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危機重重 和扇對我剛才對她說的話并未做回應,倒是她提了另外一件事情,讓我覺得有些重要。
“近日你自己要小心點,我總覺得這太子不會這么輕易的任由事態發展下去,他不可能看著燕北凊坐擁江州的勢力。”
這倒是真的,燕子拓這個人雖然現在已經是太子了,但是只要他一日沒有登上那九五之尊,他肯定就會將燕北凊當成眼中釘來對付。
“嗯,我自己會有分寸,等霏蕤郡主徹底好了之后,你便來府里找我吧,然后隨便找個由頭把我帶出王府便可,后面的事情就和我無關了。”
在王府的日子怕是還有十日左右,不知道這十日里面能不能找出那奸細來,這奸細只可能是兩個人派來的,要么是燕子拓,要么是如今已經回到莫城的龍施煙,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想利用霏蕤郡主進王府的這次機會來陷害燕北凊,若是這霏蕤郡主在王府出了什么意外,怕是燕北凊難辭其咎。
目前我只要安心的呆在王府里面,然后伺機而動便可,若我是奸細最怕的無非是這霏蕤郡主和燕北凊兩情相悅,所以我接下來的日子看來還得找燕北凊做戲才行,只是我內心深處還是有些害怕的,我總覺得燕北凊好像看穿了我一樣。
算了,不想了,若是我在的日子里找不出這奸細,那我也只能拜托真正的霏蕤郡主幫幫燕北凊了。
“你可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明明很愛青王爺,表面上還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要是真不在乎青王為何要借用霏蕤的身份入府,女人還是誠實一點好。”
想不到到最后我還被和扇給懟了,隨便她怎么想好了。
“好了,我們該出去了,否則怕是別人會多想了。”這個別人自然是王府里的人。
我將和扇送到了門口,和扇抱了抱我,臨走時還交代了我一句話,“記住,絕對不要輕易赴任何人的邀請,實在推脫不掉的就找青王爺。”
她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讓我心中咯噔一下,仿佛她知道接下來會有很多人來王府見我一樣,只是我已經沒有那么多的時間可以去追問她了。
之前我同燕北凊說了這絲絲差點滑胎的事情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想不到這個交代這么快就來了。
“郡主,她就是害得側妃差點流產的罪魁禍首!”阿榴將一個打扮清麗的女子壓了進來,這女子的雙手被麻繩裹得死死的,她用一臉哀愁的眼神望著我,仿佛我就是那青天大老爺似得,要我幫她證明她的清白無辜。
阿榴只不過是一個小婢女而已,若是論起在王府里的地位那肯定和慈安是不能比較的,可是為什么我總覺得這阿榴現在這行為有些怪異,就好像是喧賓奪主,鳩占鵲巢。
此時的我正背靠躺在一張舒適的搖椅里面,現在這日頭正好,曬在我身上覺得暖和極了。
“青王府的人干事就是利落,才一個早上而已,這人就抓到了,不過這主食的人可不能是我這個郡主啊,阿榴,你去把王爺請過來。”
阿榴看了我一眼,“郡主,王爺的身子還沒好全,怕是還得咱們過去找王爺才是。”
“你這眼珠子留在眼眶里怕是個擺設不成。”這句話我說的不重不輕,可在一旁伺候的慈安卻是明白了,她立即怒斥了起來,“阿榴,入府前管家沒教過你規矩嗎,這主子說的話哪里輪得到你一個下人反駁,叫你去還不快著點!”
阿榴這下子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往燕北凊的所在的房間走去,而這跪在地上的女子此時已經怕得瑟瑟發抖了,這女的我見過一次,不就是上回在我這花房外故意膈應濛濛的那個人。
想不到風水輪流轉,才短短一日,她便被人拿來當替罪羔羊了。
“你叫什么名字?”
“花花。”
花花,這名字倒是簡單。
我沖著一旁的安娘道,“阿嫲,回屋拿把剪子來。”
這個花花估計只是一個普通女子,至于為何會入王府還有待考察。
“花花,你可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人綁起來?”
“好像同側妃娘娘的肚子有關系,可是,可是我真的沒有害她,我雖然嫉妒她有了王爺的孩子,可是我沒那么大的膽子敢去動王爺的孩子啊,郡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如今只有你能救我了!”
我救她?這個花花會不會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本郡主該怎么救你?”
花花看了看還在我身旁的慈安一眼,似乎她不想接下來的話被慈安聽到。
“慈安,去看一看安娘,怎么這么半天還不過來。”房間就在十米之內,安娘的速度一來一回也該回來了才是。
慈安走后,這花花終于把她心里的那點小九九說出來了,“郡主,只要您救我,我一定幫您在王府里站住腳跟,側妃娘娘的孩子本來就不可能平安生下來的,她這是要找人栽贓,她害不到您,所以就來害我了。”
什么叫本來就不可能平安生下來?
“把話說清楚,若是漏了一個字,別想我幫你。”
我突然嚴厲了起來,花花一怔,隨后把她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我。
“這側妃絲絲其實在入府前就已經有身孕了,有一次我去找她,卻看見她讓自己的丫鬟給她裹腹,從她們二人的交談中我得知這個絲絲早就同人有了茍合之事,這孩子根本不可能是王爺的,所以這個孩子側妃是絕對不能生下來的,若是月份的事情被人起疑了,怕是要抄家的!”
“花花,你可知道你現在說的話如果是假的,那便是誹謗,是誣陷!”
“我敢用性命發誓,千真萬確,因為我在王府里還見過她的那個情郎呢。”
這個側妃膽子夠大的啊,居然讓燕北凊做這便宜老爸,還明目張膽的把自己個的情郎給弄到王府里來。
“那個情郎是誰?”
“我沒看清臉,但是他的手上有一個青色的刺青,寫著…”
花花的話講到一半,我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這旁邊突然就被人放起了冷箭,接二連三的利箭朝著我們這邊飛射過來,我想拉著花花跑,結果一只極快的箭矢便擦過我的臉頰,緊接著我便被人撲到了地上,隨后我只看到花花的太陽穴處便被一支利箭直直的插了進去。
剛才我離她那般近,那箭矢像一根黑線在我眼前呼嘯而過。
我猛地推開了這護住我的人,上前去看了花花,兩指一探,花花已經滅了氣息了。
“來人!給本王在府上仔細的找,一定要把這刺客給找出來!”剛才飛奔過來將我救下的正是阿榴去找來的燕北凊。
“南,郡主,你的臉!”燕北凊著急的將我扶起來,然后直盯盯的看著我的臉,完了,難道我露原形了,我伸手一摸,只觸到一灘血跡。
這血居然還是黑色的,看來這箭上被人涂了劇毒。
我還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燕北凊就直接捧著我的臉,然后親了上來,不對,更準確的說他在吮吸,他想將我臉上的毒給吸出來。
“你瘋了!”我想將他推開,可反倒我卻被他給打昏了,我怎么就忘記了之前和扇和我說的話,她說叫我小心點,可是這危險來得也快了一些。
“南鳶,不要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你不要怕!”
我這是糊涂了嗎,怎么感覺燕北凊好像在喊我南鳶,玉衡說過以我的體力維持這假面容最多只能十五日,今天才第四天啊,不應該啊。
不知道這樣閉目了多久,只覺得有什么東西滴落在了我的臉上,隨后我便覺得這臉上冰冰涼的。
“真是奇怪,按說這毒但凡侵入肌膚一分,這臉蛋非得毀了不可,可我見這郡主臉蛋上只是有點小傷,別的什么事都沒有啊!”
“你的意思是這毒對她沒有作用?”
“嗯,能解這毒的只有火珠,除非…”
在我耳根子旁邊談話的正是冷泗和燕北凊,他們兩個人在討論著我的傷勢,我還想往下聽下去,可是他們卻不說了。
既然他倆不講話了,那我也不必繼續裝睡下去了,原本燕北凊打我那一掌就不重,我也是奇了怪了,他不就是想給我解毒嗎,犯得著把我給打昏嗎。
“呦,郡主醒了,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們這青王爺怕是就得急死了。”冷泗這家伙肆無忌憚的開著玩笑。
我摸了摸后脖子,“這打暈我的不就是青王爺,怎么還會擔心人啊。”
“我怕你當時情緒激動,這毒入心肺會更快,情急之下才會打暈你。”燕北凊居然老老實實的給我解釋了起來。
“情緒激動,你們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啊?”冷泗在一旁一副八卦的嘴臉看著我們兩個,我突然緊張道,“我的臉,我的臉還好嗎?”
要是毀了那真正的郡主到時候可怎么回來啊!
“沒事,只是有些小傷痕,過幾天就能好了。”燕北凊在一旁很溫柔的對著我說話,看來我這臉是沒有變回我自己。
我記得之前我迷糊的時候,好像他叫過我南鳶,可是看他現在這幅神情,我懷疑他真的有叫過南鳶二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