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向死而生(2)
在龍施漓的房內儼然有一具高高掛著的尸體,而這尸體不是旁的什么人,正是那天百般刁難龍施漓的相爺夫人。
我借著手勁從外面跳了進來,這人死去估計已經好久了,現在的她兩眼凸出死死的看著門外,饒是我見過不少尸體也被這眼前的情景給嚇到了。
相爺夫人怎么會上吊,而且還是在龍施漓的房內上吊的,不對啊,今天早上龍施漓是要去山上祈福的,而且管家也說了這夫人是在佛堂禮佛的。
難道說這夫人是被龍施漓給殺的!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龍施漓那個人不是個任由欺負的角色,她那天任由這夫人,怕是已經把她給激怒到臨界點了,所以一氣之下就殺死了這夫人!
在我胡亂猜測的時候,門外突然想起了開鎖的聲音,這個時候誰會來這里!
下一刻緊接著便是管家哀嚎的聲音,“夫人,夫人!”隨后這房門已經被推開了來。
此時的我躲在這衣柜里面,我露出一絲光看著外面,只見這管家將這夫人給放了下來,然后讓人看著這屋子,接著就跑了出去。
現在這屋內有四個家丁在守著,我是怎么都出不去了,而且我身上的手札也沒放到龍施漓的房里面。
過了沒一會兒秦池便趕了過來,他見到這相爺夫人死了也是滿臉的驚訝,隨即他快速的在房內看了一遍,最后他的視線停留在衣柜上,他同我對上眼了。
“你家小姐派人去通知了嗎?”
“管家說已經讓人去了,他說讓我們看著小姐的房間,說夫人是被人謀殺的,原先府上有賊人打傷了府上的一個丫鬟,然后緊接著就發現夫人死了。”
我去,他這話的意思就是這打傷丫鬟的就是殺人兇手了,我要是被人發現了,百分百會被關到大牢去的。
秦池此時其實也有些亂了分寸,他是知道我今天到相爺府來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要辦,只是他沒想到這次幫了我居然會碰上這么大的麻煩。
“這里我看著就好,你們也該去通知青王府的人吧,這小姐馬上要出嫁了,可是卻出了這種事情,怕是不吉利的預兆。”
秦池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趁亂將我帶出去,但是這些人卻頑固的很。
“秦公子,管家說了讓我們看住這里,別的事情都等他回來再說。”
好了,這下我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要是他們在這房間開始搜查起來,那我可怎么辦啊!
秦池不能再說下去,否則他怕是會引火燒身的,所以他也只好在這屋里一起等,他是在擔心我,怕我會出事。
此時屋外的陽光直直的照著這柜子,我謹慎的將這柜門往回拉了回來,我在里面一點聲響都不敢發出來,連呼吸都是輕之又輕,深怕呼吸重了會被人給發現了。
只是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在這里面被熱的,臉上的假人皮面具此時已經開始有些粘不住了,接著直直的從臉上滑了下去,好在我及時的接住了這玩意。
與此同時,屋內走進來好些人,聽這腳步聲起碼三四個人,而且還有很熟悉的一種聲響,好像是輪椅的聲音,看來連玉衡也來了。
也不知道這個管家都找來了哪些人。
“王爺,您看這事可怎么辦啊,小姐和太子妃去山上祈福了,怕是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但是夫人卻!”
王爺,這王爺只有可能是燕北凊了。
我輕輕的又將這柜門給推開了一些,見來的除了燕北凊玉衡之外還有冷泗,就連早上遇到的那個朱思居然也來了,這來的人還真是齊全啊。
只見冷泗蹲下身子在那夫人的脖間檢查了一下,“你家夫人絕對不是自盡,這脖子上有兩道淤痕,且有一道繞過后脖子,但另外一道卻只有一半。”
“老奴也是這樣認為的,先前府上的一個丫鬟被人給打傷了,怕是府上來了賊人然后那人剛好碰上了夫人,被夫人撞破后就將夫人給殺了!”
這管家的推理能力真是夠厲害的,如果真的是小偷的話,為什么那個小偷能在殺了這夫人之后毫無痕跡的逃脫,而且還能將房門給鎖上了,就目前的情形看來龍施漓還是最有利的懷疑人才對。
我想她是離開房間之前將這夫人給勒死了,隨后制造成上吊的樣子,只是她為什么要將這夫人吊死在自己的房間呢,這樣等她一回來不是會讓人對她起疑嗎?
燕北凊此時的眼光停留在了我跳進來的地方,他走過去動了動那窗戶,隨即開口道,“管家,你進來之前這窗戶是不是開著的?”
“我是聽到小桃說府上遭了賊,就是先前被賊人給打傷的那個丫鬟,她說小姐的窗戶壞了,特意找了人來修理,然后我就過來這里了,結果一打開就發現了夫人的尸體。”
為什么這管家的話讓我覺得這么不對勁,總感覺哪里怪怪的。
此時燕北凊突然快速的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隨之一半的門柜被打開了來。
說實話,這一刻我連呼吸都快屏息了,可是我就算不呼吸,我也不能讓自己隱形啊,燕北凊看到我了,他眼里滿滿的不相信。
“王爺怎么了?”管家的聲音從身后傳了出來,我已經任命的閉眼準備走出去,可燕北凊卻直直的將柜門一關。
“沒事。”
最后燕北凊定下了一個處理方法,因為百里七夜明天就要離開莫城了,所以這事情暫時還不能宣揚,要找真兇也要等百里七夜走了之后,另外這夫人的尸體先放入冰庫,也就是之前嫣嫣曾經呆過的那個地方。
燕北凊的地位最高,所以其他人便按照他的吩咐行事,一時之間這房內便空曠了下來。
等他們走后,我還靜靜的等了一刻鐘,確定他們這些人不會回來后,我才從里面走了出去,這么一折騰已經是下午了。
我來這相爺府邸的任務沒有忘記,雖然中間出了這么一個意外,但是正事不能忘記。
在我找絕佳放置地點的時候,居然發現了幾封信,出于直覺我將這些信給打開了來,這信全都是龍施煙寫給龍施漓的,其中寫了如何利用貢品陷害秦池的事情,也寫了利用戍王的性命要挾燕北凊娶龍施漓,并且在成婚當天要殺了燕北凊,這信件里面還寫了北溪的孩子現在活得很好,只要北溪聽話就可以控制燕子拓。
我一直以為做這些事情的人是燕定宸,想不到背后真正的推手卻是龍施煙,北溪的孩子,北溪的孩子難道是當初我在清源的樹園見到過的那個男孩,那龍施煙自己的孩子去了哪里?
我將信給封了回去,然后又將手札放在一個瓶口稍大的花瓶里面。
戍王不就是北溪的親爹,燕北凊的養父,他不是當年死在那場戰役中了嗎,怎么又說利用戍王的性命要挾燕北凊,龍施煙為什么要龍施漓在成婚當天殺了燕北凊,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還在這里做什么!”房門突然被人推開來,我嚇得三魂去了七魄。
“你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嗎!”我捂著心口說了起來。
而燕北凊此時進來將我給拉了出去,隨即將這門給關了起來,然后他抱著我跳上了房頂,又從房頂上跳到了路邊。
今天要不是燕北凊發現的我,我可能沒那么容易脫身。
“燕北凊,我沒有殺人。”
燕北凊此時松開了我的腰,冷言道,“你殺了誰和我沒關系,還是想辦法同玉衡解釋吧,對了,你知道本王后天就要成婚了吧,盡管新娘子受了傷。”
看來龍施漓是回來了,那些人辦事也算穩妥,說了弄點小傷就成,還真成了。
不過他不說成婚還好,這一說我就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幾封信。
“你不能成婚,龍施煙會殺了你的,你絕對不可以成婚!”
我說的話有些亂七八糟,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說什么,燕北凊冷靜的說道,“龍施煙遠在清源的樹園,她怎么會殺我,而且你這人說謊所慣了,你說的任何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不過我說過你我此生都會糾纏不清,所以你這說謊的習慣得改改。”
“我和你說真的呢,龍施煙根本不像我們當初看到的那樣,她野心勃勃,她還偷走了北溪的孩子!”
只是我的話并沒有將燕北凊給說服,而燕北凊走后,玉衡也從樹蔭下自行推著輪椅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實在有些疲倦,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可是卻又不得不說,沒想到的是玉衡先于我開口了。
“你讓北溪約施漓去祈福,然后又讓人把她倆弄成重傷,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以為他問的會是這相爺夫人的事情,我怎么也沒料到他問出口的會是這句話。
“你說什么,她們受傷了,怎么可能,她們…”
“北溪挨了十幾刀,而施漓為了保護北溪,被人劃傷了臉,南鳶,你被仇恨給泯滅了人性。”
玉衡的話說得語氣不重,可是他越是用鎮靜的語氣指責我,我就覺得他可能越生氣,北溪挨了十幾刀,可是龍施漓卻只傷了臉,這不科學,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