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當年舊事 周柳知道我這是在同她說著笑話呢,雖然只有短短三天,可是周柳卻過著煎熬難忍的生活,現在她的孩子在她的身邊,她的夫君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回來了,經歷過這番折騰,我相信她也會重新對她們夫妻之間的關系做一個整理。
“對了,這凌少夫人我瞧著她老是悶悶不樂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呢?”
顧染悶悶不樂,我大概能猜到其中緣由,看著別人夫妻團聚,可是她卻與凌寒天人永隔,這種傷痛我也曾經嘗到過,個中滋味真是不好與旁人說盡,周柳如今還是在凌府待著便好,現在她需要做的就是等待了。
我離開了周柳這,在凌府各處找著顧染,她的房間、凌府的花園、前廳后院都不見其蹤跡,最后我想到她極有可能去了凌寒曾經的書房。
等到找到書房的時候,果見顧染正癡癡的看著壁上的畫,那畫畫的惟妙惟肖,可見其下筆之人的功底,畫上之人正是凌寒和顧染,畫中的場景是顧染剛嫁進來的時候,之所以知道是剛嫁進來的時候那是因為當時的顧染頭上還帶著釵頭鳳,那釵子是新婚初期才會佩戴的。
“顧染,你原來在這,叫我好找。”我瞧著她的神情越來越落寞,越來越孤寂,我不能讓她再這樣沉浸于往事當中,我得讓她清醒過來。
聽到我的聲音,顧染抬頭看了過來,“南鳶,你怎么過來了。”
若不是我對她很熟悉了,我怕是會被她的演技而騙過去,不過短瞬之間,她竟將表情切換的那般自如,上一秒還哀怨無比,下一秒卻鎮靜自若。
“想說秦家的事情眼看就要明朗化了,不過還是要麻煩你照顧一下周柳,另外…”
我有些吞吐,不知這件事拜托給顧染到底可不可以。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南鳶,你以前可不是這種別扭的性子,你該不會把我顧染不當自己人了吧!”
“好,既然如此我就說了,麻煩你派人盯著龍施漓的一舉一動,若有異常告訴我,我擔心龍施漓會有下一步。”
“說到底,你還是為了燕北凊吧,南鳶,我不怕實話同你說,現在我們的手上只是沒有確鑿的證據罷了,一旦被我或者我公婆查到了什么,到時候我們和燕北凊勢必只能活一方,我很怕到時候我會和你變成對立面,變成仇人。”
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顧染終于將她最擔心也最想說的話告訴了我。
“我相信不會有那么一天的,我敢用性命擔保燕北凊不是那種人,所以我們不會淪落至你說的那種地步。”
顧染無奈的笑了笑,“好了,我只是把我的態度先告訴了你,你說的事情我會讓人去做,龍施漓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就算不為你,我也要對付她的。”
下午的時候,我陪著顧染和周柳閑聊,她倆倒是相見恨晚一樣,交談的很是熱烈,而我甚少有機會插嘴,原因無他,只是因為她倆都是娘,談論的全是小孩的事情,我這個門外漢,權當聽著新鮮的在一旁充當背景板了。
我在凌府該辦的事情都辦好了,接著我想我是時候要回驛站去了,神醫也快回來了,百里七夜的事情也該有個了斷了,至于龍施漓和燕北凊的婚事,我要做的便是等冷泗和顧染的消息了,龍施漓但凡做過那她就一定跑不掉,只要她和秦家這回出事牽扯上關系,那她和燕北凊這婚事就成不了。
“想什么呢,這么入神?”不知從哪里飛過來的一塊小石子砸中了我的手背,抬頭一看,居然是冷泗,剛還想到他呢,他怎么就來了,他不是困得不行了嗎,才睡了一個下午就恢復精神了?
“你怎么又做梁上君子了,就不能從凌府的大門進來嗎?”
話落,冷泗從這高樹上跳了下來,正正好就跳到了我的面前,“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幫你辦好了事情,你就卸磨殺驢啊!”
“你的意思是你查到了龍施漓?”
“沒錯,不過我們還是先離開凌府再說吧,在這兒我覺得怪怪的。”
真是一個怪人,不過我本來就要回驛站了,也就無所謂了。
離開凌府之后,冷泗總算把他調查到的事情告訴了我,想不到這里面居然還有這么多的人牽扯其中,看來我得挑一個日子去會會舊人了。
“南鳶,你是不是不知道凌府和燕北凊之間的事情啊,我看你還敢找顧染幫忙,膽子真的是太大了。”
冷泗這話會不會太夸張了。
“我不是傻瓜,他們之間的恩怨我已經了解了,只是我不相信燕北凊會這樣做,況且顧染是我的好姐妹,她對我很重要,而且我也相信她是唯一一個不會背叛我傷害我的人。”
“別怪我沒提前告訴你,現在的顧染和當年那個純真的顧染已經是兩個人了,我想顧染一定沒有告訴過你,她曾經刺殺過燕北凊,只不過她武功不濟,被抓了個正著,若不是燕北凊要當時在場的人守口如瓶,就憑刺殺親王這一條,整個凌府早就遭受滅頂之災了!”
冷泗的話不像是在撒謊,顧染刺殺燕北凊,這是我沒能想到的情況。
“我會想辦法解除他們之間的誤會的。”這件事情我之前一直以為可以往后放,可現在看來我低估了顧染對凌寒的感情,我要盡快解決了。
此時眼前就有一個知情人,現在不問更待何時!
“冷泗,我請你吃燒鵝喝小酒,去不去?”
現在天空已經暗了下來,夏日的街市比起冬天的要熱鬧的多,冷泗這人又是個禁不住美食誘惑的,我這一提議,他便馬上應允了。
按理說這莫城最好的地方就是‘迎客來’了,不過冷泗卻說這莫城有一個小酒坊,里面的酒水都是極品,至于燒鵝更是一絕,若不是那里的掌柜懶惰,怕是‘迎客來’的金字招牌就不一定能保得住了。
因為冷泗說話一向愛夸張,所以對他的話其實我是半信半疑的。
不過很快,我就被打臉了,這里的酒水甘醇濃厚,雖然喝的時候覺得有些小烈,但是入口之后卻覺得回味無窮;至于冷泗一直吹捧的燒鵝更是極品中的極品,表皮之上似乎有層糖皮,但是不會過甜,同里面的真肉一同品嘗,齒頰留香。
“怎么樣,我沒騙你吧,這個酒館可是莫城難得的珍地,要不是和你關系好,我才不會帶你來。”
誰讓他是老大,我又有問題要問他,所以他說什么我都應和著他。
我特意開了一個小包,所以能安心的問冷泗一些問題。
“我問你,當年燕北凊和凌寒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為什么最后凌寒會死?”
冷泗嘴里此時正在和鵝腿斗爭,聽到我的提問后便將鵝腿給放了下來,“這事告訴你也成,其實我知道的也不多,好像是當年皇上下了一道密旨給燕北凊,至于是什么事情只有他一人知道,那個時候琨曳離開了莫城,我哪里有心思陪著燕北凊去辦事,所以最后是凌寒陪著燕北凊上路的,不過奇怪的是他倆離開莫城之后,凌寒從未寫過一封書信通報平安,而等有了他們二人消息的時候,卻是他倆被困在一處懸崖之下,后來據說燕北凊為了獨自活命,把受傷的凌寒給留在了險地,等凌家的人趕過去的時候,凌寒被山里的野獸吃的只剩下半具尸體了。”
我有想過很多的可能性,唯一沒想到的就是這種,我以為是別人誤會燕北凊殺了凌寒,可現在看來燕北凊是為了活命而拋棄了凌寒,這兩者雖然字面意思不同,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你有問過燕北凊這件事嗎,他是怎么回答你的。”
“我不要命了,敢去問燕北凊這種問題,只不過凌家人之所以認為是燕北凊殺了凌寒,不單單是因為燕北凊拋下了凌寒,而是在凌寒的身上發現了只有燕北凊才會使用的劍術,而且凌寒的身上還有燕北凊的獨門暗器,當今世上除了燕北凊之外,再也沒有旁的人能使出來了。”
也就是說除了沒有人親眼看見燕北凊殺人之外,別的證據樣樣指向燕北凊,而凌家人雖然有這些表面證據,卻是沒辦法將燕北凊定罪。
冷泗的話讓我先前堅定著的信心搖動了不少,我不是沒有見過燕北凊殺人,他曾在戰場上掠奪過多少人的性命,生死對他而言可以說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了,難道他真的會為了活命,而將原本已經重傷的凌寒給殺死嗎?
當年的事情到底是如何的,除了燕北凊之外再也沒有旁的人知曉了,我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酒水,因為要思考,所以根本記不得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等到我這酒勁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了,隨即發起了酒瘋。
“你說說看,燕北凊是不是個渣男,他倒好因為失憶了可以隨意的對待我,明明不喜歡我,還要占我的便宜,要不是他是我明媒正嫁過的夫君,我非得把他的臉都給打歪了!”
“你個糊涂蛋,說好的請客的,怎么自己倒先醉了,你可別賴賬啊,小爺我今天沒帶錢。”